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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刚要脱口神经发炎,叶问今就愣住了。
别说“神经”这个词语,“发炎”也是西方现代医学的说法,若要从头解释或许就是最博学的御医都无法理解。
“冬儿这是阳邪入体,邪气淤积而不发因此异常疼痛。”叶问今挑选了一种较为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释道。细菌感染等同于阳邪入体,而神经发炎后压力升高也能解释成淤积而不发。
此刻她只希望中国现代牙医学之父不要从棺材板子里爬出来骂她。
方夫人见叶问今言之凿凿,不像是浑水摸鱼的,气势不免弱了几分,鼻子里冷哼一声继续瞧这医生搞什么名堂。
方冬儿只张着嘴点点头,刚才的疼痛让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忍”这一个字。她直挺挺地躺着,似乎一点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只在意什么时候可以缓解疼痛。
“要不直接给我拔了,今日晨起之后是没有昨日那样疼痛,但想起昨日之苦,便觉不能再忍受一次了。”方冬儿直接抓住了叶问今的手腕哀求道。
“虽说去其病灶是快的方法,但不免伤害过大,牙没了可就是没了,不像小孩儿一般还能再长的。我这儿有其他止痛的法子,若你愿意,尚可一试。”
方冬儿松开手,定定躺在椅子上,用那如死灰一般的眼神表示来吧。
“二娘,将雄黄和葶苈二味药混合,溶解在猪油内,再取几只棉签和火烛给我。”
二娘应着便利索地去取药,而马俊明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是他未曾见过的法子。
“你干嘛?!你要作法吗?这这这这是正经治病的法子啊?我的冬儿要是给你看坏了,你就别想再开这医馆!”方夫人几乎要跳起来,什么雄黄、蜡烛!简直像歪门邪道!
叶问今摇摇头,一言不发。
“你且瞧着吧!若是出了事儿,师父定会负责。此时你少说些话,免得叫师父分了神才好!”马俊明气道。
虽然现代医学立竿见影,但传统医学仍是博大精深,早在现代医学出现之前,便就研发出了止疼的方法。
今日此法讲究一个以毒攻毒。
将那几味药混合后点燃,再烫烙牙缺损处便能止痛。①
雄黄点燃后便会生成□□,与现代使用的失活剂成分相似,能够起到使牙神经失去活性的作用,因此便不会感到疼痛。
若非必要此法最好不用,若必须使用则应当通风。
这烟的气味并不好闻,方夫人皱眉捂住了鼻子。
反复几次后,方冬儿便下了牙椅。
“冬儿?你没事吧?还疼吗?”方夫人搬弄着方冬儿的脸,左右焦急地看着,生怕哪儿烫出个洞来。
方冬儿似乎是疼习惯了,愣了半晌才惊喜起来,“不疼了,真的不疼了!问今,你可真是什么法子都会?”
“过奖,只不过了解些偏方罢了。”叶问今淡淡地回答道,瞥了方夫人一眼,可见她欣喜的神色,似乎方才挖苦的并非此人。
“小妮子是有些本事,本以为这冷面神医是传言,不想倒是真的!”方夫人一改方才的怀疑姿态,只要女儿好她便是欢喜的。
“别听我娘说话怪声怪气,她人是好的,昨日里还夸你有生意头脑,不过见你年轻,不相信你的本事。如今她亲眼看见了你的医术,定不会再那样阴阳怪气的。”方冬儿愧疚道。
“无妨。冬儿,你消息灵通些,我有个问题。”
“你问,我定知无不言。”
“你可知京城有无陈姓的世家?”
作者有话说:
①据张仲景《金匮要略》记载:“以雄黄、葶苈,上二味,末之,取腊日猪脂溶,以槐枝绵裹头四五枚,点药烙之。”
第62章
“这陈氏...当真是多了。就是能说出名的便有两家, 一家钱塘中书舍人,另一家则是仁和谏议大夫。”方冬儿托着自己的脸蛋儿回答道。
“家里人员几何?有没有家里两个儿子的?”叶问今边给她解下围巾边问道。
“两个儿子的...”方冬儿转着眼珠子回想这,半晌才灵光一现一般说道,“那便是临安殿前都指挥使了。”
这殿前都指挥使指挥使便是统领禁军的官职, 日常负责统管、训练禁军的。怪不得, 师叔与他的弟弟身上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浩然正气。
若小教头真是个普普通通的教头哪儿能忙得不见人影子, 还能与将军扯上关系。
“噢...我了解了。二娘, 去给冬儿预约下次复诊的时间。”叶问今扬扬下巴吩咐道。
王二娘开面馆之前也跟着拉面的师父学过三年五载的, 学本事的时候便就是从助手当起, 因此比初次当学徒的游刃有余的多。似乎是因为从前的经验, 王二娘在医馆内也是有模有样的。
这古代一般都是师承的大夫,师父会些什么, 徒弟便学什么,若是徒弟自己能够有更多发展, 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问今就这样一边挑休息日的时间给马俊明传授书本上学习的内容,讲得不明白的时候还画些图。工作的时候便教马俊明实践的内容。先在猪头上练习过了才同意他开始操作。
医馆的生意平平稳稳, 一日三五十两。而牙刷和牙膏的收入下降了不少,但也维持在一天百两左右。
毕竟牙膏和牙刷这样的物件, 只要买回去便能够自己仿照着制作了。只要家里有工厂应当是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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