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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澜衣本能愣怔,让感受到他真实反应的辛染兴奋不已。
    她又说:“很多事情,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以前的我不过是装作不晓得。”她想着,又委屈又怨恨,咬牙切齿道:“你上辈子为了天下苍生不惜剖魂,换来这辈子阻止我的机会,可你又失败了,你难受吗?”
    “…………”
    她竟是……这么以为的吗?
    楚澜衣叹了口气,那点紧张,或许还掺杂着期待的情绪瞬间消散干净。
    他不说话,就像是在她埋藏炸药的胸腔里点了一把火焰,燃烧着那段已经尽力被辛染延长的引线。
    可引线总有烧完的时候。
    “砰——”地一声,楚澜衣被拽着狠狠掼到床沿,衣裳被彻底剥落,零落一地。
    少女欺他,压着他,嗜血般啃噬着他的唇,他的后颈,那条蜿蜒的细线,那寸寸脊骨。
    “别……”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抗拒不了什么,可他从唇边漏出的反应还是让辛染兴奋不已。
    辛染忽然笑了,那双没有任何焦距,空洞的杏眼对着他的眼。
    “你不要忘了,我们如今是夫妻,在婚书上并排烙下了姓名,誓言载入盟誓塔,如今我对你做什么都很合理。”
    “……”
    楚澜衣深吸一口气:“我们是师徒。”
    “师徒?”女孩的笑意愈发诡谲:“我以为在你心中,早已将我逐出师门。”
    “……”
    “难道不是吗?”辛染顿了顿又道:“但你可知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你已入了我的宫殿,成了我黄金笼中的金丝雀,你觉得他们怎么看你?你还有回头路吗?”
    楚澜衣垂睫不语,辛染根本不知道他在乎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名声,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
    “这样吧,楚澜衣,我不勉强你,魔宫的地牢中关了很多人,你主动吻我一次,我便放一个……”
    楚澜衣震愕不已的脸倏然更加苍白,他皱眉看着她。
    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口中道出。
    眼盲的辛染根本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只想激怒他,激得他产生点人类该有的情绪,她实在是恨极了他冷漠的模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心悯苍生,唾恨她这样的魔裔。
    “你若能放下身段,亲自伺候本座,本座便当你是爱宠,是个玩意儿留在身边,吹起枕风或许会管用,说不定本座色令智昏,就听了你的话,放了那些人。”
    她真的是昏了头了,为了逼他,为了得到他鲜活的反应,连“本座”都说出来了。
    如她所愿,楚澜衣实在被气狠了。
    “你非要这样是吗?”
    似叹息,似无奈,浑身都被气到颤抖。
    他狠狠看着她,本该埋葬的情绪又一次蓬勃涌出,一下子填满心腔,封闭滞涩的心脏再次热烈跳动起来,消耗的却是精神和魂魄。
    “你非要这样吗?!”
    几乎是吼出来的,倒把辛染弄得呆楞住。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后脑被扣住,被拽下,便撞向柔软的唇,被狠了命地撕扯啃咬,唇齿间都是血。
    那根本不是接吻,像是兽类的撕咬博弈,像是你死我活的激烈纠缠。
    楚澜衣是真的昏了头了,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威胁而愤怒,还是因为的无数次轮回中挤压的对辛染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
    他用那断裂了,尚未痊愈的手臂锁住女孩的腰,任由胸前被辛染刺穿的,那些尚未痊愈而皲裂结痂的伤口,汩汩冒血。
    他拥吻她。
    唇似霜冰,心比雪凉。
    到了后来,也许是彼此都需要一场献祭般的发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彼此仿佛忘了一切。
    不记得他们一个是师尊,一个是徒弟。
    不记得他们一个是仙门尊者,一个是魔裔祸殃。
    ……
    唯独记得痴缠了无数次轮回的彼此,其实一直都在身边,哪怕致死成敌,都相拥相杀,死生全在对方眼底。
    热烈的焰燃起,青罗帐落,地上簌簌散落纠缠的衣袍……
    一切终究是有了改变……
    至死,他们都将相拥而燃,爱着彼此,恨着彼此,又在无尽的热焰中化为灰,燃成烬……
    作者有话说:
    do了
    今天还有一更,
    这一次是真的快要完结了。
    第105章
    一夜痴缠, 爱和恨都凝为实质,化作撕扯,像是一场献祭,又似对彼此绝望的救赎。
    究竟是什么心情, 他们谁也说不清楚。
    楚澜衣拖动锁链, 翻下床榻,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昨夜的一切像是一场幻梦, 可床上躺着的, 衣衫凌乱的未醒少女提醒着他, 他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都已经这样了……
    他从不是被迫的, 一开始的麻木仿佛被驱散,浓烈的爱恨交织深戮心中, 将他的道心剖出来,问他:你修的就是这样的无情道吗?你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你口口声声说要救赎她,却占有了她, 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无数次轮回,只有这一次, 他彻底疯了一样, 与她一夜痴缠。
    他是她师尊, 却……占有了自己的徒弟。
    是来源于悖德的懊恼,还是痛恨自己的失控,都已经说不清了。
    他足踝被拴住锁链,无法离开这间寝殿, 而他听到床上衣衫簌簌声, 便明白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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