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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如此?”叶问今问道。
好容易熬到深夜,禁军如约将她送回家去。
街上空无一人,月光如霜铺满路面。
马车在家门口停下,发出长长的一声“吱呀——”
叶问今悄悄推开家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生怕扰了人。
柔和的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桌前坐着一人。
“爷爷!你怎么还没休息呢!”叶问今惊道。
“爷爷担心你。”
“担心什么啊,不是说一天就回来了吗?天凉冷着了可怎么是好!快歇着去!”叶问今扶着爷爷的手臂。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爷爷缓慢地走着,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分庆幸。
“呃,和朋友去郊外踏青呢!还钓了好大一条鱼,可惜您没看着...”为了安慰爷爷,叶问今眉飞色舞地编造着今日的所见所闻。
除了自己,谁能知道她今日差点儿就要回不来了。
“妞儿不会一声招呼不打就出门。”爷爷摸着叶问今的脑袋说道。
“......”叶问今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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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亭内,两人对弈。
“三皇子别来无恙啊。”傅奕寒暄道。
“稀奇呀,父皇都没把你叫回来,这姑娘倒是把你叫回来了。”三皇子笑道。
“不知在下的师侄可否帮上殿下的忙了?”傅奕问道,嘴角带着从容的微笑。
“那姑娘着实有趣,倒是...合我的眼。”三皇子执着一枚棋子久久不落,笑道。
“三皇子说笑了,师侄愚笨,还得在下多加管教才是。”傅奕笑道,眼里满是寒意。
作者有话说:
三皇子:这人我要了
傅奕:你在开玩笑^^
第68章
昨日虚惊一场。手术圆满成功, 便是万幸。只是宫里的所见所闻,是不能同任何一个人分享了。
一周后要去给小皇子拆线,顺便观察伤口的愈合情况。三皇子让她不用担心如何入宫,自会有禁军来接应。
这新人来医馆还没几日, 自己就一个劲儿往外跑, 叶问今实在是放心不下。
好在新来的伙计也算是勤快的。或许是因为有考核期, 难免多了几分竞争压力, 他们都学得认真, 并且争着抢着做事儿。
叶问今不禁有些想笑, 原来这就是内卷吗。
不过人多了难免关系复杂, 大家面儿上都是和谐谦让的样子,但私底下总有些小心思。虽然从坐位和平日的行为里便就能够发现是有几个小群体的, 但人都算是心地善良、质朴单纯,虽然有所芥蒂但并不互相陷害。
就是在饮食方面人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更别说在人际交往这样变化莫测的事情上,今日我与你谈笑风生, 明日便因一点蝇头小利与他老死不相往来都是那样正常的事情。若要人人关系都一样好,便是强人所难了。
现在负责看病的是她和王二娘两人, 其余的学徒和助手就在旁边看看, 全当见习。
估摸着至少学习两三个月才能够陆续上手。
两三个月都不算是速成, 应该算是极速成了。就算是要看诊,还得资历丰富的在旁边指导,边练习边学习才是。
尽管医馆的患者络绎不绝,但是哪个患者都不乐意自己变成练习的对象。
为此叶问今特地准备了两整个柜子的小盒牙膏。若是患者愿意配合学徒的治疗, 那么治疗之后便赠送他一支牙膏, 相应的治疗费用也会减去一成。
当日还未开工, 大伙儿便已将叶问今围成一圈儿, 直到她叫人坐下,他们才纷纷搬来椅子安安定定地坐在旁边,她一时不太习惯大家对她如此敬重。
从前都是当兄弟姐妹一般,今日这样反倒叫叶问今觉得自己年龄长了不少。不过也对,如今招进来的伙计都是些年轻的,最小的不过十六岁,本就该对长辈有礼些。更别说还有些对医术稍有涉猎的,那更是尊师重道。
“二娘,你有没有觉得空气里有些潮湿的气味?”叶问今问道。
“哦,许是南风天吧。这段日子都是如此,这桌子、墙啊,都有些水汽在,难免有些味儿。”王二娘回答道。
叶问今有些狐疑地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吗?怎么闻着不光有潮气,还有些霉味儿?”
学徒们纷纷给她让路,看着神色各异,有的低头、有的环顾四周,不知他们内心的想法。
越是靠近药柜,那发霉一般的腐朽气味就越是浓烈。
还没拉开柜子,就看见的棕黄色的木质柜子表面糊了薄薄一层细密的水雾,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触抽屉,那块儿地的水雾便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大颗水珠往下滑落。
果真是南风天。
她左右轻擦了一遍。柜子表面就像是落过雨一般,形成串串水珠滑落的痕迹,像是大棚内的葡萄藤一般蜿蜒。
她轻捻着潮湿的指尖说:“果真是南风天了,这草药若是受潮了,其药效就会受到影响。若是发霉了便会产生毒素,对人体有害,千万不能再用了。叫阿瑞关注着,每日好好擦擦柜子外头。”
阿瑞是新来的男子,其职位暂定是助手,不过通过考核的话,也有可能成为医馆内的大夫。他好学且做事主动。不如说医馆内卷的风气便是他带起来的。
王二娘和叶问今若有什么需求,他都是冲在第一个。不光完成分内的事儿,每日还负责打扫卫生,搬茶送水的,比旁人足足早来两刻钟,只觉得他有无限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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