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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向罗文作。
“极光就像人一样!”阿随突然咬定这个‘事实’。
“哦?”罗文作一手套着防寒服,一边笑,“何出此言。”
“如果只是看着,就只能看到表象,并不能真实地感受到它的美。”阿随松开紧攥着他臂弯的手,三两下爬上车头,又迈到车顶,整个过程姿态踉踉跄跄,害罗文作看得心惊,好在她成功登顶,朝天展开双臂,毯子被风吹得曳起,她闭上双眼,“它需要黑夜,需要晚风,需要茫茫雪野,静待云聚又云散,需要万籁俱寂……”话音一顿,她不知何时睁了双眼,收缩臂膀,裹着自己,对罗文作笑道,“需要你和它都在场,我才知道它有多美。”
“?”
罗文作一怔,这是在撩他?
“人也是一样的,需要皮囊,需要善心,需要担当,需要博览群书。”阿随从车顶盘腿坐下来,“总结就是人和极光各有难处,”她对天道,“我今天体恤你不漂亮,你也别嫌弃我书读的不够多,形容不出你有多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Lily》Alan Walker / K-391 / Emelie Hollow
第12章 《Landing Guy》
生命于我眼前支离破碎
尚存一息我看见了仙境
那里几乎空无一物
却出现了你,这疯狂至极
----《Landing Guy》
罗文作早知她能说会道,当她求救,濒临崩溃却不忘逻辑,不忘自己手中仅有的筹码,却不急着全盘托出的时候,罗文作就知道,这人精明聪慧,无奈这精明也有个限度,保不住自己的皮囊,只能出卖色相,沦落到他手上,苟且偷生。
怕影响到阿随发挥,他攥着酒樽的手支到车外,车窗开着,刺骨寒风令人无所遁形,她裹着毯子,反手扳在车窗沿,紧紧攥着,指尖冒白发红,一手撑在椅背上,与他慢慢相契合。
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为了挡风,都让毯子遮着,少了视觉上的刺激,便全集中在感官上。
“涨。”阿随难受地,拱着身体看窗外飘忽的极光,又觉得异常的满足。
罗文作便换了个姿势,让她更好趴着,依附在自个儿身上。
“好奇怪,”阿随低低笑出来,“一点色气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让我想起了……好几年前,这种感觉令人好怀念……又陌生。”
太冷了,冰天雪地,罗文作本就没有太高的兴致,被包裹的瞬间,心理上的快感更强烈,低头吻上一吻她的额际,吻到一些胎毛。
他喝了口酒,低声问她冷不冷。
阿随摇摇头。
“还挺抗冷。”
罗文作将她抱紧,毯子裹紧了,又将车内暖气调高,才问她想起了什么。
“想起好多……”阿随侧头枕在他颈窝,压着硌人的锁骨,硌的脑袋生疼,只好换个姿势,压到胸膛,下边更严丝合缝了,“想起枝叶蓊郁的大地,树影斑驳的林间,我从土里挖出一个人。”
罗文作后悔了,他不该拿气泡酒,就应该拿烈酒,反正到最后也只是他一个人喝,烈酒还可以把人灌的暖和。
“在北欧讲恐怖故事?挪威是盛产精灵和童话的地方。\
“好嘛。”阿随退一步,褪去恐怖色彩,“还想起人生头一次穿上复古阔腿裤,那是我……叔叔在二手店里买的,还有一个滑板,他带我出了大山,我们在闷热无孔不入的夏日傍晚,枕山襟海的公路上,那时候我们刚干了一票大的,大家都没什么干劲,连波子汽水都开的略显颓废。但我好怀念那个时候。”
她声线低迷,仿佛已经沉浸在那慵懒颓废的回忆中,罗文作却听得一脸黑线,似笑非笑地钳起她的下巴颏,“拿我回忆你叔叔?”
阿随一顿,半晌笑起来,“有什么关系,”说罢,她攀着他的肩膀坐起身,想要亲吻他的嘴角,“你也可以把我比作侄女。”
“刘阿随。”罗文作皱了皱眉。
阿随噤声,见他真生气了,“好嘛好嘛,”小声嘟囔一句对不起,见他仍板着脸不动声色,只好在别的地方求得原谅,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要费好大一番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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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她的入职日期在年后,因此她还可以休息一月,罗文作得知她从没下过厨房,也许是没曾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不会做法,叹息两声后,临走前留了很大一笔现金在屋子里,还交给她一张卡,让她吃饭运动一天不能落下,这段时间开车四周转一转,适应环境。
边说边给她的纤细的手腕套上反光带,让她外出就绝不能把反光带摘下来,北极圈内的极夜几乎二十四小时天黑,机动车是看不清远处的行人,避免事故,基本当地人都会把反光带戴手上,胳膊上。
他走的时候,阿随还处在睡眼惺忪,半梦半醒间,依稀只记得卡和反光带,后来彻底睡饱餍足,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把掀开被子。
腹部,屁股,大腿上,都是一些粗笔、钢笔的痕迹,几个箭头指向着中间,各种淫.秽的快要融化的黑色字迹,中文的,俄文的,英文的,印欧语系日耳曼语族的挪威文,乱七八糟的。
……昨晚还是闹得太疯了。
阿随看得心惊,心律都乱了,心怦怦跳,像浮在云端。
罗文作,怎么搞黄都那么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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