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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太平年代,官兵力压盗匪,可地面大了,在这个没有卫星的时代,哪里会有个消灭彻底的时候,每年官兵都会大规模出动一次,以免这些水匪坐大为患,而剿匪的时间肯定每年都不一样,今年是正巧赶在了此时,所以徐欣芮想到了缘由,
“金伯伯的意思是这旨意会让进京的船只延误时间吗?”
“是的,”
和聪慧人说话就是简单,金堂主道,
“中午我有个兄弟的船刚进京,他是从金陵而来,昨日在京外遇到禁卫军检查,他说那些官兵听说他们的船自金陵而来后仔细搜查了船上的每个角落,特意问有没有夫妻同行的,”
他说到此处眉头不觉拧成了‘川’字,
“我那兄弟一向机灵,觉的此事不对,就花了点银子打点了一个小兵,说是圣上下了清剿水匪匪首的旨意,等旨意到了金陵,整个运河都要封锁严查。”
此事绝对不是巧合,徐欣芮的心一下子如坠冰窖,镇远侯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她真的是毫无头绪,老太君那边什么事也不讲,侯爷又全然不记得往事。
那么从方神医这边来寻摸呢?她回想着那次回门遭遇刺杀是在自己找金堂主帮着寻方神医进京给侯爷解毒后,而这次若说是巧合?那假如不是巧合呢?难道说…方神医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毕竟方大夫说过这毒很罕见,而且是来自域外。
“京里认识方神医的人多吗?”
方神医是江湖人士,江湖和庙堂可是两个世界,京里应该认识的人不多吧!徐欣芮心里祈祷着自己猜测是错误的。
“二十五年前方神医第一次进京,他是家传医学,颇有些恃才傲物…”
金堂主说了一段很久远的往事,那时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和有一手神奇医术的方元辰结识了…
一个爱才礼贤下士,一个有才又是神秘的江湖人士,两人一见如故…
“当今圣上竟然和方神医相熟?”
徐欣芮瞠目结舌,这谁敢想?
“方神医的父亲和我们漕帮交情甚深,他进京理所当然就在我们堂口落脚,我那时才十四五岁,和方神医不算同龄人,所以有些事知道的并不清楚,”
金堂主脸上是回忆的神情,目光失焦的望着空中,
“只知道有一天夜里方神医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我正好在院子里碰到就帮着扶回了屋里,只听他嘴里念叨着什么‘庙堂之高,江湖之远’‘道不同不相为谋’‘权势是好东西’,第二日一早他就孤身离京了。”
喝酒、失意、离京,这里面肯定发生了大事,一时让徐欣芮更云里雾里了,继续问道:“那后来方神医还来过京城吗?可有结识什么新的朋友?”
“后来来过两次,第二次他没在此落脚,只有一天来此略坐了坐说是进京给人治病幸不辱命,第三次就是一家三口来京城,把妻子和女儿带来给朋友们见见,此后再没来过。”
徐欣芮心里沉甸甸的,她是真没想到方神医和京城的贵人早有瓜葛,想及那药的作用,是谁想控制镇远侯呢?或者是想控制镇远侯手里的军权?
想到方神医进京或许就会找到幕后黑手,她更要为方神医的安全考虑,
“金伯伯,现在形势未知,还是给方神医传信让他们晚些日子再进京为好。”
“怕是不行,”
金堂主摇头苦笑道,
“当时给他的消息是其女危在旦夕,现在再给他别的消息他如何肯信?”
这可怎么办?徐欣芮有些茫然,让自己赚银子她不愁,这种情况她就不知如何下手了,自己能求动的祖父是个文官,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看出她神色里的担心,金堂主反倒没她那么紧张,稍稍给她露了点底,
“我们漕帮的总部离金陵很近,金陵城里城外漕帮的兄弟很多,消息更是灵通,若是有什么不对一定会早察觉的,夫人就放心吧。”
尽管金堂主如此说,徐欣芮还是不放心,她回了府就先去了老太君的院子里,老太君虽然不管事,但是见识和人脉却不容小觑。
徐欣芮的一番话让老太君吃惊不小,沉思半晌终于从记忆里翻出一个人来,有些惊奇的问道,
“方大夫的父亲可是名元辰?”
今日金堂主提过一句,所以徐欣芮点头应道,
“好像是的。”
原来是他!齐老太君前面还真没往他身上想,毕竟他当年初到京城动静委实不小,他的医术引起过很大的争议,和他们这些武将世家不同,只要能救人就是好医术,那些文人却像是捅了他们的肺管子,各个把方神医当成了洪水猛兽…
当时年轻气盛的方神医终是离了这是非之地,谁想兜兜转转,他的女儿竟然在孙媳的医馆里当了大夫,或许钧儿的伤真的有救了,
“此事我会安排人手去一趟金陵接方神医进京,你就莫担心了。”
齐老太君揽过了此事,待孙媳离开后,把老三喊了过来,
“你去一趟郭将军府,当年他的长子被方元辰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方神医当年和圣上的关系她不清楚,但一手神奇医术的方神医当年是真的救了几个贵人,而这郭将军的次子,现任应天府禁卫军指挥使。
回到雅园的徐欣芮不知道一段陈年往事因为方神医的进京就要揭开,她一进院子就被人直直的盯住了,看着站在树下那人的冷眉冷眼,她笑着提高了手上拎的油纸包,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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