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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到了尚家瓷器坊,徐欣芮下了马车,去里面找到了小舅舅说了几句话,让他帮着自己做几样东西,又问了问他粘土的事,知道已经送到了并开始烧制了后就放了心,
“小舅舅,先借我一千两银子,我有急事要用。”
尚广二话都没说就去账房里拿了银票给她,还问了句,
“够吗?”
徐欣芮接过来放到荷包里,解释了一下这银子的用场,
“小舅舅,我托金堂主帮我寻人,若是银子不够我让他直接来找你要。”
“行。”
尚广痛快应道。
徐欣芮和方大夫一起到了漕帮在京城的堂口,直接寻了金堂主,
“金堂主,我想想烦请堂主帮着寻找方大夫父母的下落,并派快船快马送入京城,这是一千两银票,若是不够,堂主随时来尚家瓷器坊来要。”
“找到人以什么理由让他们进京呢?”
金堂主朝着方蔓问道,以自己对那两夫妻的了解,一般理由可请不动他们。
“就说他们的女儿临终前要见他们一面好了。”
方蔓满不在乎的道,只有自己遭遇危机,这爹娘才会跑来,不然别的理由都不好使。
“好,金某接了。”
金堂主把桌子上的银票收了起来,然后问方蔓上次‘鬼手神医’来信是在什么地方,可有提过准备去往哪里…
徐欣芮离开漕帮的堂口后没多久,几只信鸽从堂口的后院朝着南方飞去…
于此差不多的时间,在京城北门附近一个安静的小院子里,几只飞鸽振翅朝着北方飞去…
***
满朝文武都等着齐老太君告御状,他们好跟着伸张正义,御史台中丞徐大人坐的时间太久了,该换换人了,还有贤妃娘娘断了一只臂膀,那空下来的位子…
顺和帝的案头已经有作为正义路人仗义执言的弹劾折子了,这是投石问路来试探皇上的,弹劾的人里面有安乐公主、裕王、徐中丞全无遗漏,俱是朝廷重臣被迫害,请皇上圣裁云云。
贤妃娘娘在宫中见到了自己的母亲,亲手扶着母亲落座后,她挥手让周围的人都下去,沈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说了几句家常后,低声道,
“老太君非常的识大体,她的意思是此事该追究的继续追究,该私了的就私了,说来齐家和徐家当时定的这段婚约还是两人年轻时,当时说的是儿女有适龄的两家就结为亲家,谁想两家各生了三个儿子,这儿女亲家当不成了就推到了孙辈上…”
“这样也行?”
这样处理倒还真是最好的,可是贤妃又有些不甘心,
“钧儿这个亏就这么白吃了?而且万一以后一直这样…”
“你父亲去看过钧儿,并没有外面传闻的那么严重,而且御医说过治愈的希望是很大的,你祖父听说方神医现在终南山落脚,他已经派人去请了…”
裕王府
赵逸宸麻木的在棋盘上摆黑子白子玩,事到如今,徐家和齐家的婚事更是扑朔迷离,他的心就跟着这棋子走,黑子‘啪’落下,
‘嫁’,又换白子“啪”落下,‘不嫁’…
“世子,信王来了。”
外面的小厮看见信王进了院子,忙朝着屋里报道。
赵逸宸回神看着满盘的白子组成了一个大大的‘不’字,气的一挥衣袖,全扫落了棋盘,
“今墨,把棋子收起来。”
自己则往榻上一躺,闭目养神,心里则猜测着大皇子的来意,只是没想到大皇子的提议让他险些再吐血,他有气无力的道,
“王爷,欲速则不达,此时风口浪尖躲一躲不好吗?”
“可是本王收到消息,皇贵妃那边人已经行动了,若是让他们全得了好处…”
赵逸宸终于没忍住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徐中丞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若是真的那么好动的话,早几年前就动了…”
徐中丞一直走的是直臣清廉的路子,当家老夫人非常的持家有道,子辈一个庶出子女都没有,且长房长媳也选的很好,现在长孙已经立了起来,家里孙辈都没出一个败家的,家产非常的充盈,这让他更得圣上的青睐,哪是这么一点事就能被扳倒的?皇贵妃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看不透,你身为一个皇长子还看不明白吗?
信王的兴奋被一盆冷水泼了下去,立马清醒了,自己现在的位置本来就尴尬,确实还是不动的好,
“逸宸,你前些日子一直在岳台县当差,那尚家瓷器坊的粘土你可知道?到底有多好?”
原来那秀夫人的行动力非常的迅速,估计也是早就有所准备,她把消息送出去后,她大哥马上就带着粘土去那工部负责此事的大人那里自荐,谁知却被当场拒绝了,秀夫人朝他抱怨那位大人太不给王爷面子,他就想问问那粘土到底是真好,还是镇远侯早就预谋好的不容别人插手。
“王爷府里不是有尚家瓷器坊给改建的净房吗?那粘土好多少你没数?”
赵逸宸本来斜靠着的身子往后一仰,他真的累了,尚家瓷器坊能这么快窜起来,很多外行人都认为是靠着那瓷砖和那巧心思的便池,却只有内行人知道,那些东西要烧制出来并不难,真正难的是能这些东西牢牢粘住的粘土,那才是人家的吃饭家伙。
当然,信王或许不是不知道,毕竟他那位秀夫人娘家也是做陶瓷买卖的,就是不知陶家偷学的手艺学到了几成?而且镇远侯虽然傻了,可余威还在,如此迫不及待吃相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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