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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巷”里面都关押着朝廷重犯,所谓朝廷重犯,便是威胁了社稷或者伤害了皇室中人。那一群劫匪被关押在“宁巷”,倒也合情合理。
“宁巷”的地面坑洼,油灯微弱的灯光下,楚映枝靠着清荷的搀扶才不至于跌倒。面前的守卫却如履平地,楚映枝在后方试探问道:“如若有人想要劫狱,此地如此昏暗,岂不是会让有心之人得逞?”
带路的守军自信一笑,随即为身后“单纯”的公主解释道:“公主别看这巷子昏暗,里面守卫的人也不多,但是那屋顶之?,树梢之?,几里之内,都是有守卫的。公主不必担心犯人可能会被劫走。小人来了这十多年来,也就那年发生了一次...”
说到这,守卫发现自己失言了,即刻转了话题。
楚映枝暗暗记下,也不再问。只是继续打听昨日那帮劫匪的情况。
这守卫极为配合,见公主问题,立刻义愤填膺说道:“那刘家寨,早就有许多人来报案了。前些日子官府去清剿了番,已将他们元气大伤,就是连那刘老大,都是在清剿过程中死了。只是那群人竟然贼心不死,这一次竟然还敢劫持公主。真是罪大恶极,可恶至极!”
“刘老大,死了?”楚映枝惊讶出声。
那昨日劫持她的时候,那些黑夜人的老大是谁?
那守卫见公主感兴趣,立马将自己知道的都抖擞出来:“对呀,大概是两三月以前,官府便是去围剿刘家寨,那时刘家寨的老大刘老大就是死了,官府就是拿着刘老大的人头交的差呢!公主不知道啊,那一月去的兄弟每人都赏了半两银子...”
楚映枝听懂了,向清荷递了个眼色。清荷立即轻笑着?前,轻轻将一荷包递了过去。
那守卫手中一掂量,脸?立刻热情了些,立刻将自己知道的剩下的消息一咕咚说了。幸好他有个官府当值的兄弟,那日恰巧去了围剿,他才知道些官府未对外宣布的事情。
“听说那刘家寨啊,两个月前恰巧有一批人外出抢劫了,那日没碰?官府的清剿,才侥幸逃了过去。后来官府也已经交差,刘家寨那一小批人也成不了气候,也就未清剿了...”
直到守军将楚映枝领到牢门前,那张嘴才停下。
楚映枝非常满意地让清穗又是赏了些银两,守军也乐呵呵接下,随即恭敬为公主打开门。
楚映枝抬眼,眸子一瞬间睁大。
昨日无论在树林中,还是屋子中,那群人都穿着黑衣,黑衣人首领更是蒙着面。
她便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里面的人,她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应该就是固定每晚九点更新啦,不更新会请假哒`(如果有加更应该就是0点加更~)
第40章 世子火葬场了
昏暗的牢房中, 那个昨日浑身都被黑布包裹的劫匪头子,此时面上和身上包裹的黑布都被换成了带有“囚”字样的犯人衣裳。
此时正有些狼狈垂着眼,但是看起来并不是休憩的模样。牢房内只有从外面油灯透射进的小小微光, 刚刚的守军为她们准备了一盏油灯。
清荷将其微微举起。
但是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之下, 楚映枝还是一眼辨认出了里面的人。
她攥着帕子的手即刻收紧, 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唤出声。
“安...稷?”
安稷是安阳王收养的养子, 自小同安柔和安阳王世子安驲一同长大,也是安柔,最听话的一条...狗。
自从十二岁那年,安稷为安柔顶罪后, 她便是再未见过安稷了。当时她被“捉弄”得十日难下床,哥哥在她稍稍康健之后告诉她,安稷已经被流放到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闽南, 还是安阳王向父皇求情才免除其死罪。
她那时尚年幼,自然是哥哥说什么,便信什么。
却从未想过, 如今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场合,再见到安稷。被流放的人, 若不是被赦免,此生都是不能回到京城的,若是未经赦免回来了,便是死罪。
这个...自幼帮着安柔欺凌她的人,他偷偷回到京城,为何还敢如此张扬?
儿时, 如若安柔辱人打人,他安稷定是在五米之内把风;如若安柔想要何物, 他便是头破血流也要争到;如若安柔犯罪当罚,安稷定是会为安柔以命抵罪。
安稷,就是安柔身边最衷心的一条狗。
“呵...”楚映枝轻嗤一声:“许久未见,安稷。”
安稷抬抬眼,并不搭话,眸子里满是冷漠。楚映枝倒也不在意,她又不是不知道安稷死穴在哪。只是逗狗,就得慢慢逗,才有意思。
于是她绕开那个安稷最关心的人,轻笑着问了一句:“安稷,你说这一次,安阳王还能保下你吗,还会保住你吗?”
“闽南,远离京城的是非之地,不好么,为何一定要回来呢...”
她调笑的语气,满是惋惜,昨日那些脆弱都被尽数隐藏了起来。在那些轻蔑的语气之下,还藏着难为人知的怒火,从昨日到今天,她心中那一股气,始终未出。
她眼神不似往日柔和,变得有些尖锐,她不知她楚映枝,如何就变成了他们眼中最好捏的软柿子,一个个,都要上来碰上一碰。
更何况,想到昨日那人沾满血的黑色衣衫,她眸中的情绪又是阴暗了一层。
谁允许...他们碰他了?
便是被她捅上十二刀,活活流血而死,谢嗣初都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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