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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问今看得出王二娘眼中的雀跃,她也察觉王二娘得空就站在自己身旁观摩。因此以为王二娘对学医兴趣盎然, 才选择教她。
“只是,叶姑娘, 若是马俊明将咱们医馆里的东西都教给叶氏医馆了,咱们医馆可怎么办呐?”王二娘担忧道。
“有哪个大夫是三两个月便出师的?功夫并非一日一夜练成, 就是他会, 又如何?浅尝辄止、学浅才疏, 出事不过是早晚的区别。”叶问今想起自己徒儿便有些气恼。真是个胳臂肘往外拐的!
但无论如何马俊明都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心里总是有些挂念。不管哪儿都是他的选择,只要存着助人之心,对溪台镇的居民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
“我听说叶氏医馆的大夫名声都臭了, 最近去那儿的人越来越少。叶氏医馆那样没有良心的恶毒行径, 多是留不住人的。”王二娘道。
“希望阿明去了以后, 能有所改变吧。对了, 一会儿劳烦你去酒馆或者牙行替我打听一下是否有从前叶家老人的消息,若有,无论大小都及时告诉我。”
叶问今将手指弯曲,抵在鼻下,“还有,叫阿云去忠义堂买些药材回来,多买几种,记得各个价位的都要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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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俊明在叶氏医馆享受尽了风光,不仅月钱开得高,医馆里的所有伙计无不对他言听计从。
端茶送水都是小事儿,还有的偷偷给他塞银子,要他多照顾些,往后提拔提拔自己。
毕竟马俊明从前在叶问今医馆呆过,算是这一群胡七八糟的人里最有本领的,再加上李谈才对他的重用,他在这儿可以说是说一不二。
不论是棉球重复使用,还是缺少消毒,这会儿都随他的便,没人再敢来说教他了。
但他总是想起叶问今的谆谆告诫,那样柔和的声音,一字一句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在操作时总有些心慌。
“这工具也太难用了吧。”马俊明将牙钳一推,抱怨道。
“您说哪儿需要改进?我们立马改。”成了他助手的啤酒肚谄媚道。
这儿的器械实在是粗糙,更给拔牙、补牙带来了一定程度的难度。但马俊明跟着叶问今时从未仔细研究过手里的工具,当时也只是师父怎么教,他便如何做。
如今真问起来需要改哪儿,马俊明看这牙钳,钳柄、关节、钳喙三个部分都有,但是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还用问?都需要改。”马俊明叉着双手命令道。
“好好...”啤酒肚笑着接过,背后却不知骂了多少句。紧赶慢赶着跑去知会叶珠夫妇。
听说了叶问今医馆少了一员“大将”后,叶珠的哈哈大笑起来。叶绍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直接给自己泡了杯上好的参茶。
叶珠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笑道:“叶问今怎么都没想到吧,她的得力助手离开了之后投奔我们了,这下子叶问今医馆会的东西,我们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仍旧记得桃园宴上让自己出丑的元凶。看她那一副高傲的样就来气,见到叶问今医馆那样红火更是妒火中烧,甚至连她身旁的男人都比自己的好!
叶绍元把喝到的参须子往杯子里吐回去,缓缓说道:“那新招来的小子是有些本事,看来叶问今确实有两下子。不过那小子嘴倒是严的很,从不说叶问今的坏话。”
李谈才却道:“岳父,我有一事禀报。我见那马俊明用的法子有些奇怪,说不定可以成为我们除掉叶问今的利器。”
“哦?你好好说说,什么法子。”叶绍元放下手中的茶杯,眼里闪着精明的光。
“那法子可是神奇,只点烙几次,牙疼便不再发作了。早上还龇牙咧嘴的病人,下午就能吃香喝辣。”
“牙疼可算得上是难治之疾,除了拔牙也未曾听过其他的治疗方法。那叶问今竟还有如此神奇的法子?!”叶绍元问道。
“是儿亲眼所见。只不过每次燃烧后烟雾的味道极重,后头我取了些这法子所用的药材,请岳父过目。”
仆人听从李谈才的指令递上了一包粉末。
叶绍元捻起一撮橙黄色的粉末闻了闻,惊道:“这是...雄黄?听闻雄黄燃烧后便生出剧毒。”
“正是,而那剧毒便是——□□。”李谈才眯起眼睛笑着答道。
叶珠的眼神倏然亮起来,似疯似癫地笑起来,“就是有靠山又如何,如今被咱们抓到了把柄,神医不过是招摇撞骗,治病是假,下毒才是真!”
“哈哈哈,咱们还有马俊明这个蠢蛋,等到叶问今陨落后,这牙疾的生意也是咱们一家的了。”叶绍元将一整碗参汤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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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叶问今往后打算去京城发展的消息家喻户晓了。
许多住得近的邻里乡亲,来复诊时纷纷庆祝叶问今医馆在京城的十家分店红红火火。
叶问今:?
若是传她准备去就算了,怎么歪曲成她家的医馆在京城遍地都是了?
当真是人言可畏,这下不去京城倒要说她自食其言了。
张正平也从叶信口中知道了叶问今有去京城发展的念头,心里有些焦躁,自己难得有个惹人疼的徒孙,每日看着都叫他心情大好。若是这么去了京城,岂不是又要对着这些痴呆的大老爷们愣神儿了。
于是他在工具台旁叉着手一坐就是大半天,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偶尔喘两口大气让人知道他还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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