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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徐欣芮不觉间靠的他近了些,大大的杏眼满是好奇,柳轩不觉莞尔,回望着她眼神温柔…
徐欣芮感觉脸颊有些热,天!这人不会在对自己放电吧,忙眨眨眼,眼里涌上一股失望之色,
“可是想不起来了?”
柳轩眼里也涌上了一些失望,回转头继续看了一眼那渐渐远离的画舫,
“有过一面之缘,他是国子祭酒夏大人家的小公子,有次一个桌上吃过酒,才学一般,却常感叹怀才不遇…”
父亲都是国子祭酒了还怀才不遇?果然是人心无尽!
徐欣芮就是气愤自己二姐平白被这些子酸人背后议论,不服气找镇远侯正面刚啊!背后议论算计真是让人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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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近距离的看了热闹,吃了京城第一酒楼的美食,还逛了街买了自己心仪的颜料,可徐欣宁却觉得心里很不痛快,刚才五姐在书画铺子里买了上好的松烟墨花了将近百两银子,却说只给自己一块,太小气了。
现在上等的松烟墨很贵,从古至今墨多用松烟,且要选肥腻、粗壮的古松,这么多年下来,名山大川的古松被砍伐殆尽,市面上多是十年左右的松树制作的松烟墨,所以上等的松烟墨水涨船高,价钱不菲。
“五姐,这点墨才够用几天啊!”
上了马车后,徐欣宁没忍住嘀咕道。
头次见被送礼还嫌少的,徐欣芮也没客气,
“一个是你们年龄小,这么好的墨用了也是浪费,再一个今日表哥请客花了百多两银子,他一个书生又不赚钱,这么大的花销肯定会被家里人问起,这松烟墨我要作为回礼给他,免得他难做。”
她没说的是,你是亲表妹花了他银子无所谓,我和他非亲非故的吃人家的干嘛,本来刚才她都想自己买单的,可又怕柳轩下不来台,总归这些年这位表哥对自己和弟弟还是很善意的,送自己亲表妹礼物也会捎带着给自己和元茂,她就偶尔买些他能用的上的笔墨纸砚做回礼。
回程的路很顺利,马车直接驶入徐家后门,等她们都下了马车,赶车的李大从马车上座椅下搬下来一个麻袋,
“五小姐,刚才药铺里的伙计给搬上来一袋松子,说是北边的药商孝敬给小姐的,你看搬到哪里合适?”
开口松子是徐欣芮爱吃的零食,卞二爷只和自己见过一次面,自己当时找话题熟络时说了一句‘长白山上红松的松子特别好吃’他就给记的牢牢的,果然是买卖人,熟知投其所好的道道,她指了指半夏道,
“送到蕴秀苑,半夏你带李大回去把松子交给银翘,改天炒来分给大家伙吃。”
她则带着元茂往嫡母院子里去,出门一趟回来总要先跟母亲说一声,等会回自己院子里换了衣服就不想动了。
二太太柳氏,三十多岁的年纪,乌黑的发髻上衔珠凤钗,打扮的雍容华贵,此时悠闲的靠坐在坐塌之上,一个丫环正在后面用美□□轻轻给她捶着肩…
这位二太太是徐欣芮的嫡母,京城官宦世家,曾祖父曾经官至三品翰林学士,到了祖父就只是个游手好闲之辈,得荫补当了闲差,因没有什么才干,俸禄只够养活自己而已,柳氏一门在曾祖父死后家族渐渐没落,不然她也不会嫁一个六品官的次子为妻。
当时她就嫁的不甘愿,在听闻丈夫要陪公公去偏远县城当知县,就找了个借口留在了京城,本就没培养起来的夫妻感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每人的人生道路上都会面临各种抉择,不同的选择决定了她的未来生活是甜是苦,徐欣芮是个心思豁达之人,任何人的活法她都认同,但是唯有一点,你别后悔!
更何况你的后悔不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让别人买单!
徐欣芮看着窗口半隐半现的人影眸色沉沉…
徐欣宁一到了母亲院子就快步跑到了前面,冲进屋里就高兴的朝着在坐塌上的母亲扑了过去,撒娇道,
“母亲,外面可真好玩。”
徐欣芮牵着元茂的手随后进门,恭敬的施礼后就站在了一侧。
柳氏抬眼扫了姐弟俩一眼,坐正了身子拍拍旁边撒娇的女儿,微笑时眼角有细纹浮现彰显着她的年岁,
“还是个孩子性子,看你五姐多稳重。”
又被拉了仇恨值,徐欣芮面色不变,抬头回道,
“我是做姐姐的,理应稳重些照顾好弟弟妹妹。”
柳氏微微点头,对着恭立在前面的庶子庶女笑的一脸和煦,
“都平安回来就好,你们出去半天累坏了,先回去歇歇吧。”
…
待徐欣芮姐弟俩出了门,徐欣宁的笑脸就一垮,撅着嘴很是不高兴道,
“母亲,明明我才是轩表哥的亲表妹,他如何对五姐那么讨好,真是太没眼力见了。”
“哦?”
柳氏淡淡的道,没把女儿的小心思放在心上,
“你们在哪碰到轩儿的?中午去哪里吃的?”
柳氏心里道,不枉我派人去送信,轩儿做事就是妥当。
听了去会仙楼吃饭的各个细节,柳氏很满意,轩儿这些年长进了不少,至于说到徐欣芮的回礼,她也说了女儿几句,
“你五姐这样的想法虽然客套了点,但是长远来看是对的,就是亲戚间走动也没有一面倒的事,你来我往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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