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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们不若去寻谢大人,皇上给谢大人下了旨,查案原就是谢大人的事情,如何都比公主这般独自前去要好!”
楚映枝见目的达到,装作犹豫片刻后欢快说道:“清穗说的有理,快,让马夫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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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公主正在前堂。”
正在审问“犯人”的谢嗣初眸光一滞,手中的书卷随即放下,看了眼已经昏迷过去的“犯人”,起身去迎。
昏暗的油灯下,如玉的脸庞少了些常日的温润。
待见到楚映枝时,面上又依旧是如往日般的温柔样。
“臣见过公主。”
楚映枝转过头时,便看见他微微行礼的模样。君子温润如玉,谦和沉静,见之便让人…倾心。
一声“小公子”还未出口,便是被她咽了回去。儿时的称呼,此时如何还能用呢,怕不是要吓坏了她的小公子。
想到这,她微微一笑:“谢大人有礼,正巧手下人追查到了相关线索,便想着来报给谢大人。那日翟言听人言去了那荒僻地,如此巧合定是信不得,我便派人去寻了他口中的高人,打探到那人此时正在城东的庙中。”
听她提到那日落水的事情,谢嗣初眼眸暗了暗,他心中也有诸多疑问。
为何,那日她落水时,嘴中一直唤着的…是他的名字?
楚映枝笑颜灼灼望着面前的人,接下来的话也顺理成章般:“谢大人,有些冒昧,但是我想同大人一同前去,我对那贼人也兴趣的紧。”
“公主,不可,危险。”谢嗣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楚映枝撇撇嘴,小公子就是这点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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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马车上。
清穗无奈看着对面的谢大人,和一旁正假装翻着书,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得意笑的公主。
刚刚的一幕历历在目。
“谢大人,如若你不同我一道去,我便是独自去了。”她还特意还那个“独自”咬了重音,娇俏笑着时透出些许无赖模样。
清穗叹气,谢大人倒是拒绝个透彻,可哪里耐得住公主的“强权”!
而此时楚映枝柔眼含笑,对面的小公子看着还是那副温润样,只是刚刚惊愕的一瞬间还是被她瞧见了。
“谢大人,父皇所言期限是七天,若是今日能够抓到那贼人,便是好了。”
“公主无须担心。”谢嗣初掀开帘子,看着路边的荒凉色,心中本应该想着等会逮捕贼人的事情,却有个声音在轻轻地说。
“此时不唤谢嗣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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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了马车时,一队官兵已经将破庙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微微行礼。
怕惊扰庙中人,众人并未交谈。一番手势之下,数人从各处潜入庙中。
预想的危险并未发生,庙中人如瓮中捉鳖般,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便被五花大绑架着走出来了。
楚映枝在众人身后,看着面前这个手持一柄断裂浮尘,衣衫褴褛,满脸惶恐求饶的男子。他看着像是被惊吓了几日,整个人都颤巍巍的,连话都说不清一句。
便是这人,差点害了她两世?
楚映枝摇头,望向了正在审查的谢嗣初,却不料他突然转身,两人的眸,便这般突兀的对上。
那眸子干净澄澈,恍若装尽了这人世的清风明月。
一瞬间,她恍若回到了前世。他死后的那两年,她总是会在梦中不停重逢这样一双眼,每每梦醒时分,枕边总是盈满泪。
她一时间愣在原地,刚刚那点疑虑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极不自然的转过眸子,双拳握紧。
谢嗣初从她身上转过眼神,继续审问着犯人。温润的声音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熟悉的人心中都是一紧。
刚刚那个囚室的犯人,他们可是都见了。来时生龙活虎,不过一晚,那人今日…便是只剩下半条命了。最可怕的是,谢大人还没动刑房中的东西,便让人如此了。
那人也是胆大包天,冒领功称自己救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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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破庙中还有线索,多数官兵被派去搜查。
破庙处于荒僻处,四周全是山峦。余下的一些人便是被派去搜查附近的山。
一时间,原地只余下几人。
就在此时,无声无息之间,一只锋利的箭划破长空,直直向着谢嗣初射去。
就在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恰巧看见的楚映枝像是本能反应般,在众人始料未及之时,已经覆了上去,生生替谢嗣初挨了这一箭。
“噗嗤。”
锋利的箭刺破了楚映枝的肩膀,痛苦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从未受过如此冲击的疼痛,她红润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巨大的疼痛使她难以站立,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被一人轻柔搂住。
谢嗣初惯是云淡风轻的神色,难得淡了下来,他抬眸望向怀中,那箭入了她的血肉,今日她又恰巧穿的白衣,此时肩胛处便是鲜红一片。
而此时她却还在忍着痛苦,强行出来一抹笑。
“快去,快去马车上,我这模样不能教别人看见,快,快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疼痛已经让她无法说话了。前世她病痛得久,但是如此生烈的疼痛,两辈子倒都是第一次。
谢嗣初眸色一深,搂着少女的双手紧攥一瞬,又缓缓松开。
抱住公主去马车时,他极快地向四周扫视了眼,在一处看见飞速移动的人影。他欲去追,却在怀中人痛苦的呢喃声中停下,他顿了顿,无声地向周围的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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