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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四处张望,鬼鬼祟祟地走近,后来甚至小步跑起来,一脸严肃,“姐,我偷偷和你说,我感觉最近...家里的老鼠变多了,从前几乎见不着,可是最近我总是听见老鼠吱吱喳喳地叫,扰得我晚上都睡不着。”
“哦?你的意思是...你屋子里有老鼠?”叶问今皱起眉,老鼠并不是容易解决的问题。
老鼠她并不害怕,只是担心老鼠在家里乱窜,到时污染了自己的器械和围巾。
“是啊,晚上总是像啃些花生瓜子似的,声儿大得很。而且我觉得...”他招手示意叶问今靠近些,伏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我觉得那声儿是从马俊明那儿传来的。”
自从马俊明风寒好后,狗蛋儿就从爷爷的房间搬回自己的房间住了。因此现在马俊明是和狗蛋儿一起住。
但他们俩的关系算不上好。
马俊明就爱缠着叶问今,叫狗蛋儿觉得肉麻,但又有些难以说出口的羡慕。
马俊明已经十八,许多这年纪的男子都已娶妻生子了。但他从小就在流浪,没怎么和人正常交流过,因此还完全是个小孩子心性。有时候说话过分直接,有时让人尴尬,有时又叫人捧腹大笑。
狗蛋儿只觉得他幼稚。
两个“孩子”在一起总是容易起争执的,因此他们明里暗里都互相有些敌意。
“阿明那儿...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之处?怎么无缘无故的招来老鼠了。”
“姐,可不是我说他坏话。有一次我装睡,瞥见他往床底下塞什么东西,我...我也没看清。”
“......我知道了,不知阿明那儿学来这样的坏习惯,都多少岁的人了。如果你看见阿明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就来告诉姐姐。”叶问今揉揉眉心。
晚上,叶问今破天荒来到马俊明屋里,表示要关心一下自家员工,了解一下近况。
马俊明喜出望外,像个终于盼来丈夫的小媳妇儿一般雀跃。
师父难得想要与他亲近!因此早早搬好小板凳乖巧地坐在桌前。
但师父一进门,他便察觉出不对。师父是极爱喝茶的,只要在自己家里,桌子上必定有茶壶和泡好的茶。
虽然他比不过别人,但他不笨,明显感觉到师父今日的氛围与之前不同。即便给她泡好了她最爱的乌龙,在她面前冒着热气儿,但她却连一眼都没有看。
“阿明,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若是有不开心的事儿可以和我说,千万不要自己憋着。”叶问今道。
“没...若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师父来看望我一下,我便只剩开心了。”他积极地将茶杯推到叶问今正前方。
“之前你不是说时常做些有关以前事情的噩梦?最近好些了吗?”叶问今只看了一眼茶杯,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好多了,师父上回给我的香包好用!用了之后再也没做梦了。”
叶问今见到自己做的草药香包挂在他的床头,便顺势走去摸了摸。那是一个素色的锦囊,里头装的是远志、合欢花等中草药,可以安神助眠。
她立于床头,余光瞥一眼便见床榻中有一块稍微凸起的部分。
即便不明显,但她可是牙医,至少眼睛是一等一的好使。
她一转身便轻巧地坐上了床沿,发出脆脆的“吱喳”的声音。“好用就好,过段日子这香包要是没作用了,师父再给你做一个。”
马俊明微微一愣,师父身材娇小得仿佛他一俯身就能罩住,咽了咽口水,显得有些局促又有些羞涩。
他走上前一步,“师父...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哦...是吗,那师父就放心了。”叶问今微微一笑,手却往床单之下奇怪的部分摸索。
马俊明的心剧烈跳动着,他的脸颊红起来。“师父,你记不记得你救我的那天晚上...”他边说边坐在叶问今的身旁。
“嗯...那时候你像个落水的小泥人儿,又瘦又凉的,是不是太久没吃饱饭了?”
“当时我觉得师父一定是派来救我的仙女,若是我醒来一定要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就算了,嫌工钱太多就直说。”叶问今感受到马俊明灼热的目光。笨拙如她,也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过分暧昧,虽然他才十多岁,但终究是个男子。
“师父,你总是当我是小孩儿,是徒弟,怎么从不把我当成男子!你知不知道夜里来男人的屋里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他抓住叶问今的手腕,与她靠得越来越近。
他靠近一分,叶问今便后退一分,最后实在是无法躲避。
“无礼!”
她直接挣开了马俊明的手,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掀开了他的床单。
一包包糖糕和一小堆花生赫然出现在眼前。糖糕外头包的纸已经被油浸湿,有的都已破碎露出了里头黄色的糕体。而花生的壳和红皮渣渣一片片脱落在床板上,有的还有啮齿类动物的齿痕。
简直——冲击感十足。
一瞬间二人都呆滞在原地。
“阿明,你为什么藏这些东西。若是想吃,我再给你买就是。”叶问今难以理解地说道。
“我...师父你来我屋里就是为了找这些东西?!”马俊明攥紧拳头,眼里的泪水快要溢出,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些东西会引来老鼠。”叶问今见他快落泪,也不敢说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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