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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可不好血口喷人,诬告他人以告者罪罪之。是不是也想同叶珠一般尝尝牢狱的滋味?旁边衙门,要不你们先去坐着,我随时奉陪。”叶问今说道。
叶问今不知道叶绍元使了什么法子救叶珠出来,但她看叶珠的反应便知道她在牢里受了苦的,她那样害怕衙门,好不容易从那儿被捞出来,定不可能再进去里面那黑暗、肮脏的牢笼里去。
一群人便真的在医馆门口等着。
庞云在后堂急得焦头烂额,便爬墙去隔壁找张正平、傅奕帮忙。
看完病人后,叶问今才按部就班脱下手套、帽子,甚至还去洗了手,丝毫不顾门口还有不速之客等着她。
她边用干布擦拭手上的清水边问:“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要事?莫非是叶氏医馆开不下去了,带了这么群患者来交代与我吧?”
叶珠气恼极了,更别说在这儿等了足足一刻钟,怒道:“你还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你做的那些苟且之事别当别人不知道!”
“哦?我倒不知我做了些什么苟且之事,劳烦姑娘给我说说?”
“你用砒-霜给人看病,你医馆里的雄黄就是证据!”李谈才道。
叶问今却豁然开朗般笑起来,原来是这件事,定是自己的好徒儿在叶氏医馆大显身手时被他们看了去。
她道:“砒-霜又如何?砒-霜就不能用来治病了吗?”
“你还狡辩,这药可是直接进嘴里的!只一点便能置人于死地,你自己不清楚吗?!”叶珠道。
“小罗,给我进去搜!”李谈才看了一眼此次专门聘来的高手,指使道。
“啊...?”罗生是溪台镇无人能敌的第一高手,每日出生入死,却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落到光天化日硬闯别人医馆的事儿。
虽然这大夫听起来是有些恶毒,但她的反应却不像是恶劣行径被发现的样子。一般人做了亏心事应当是心惊胆怕或是恼羞成怒。这姑娘神安气定倒不像是个坏人。
不过拿了钱便办事儿,愣了一会儿便顺着群众的呼声准备往里冲。
“不曾想大名鼎鼎的忠义堂竟是私闯民宅的蛮不讲理、寡廉鲜耻之辈。”傅奕的嘴角噙着一抹笑。
“你!怎么又是你!”叶珠怒气冲冲,这人不知什么来历,能叫她吃瘪。不过自己有缪老爷撑腰,就是这人再厉害,也动不了自己。
“叶珠小姐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傅奕笑道,挡在几人的面前。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搜!”叶珠怒道。
“是!”
罗生与傅奕过了几个来回竟一步都没有踏进叶问今医馆的大门。外人看来是势均力敌,但罗生知道,对面的人滴水不漏,自己在他面前不过稚嫩得像五岁小儿。
终于是抵挡不过,被傅奕一掌推出了门外几米远。
“这雄黄,我自己拿出来便是。莫坏了我医馆的东西。”叶问今拿出一袋粉末正色道。
第65章
“大家瞧瞧 , 叶大夫亲口承认自己给患者下毒药,这样心肠狠毒之人,怎配得上这声大夫?”叶珠张狂地笑道。
“姑娘怎么能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我们来这儿看病无非是相信你的人品,可不能辜负我们的信任。”老人道。
“确实, 叶问今医馆近来在溪台镇的名声是越来越好的, 要是出了这事儿那是真叫人失望。”
“大夫, 若你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让我们怎么放心?”
叶问今瞧着叶珠那破口大骂的模样, 只想发笑。从前还有心思装作名门闺秀, 如今为了拆自己的台连面子都可以不要。她淡淡道:“姑娘, 雄黄本就是一味中药,怎么在你口中便成了致死的毒药?”
“妹妹, 咱们同为行医之人,雄黄燃烧之后能够形成什么, 想来妹妹也是心知肚明,如何能狠得下心欺瞒无辜的病人呢?这医馆如今也是开得风风光光, 背地里怎么做这样不可告人之事。”李谈才说得那样诚恳,倒像是长辈劝诫误入歧途的小辈。
“别与我攀亲戚, 次次陷害与我, 我都不与你们计较。如今又诬陷我下毒, 可见你们居心不良。此番闹事,更是说明忠义堂根本不明药理,医术不精。”叶问今面若冰霜,与外人一门之隔, 却像是永远不能跨越的界限。
“你胡说, 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叶珠攥紧了袖口, 惊道。
傅奕沉声道:“在下曾听说, 可用雄黄治疗痈肿疔疮之症,例如军队行军时,常有人遭受虫疥虫癣之苦,便以此入药擦洗,数天方好转。雄黄虽有毒性,但仍是治疮杀毒要药也。”①
众人纷纷附和,表示确实听过那些偏方,有些方子超乎寻常而治病的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没错,是药三分毒,就算是□□也可入药的,忠义堂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叶问今噙着和善的微笑说道。
“那是外用,你拿来治牙疾,可是要入口的!可不是亲手给人喂毒药吗?”李谈才反驳道。
马俊明听说了这事儿,也马上赶来了。正看见叶家几人质问师父,他本以为叶家早就收手。没想到叶氏依旧对师父怀有这么大的敌意,顿时愧疚难耐,在人群中攥紧了拳头。
他想替师父说话,但只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倘若是说了,师父那儿就能回去了么,又有哪里还愿意留他。
“不论剂量谈毒性简直愚蠢至极。就是吃米饭,吃多了也能撑死,那我便能说米饭有毒了么?关于这点烙法,点烙之后便立马使用蜂蜡封闭缺损处,以达更好的疗效,更是为了防止此药进入口中。用过此法人已不计其数,若是有毒,早就已经毒发,也不需你们来提醒了。”叶问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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