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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生怕沈裴推开她一般,抓紧了那人肩头的衣裳。
这边话刚落,外头浮玉便敲了门,“太子殿下,水已经备好了。”
沈裴应了声,说了句知道了, 便把视线转向沈非衣。
小姑娘的头发在他怀中蹭的稍微有些凌乱, 他便抬手将其捋顺, “水已经备好了,温温若是不想洗,也可以直接睡下。”
沈非衣搂着他的脖颈却并不应他,似乎是铁了心的要沐浴,还非要他帮她洗。
沈裴倒也不是不想洗,只是他怕若是真的替沈非衣沐浴了,自己又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就这般僵持半晌,沈裴这才妥协,他抱起沈非衣,去了浴房。
浮玉在外头站着,一看是沈裴抱着她们家公主出来,神色一恍,连忙跑上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她有些胆怯,仍旧装着胆子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公主就由奴婢扶她去吧。”
沈裴看了浮玉一眼,知她心中所想,“她喝醉了,孤将她抱进去便出来。”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待孤出来后,你再进去也可。”
平常沈非衣沐浴时,浮玉也不再跟前伺候,她拦住两人也是觉得这般不太妥当,可听沈裴的话,却又迟疑了起来。
公主喝醉了她抱不动,太子殿下将公主抱进去后,她再进去服侍,倒也尚可。
如此一想,浮玉便让开了。
沈裴将沈非衣抱进浴房,要将她放在软椅上,沈非衣本来要松手,半阖着眸子扫了一眼周围,便又搂紧了沈裴,死活不放开。
“哥哥不是要帮我洗么...”说出的话有些含糊。
沈裴便轻声道:“浮玉在外头。”
沈非衣闻言蹙起了眉,似乎不太明白,“她在外头怎么了?”
“让浮玉进来替温温洗,可好?”
沈非衣摇了摇头,“不好,我从来不让她帮我洗。”
就连说话时,沈非衣也不曾松开沈裴。
沈裴知道浮玉在外头站着,若是没有他的吩咐,浮玉也不敢擅自进来,无法,便只好抱着沈非衣去了屏风后面,将她放下。
沈非衣脚挨着地后,微点着脚尖,却不松手,“哥哥帮我...”
沈裴知道沈非衣是什么意思,便嗯了一声,淡淡应下,拉开沈非衣,抬手摸上她腰间的系带。
每回沈裴见沈非衣,都发现小姑娘穿的是齐胸的襦裙,那系带有时在背后,有时在胸前,不过是捏着系带一端轻轻一扯,便能自动滑下,落在脚边。
指尖是光滑温热的触感,凑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沉水香。
沈裴抬手试了试水,并不太热,便抱着小姑娘放入了水中,水面泛着涟漪,将沈非衣裹了进去。
木桶旁边还放了个梨木小几,上头放着棉质的方巾,还有几片皂角。
沈非衣坐下后,水面晃荡着也只到她胸口,水面上掀起的弧度与小姑娘身前的弧度虚实相衬。
沈裴不敢看,便搬着杌凳坐在了沈非衣身后,说要给她洗发。
小姑娘轻轻的应了声,习惯性的将身子靠在木桶上,微扬起头,沈裴抬手抓过,那青丝便被他握在手中。
挽发沈裴原是不会的,只是小时候给沈非衣洗澡次数多了,便也会了,不过也仅仅只是会挽发而已。
青丝被水濡湿,凝聚在一起,往下滴水。
沈裴拿过皂角在手心中揉搓,逐渐起了一层细小的泡沫,那泡沫越搓越多,最后沾了满手。
男人又拿起小姑娘的长发,将泡沫涂抹上去,而后轻轻的揉搓着手中的发丝。
沈非衣发质极好,柔软细腻,而且即有弹性,并不易折。
他将头发洗好,又用方巾仔细的擦了擦后,这才那着簪子将沈非衣的头发挽起。
只是刚洗好,外头浮玉便有些等不及了,她手在门外左右走过来走过去,视线频频往屋里瞟,眉间都是焦急。
这太子殿下不过只是将人抱进浴房,怎么就能用这么长时间?
可她从小跟着沈非衣长大,沈非衣去东宫几乎每次都带着她,即便是她守在门外,和这位太子殿下接触不多,也不敢轻易推门而进。
她抬手指节扣在门上,微微顿住,片刻还是下定了决心,轻敲了敲门,问道:“太子殿下,您好了么?可需奴婢进去?”
他知道不多时浮玉便会敲门催促,却不成想如此时间,他也仅仅只是为沈非衣洗了个头。
视线落在那背着她靠在木桶长的小姑娘,脖颈如脂玉细腻,纤细又流畅。
而后别开眼,沈裴闻言默了片刻,扬声应了句,“尚未。”
浮玉不理解为何沈裴进去这般久也没好,心里虽是着急,可也有幸见过沈非衣醉酒过一次。
那时沈非衣尚且年幼,赖在咸寿宫死活不走也就罢了,竟是让太后哄了半宿才睡下第二日太后上朝直接晚了。
当然沈非衣醉了酒,她也被罚的不轻,挨了好几个板子,让她盯着沈非衣不准再碰酒。
若是她们家公主死活不愿意,恐怕这太子殿下也好一阵儿哄吧?
这般将信将疑的劝好了自己,浮玉好歹也将心放进了肚子里,继续守在了外头。
而蛰浴房里的两人,像是丝毫不在乎手在外面的浮玉。
沈裴替沈非衣洗完头发后,心知不能继续逗留,便拂了拂袖摆,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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