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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摇头:“按照他们领事的说法,他们自小是盛家为盛小姐养的人手。自然是盛小姐如何安排他们,他们便如何听从安排...”
“等一等,养在何处?京城?”楚映枝察觉到有些不对。
清荷摇头,面上表情严肃了起来:“不, 小姐,是淮安。”
楚映枝嘴中轻轻念着“淮安”, 随后眼眸深邃,垂头低声道:“清荷,你说,这是不是盛稚在暗示我?”
“公主觉得盛小姐在暗示什么?”
“我暂时不知晓,但是若不是养在京城,而是养在淮安,这也太巧合了些。如若不是巧合,为何又是淮安?”
“公主,此时不是论这事情的时候。奴猜想,或许只是盛小姐手中,除了这一众人,再无可足够信任的人选。今日我拿着玉佩而去,亮出来的那一刻,那些人的眼神都变了。就像是等候了十几年,终于得偿所愿一般。清荷自小也是如此出来的,那种眼神,清荷绝对不会感知错。”
楚映枝垂眸,低声道:“盛稚将玉佩交给我时,让我什么都不要透露。那是不是说明她所处之环境,亦是身不由己?这玉佩...无论如何,这一次不能出现差错。原也不需要足够信任这些人,只是需要他们引开我们身后的人。”
“公主,真的确定了吗?如若这一次这般做了,再也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清荷为公主捶着腿,轻轻地确认着。
“开弓没有回头箭,清荷,这不过是计划中再小不过的一步,我怎么会后悔呢?”
“公主想清楚了便好,此次拿到虎圣令,我们便该回到京城了。”
“没错,前几日我提起了淮安之事情,谢嗣初应当是在谋划了。待到我回到京城,真正拿到了淮安,再来淮安也不迟。这些日子,谢嗣初应当也快结束他来淮安之事了。倒是这几日他格外忙碌,派出的人可有追寻到什么?”
清荷轻轻摇头:“公主,查探不到。我们此时在淮安,势力轻微,人手不足。世子只需要稍加警惕,那些人便都会被甩在身后。我们派出去的那些人,至今没有被问罪,奴猜想并不是世子未发现,只是因为世子不想计较。”
“你说,谢嗣初,知道那些人是我派出去的吗?”
清荷继续摇摇头:“清荷不能确定,因为除了公主以外,其他势力的人也都在探查世子的踪迹。世子不过是一并避开,至于世子是否知晓,那些人中有公主的人,就目前来看,不得而知。”
说完笑着补了一句:“公主不若亲自问世子,来的快些。世子便是知道了公主派人打探他踪迹,也只是开心,公主终于又多在意他了些。”
楚映枝缓缓收起面上的笑,突然用非常平静的眼神望向清荷。
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今日,她想计较一番。或者也是她很好奇,清荷对她忠心,从这些日子来看,毋庸置疑。
清荷会在她急功近利时冒着被责骂之险多次提醒,很多时候,也的确是清荷为她指出了一条更为正确的路。
她在慢慢地成长,这其中,都离不开清荷。
只是,一旦牵涉到谢嗣初,清荷总是有些异常。
她轻轻垂着眸,轻声道:“清荷,你好像总是很...喜欢谢嗣初?”
这句话原就意味不明,清荷原本笑着的脸轻轻怔了一下。
楚映枝继续说道:“清荷,之前我说过的话,你好像没有记在心中。为何?”
她是真的疑惑,为何清荷独独对谢嗣初态度不一般?
总不是看上了谢嗣初那张好看皮囊?
她不信,清荷不是这般的人。
清荷有些失落,面上恍惚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公主,很想直接说。
公主,除了公主以外,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特殊。
除了公主以外的人,在奴的眼中,谁都是一样的。
清穗一样,世子也一样。
她还想说。
公主,奴只是永远下意识地站在,不让公主受伤的方向。
但清荷最后只是摇摇头,跪下认错:“公主,奴知晓了,是奴错了。清荷对世子绝无二意,下次一定不会了。”
楚映枝也瞧出了异样,察觉到了自己话语间的歧义,忙解释道:“清荷,我没有觉得你会为了谢嗣初做任何背叛我的事情,我只是不清楚为何你会对谢嗣初如此。他那个人,徒有一张端方清雅的面容,温润君子的气质,内里却?然不是如此模样。”
清荷轻轻点头:“奴知晓了,奴就是被这些天世子的外表给欺骗了。”然后慢慢咽下那句后面的话。
在皇帝、太子和世子之间,若是让她为公主选择一个去处,她定是会选择世子。
前两者只会将公主作为身前的挡箭牌,世子却愿意为公主挡去所有的箭。赌约之事她只是听了个大概,但是即便是她,也能觉察出赌约之蹊跷。
但是公主,一丝未有。
如今能够如此对公主的世子,最初又怎么会因为一场赌约的输赢来接近公主呢?
若不是先动了心,世子那般的人,如何会做出现在的事情。
她也曾经尝试向公主说起这其中的蹊跷,但是公主总是淡淡地摇头:“清荷,你不懂。”
清荷的确不懂,但是听了公主之后的每一步计划,她都觉得残忍。
她并不心疼谢世子,她只是害怕如若最后按照公主计划一步步实施,当谢世子堕入万丈深渊,彼时公主,真的会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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