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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家昱却没有她这么乐观,随着“天元九针”的名头传出,她只会越来越忙。
说话间,两人到了传染科大门外,姜宓戴上口罩,接过纸袋:“你别跟着进去了,就是送个东西,我上去就下来了。”
巫家昱想想自己等会儿还要去军部一趟,点点头:“别耽搁!”
“知道了。”姜宓冲他挥军手,小跑着去了住院部。
这会儿十点多,住院部静悄悄的大多都睡了,只有少数被病痛折磨的病患辗转难眠。
姜宓轻轻推开门,就着走廊上的光,将纸袋放在牛娃的床头柜上,慢慢又退了出来。
“你……是姜医生吗?”隔壁房门打开,一个按着腰部、戴着口罩的男人扶着墙走了出来。
姜宓扫了眼他身上穿的特制的藏蓝色棉坎,同色宽腿棉裤和指甲里的黑色残渣:“你好,我是姜宓。”
“姜医生,你好,我、我疼得实在受不了,就出来看看。我下午见过你,在走廊上……”
“你的主治医生是谁?”
男人愣了下:“章主任。”
“行,我让人通知他一声。”
“姜医生——”
姜宓认真解释道:“医院有医院的规定,我不是传染科的医生,接手病人得有院方首肯,而且我对传染病懂得不多,不知你目前是个什么状况,冒然插手,很不好。没事,这会章主任应该还没睡,我让人通知他来一趟,他比我经验足。”
“我听说你针灸很厉害,姜医生你帮我扎几针,让我睡个好觉吧?”
姜宓无奈地笑了下:“你看我医药箱都没带,身上哪会有银针。你回房等会儿,章主任很快就来,回去吧。”
挥了挥手,姜宓疾步朝楼梯口走去,下楼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人应该是疼得狠了,整个人贴靠在墙上,双手按着腰,身子越躬越低,似阿沙从家里带来的虾米。
姜宓下到二楼,脚步一转,直接去了护士站:“今晚的值班医生是谁?人呢?”
“你是?”
“我是姜宓。”
“姜医生,”护士忙站了起来,“201有个病人咳得厉害,值班医生过去还没回来。”
“让人通知章主任,他负责的病人,307室的一位男性,腰疼得厉害,请他马上过来看看,再晚,人就昏倒在走廓上了。”
“好、好的。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姜宓站着没动,看护士拿起电话拨号,片刻,听话筒里传来章主任的声音:“不是有值班医生吗?”
“值班医生在201室,那儿有位病人……”
“等一会儿又不会死……”
姜宓一把夺过电话:“听说章主任在做流行性出血热的课题,为此专门去矿区找了位病人回来。我从不知道,疼成这样……”
“你是谁?”
“姜宓!”
“姜、姜医生……抱歉,我晚上跟人喝了点酒,头疼得厉害……”
姜宓“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一张脸沉得能滴水。
护士吓得一哆嗦,忙小心地扶正了电话:“姜、姜医生,我、我学过按摩,我上去给他按按,先把痛止了吧?”
“有银针吗?”
“有、有,”护士忙拉开自己的抽屉,取了针包、酒精给姜宓,“我自己练习用的。”
姜宓打开看了看,27根全是最普通的毫针,应该是刚学:“回头赔你一套。现在,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下去跟大门口等着的一位叫巫家昱的军人说,我这边有点事,让他先回招待所休息,明早我请他吃早饭。”
护士没想到是私事,愣了下:“好、好的。”
姜宓道了声谢,拿上针包、酒精疾步出了护士站,朝楼上走去。
“姜医生,我通知了巫同志,能过去看看你施针吗?”
“做好防护措施。”
“唉!”护士高兴地应了,穿上大衣,一溜小跑下楼冲到了门口,“巫、巫家昱。”
20分钟,人还没回来,巫家昱就知道姜宓准被什么事绊住了,果然。
“我是。”
护士就着门口的灯光,打量了眼身形高大的男人,紧张地咽了下吐沫:“姜、姜医生有事,让你先回去休息,说明天请你吃早餐。”
“说清楚,什么事?”巫家昱习惯性地命令道。
护士忙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巫家昱听得眉头微拧:“你回去给她打个下手,若想跟在她身边学习,得勤快、能吃苦。”
“啊!”护士愣了下,猛然兴奋道,“你的意思,我能拜姜医生学针灸?我、我护理学校毕业,一来就被安排在了传染科,没本事没背景,她、她收我吗?”
巫家昱蹙眉:“少说话、多做事。”原是看她一脸老实,姜宓收了,日后生活起居有人照顾打扫,现在看搞不好又是一个阿沙。
不等护士再说什么,巫家昱已经转身走了。
去诊疗室找到吕莹:“下午姜医生接诊,同行的医生是谁?”
“唐明川。”
“人呢?”
“唐明川——”
唐明川刚送蔡教授去招待所回来,吕莹一叫,放下手里的银针就过来了。
巫家昱把事一说:“姜医生要给病患施针,现借的针肯定不合用,你带上她惯用的银针过去,帮她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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