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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巫老将军不解道:“皇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找来了那么多僧道?”
巫家昱回想了下在庆和殿的情景:“他端茶的手有些不稳,我听着抖了抖?”
镇国公:“早上上朝时见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巫家熙若有所思道:“皇上比父亲你小半岁,三年前我见他,人已经发福。”他双脚出事后,甚少出门,更遑论进宫。
“比父亲小吗?”巫家昱道,“我看他比父亲大十岁不止。”
“我每天一早起来必先耍一套枪,打一组拳,再上朝,他哪有这等闲功夫。”
巫家昱盯着镇国公的脸,半晌,恍然:“……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巫老将军、镇国公、二老爷、巫家熙齐齐看向他。
咳了声,巫家昱压下喉间的笑意,把太和殿的谈话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发现他手抖,就是在说过父亲脸上有褶、鬓有白发后。”
几人:“……”
“要不要明天上道折子劝劝?”二老爷看向父亲、大哥。
巫老将军跟镇国公对视一眼,明面上肯定要劝,至于听不听……嘿,不听更好:“上罢。”
巫家昱从书房出来,来翠微阁看姜宓和瑾哥儿。
姜宓带着瑾哥儿正在布置他要住的东暖阁,老太太开了大小六个库房,两人亲自去挑了床、橱、屏风、多宝格、几、椅、榻等,以及各种摆件用具。
屋子布置好了,瑾哥儿欢快地跑来跑去挨个儿看过,片刻,又紧张地过来拽着姜宓的衣袖道:“姐姐,我晚上想跟你一起睡?”
巫家昱轻弹了记他的脑门,纠正道:“叫姑姑。”
“巫世子你干什么?”带来的奶嬷嬷尖叫一声,扑过来,大力揉了揉瑾哥儿的脑门,一脸担心道,“小殿下你没事吧,是不是好疼?巫世子,你怎能对小殿下不敬?”
瑾哥儿被敲脑门没吓着,倒被她的尖叫吓得不轻,另外就是脑门被她揉得火辣辣的疼,不由伸手朝姜宓叫道:“姐姐~”
姜宓伸手一弹奶嬷嬷胳膊上的麻穴,揽过瑾哥儿,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安抚道:“不怕、不怕,瑾哥儿不怕。”
说着冲春红使了个眼色,让她将人拉走,给老太太送去处理。
这种没有眼色的奴才,哪适合待在小皇孙身边。
除了奶嬷嬷,东宫过来的还有一个太监小福子、一个大宫女寿儿,这两人都是太子身边得用的,瑾哥儿出宫,他们被太子临时指给瑾哥儿,跟着来了。
老太太处理好奶嬷嬷,将两人叫去好生敲打番,给了笔丰富的赏赐,让人送了回来。
大太太、二太太等人要过来给瑾哥儿请安,被老太太拦下,瑾哥儿现下要的是静养。
说是静养,姜宓带着他也没闲着,瑾哥儿吃不下饭,姜宓就带着他去厨房,她做,让他在旁打下手,择个菜,洗个豆,递个碗筷。
早起,姜宓带他跳绳,一边跳一边背书。
用过早饭,姜宓根据他的课程给他讲课,她讲课穿插了一个个小故事,瑾哥儿听得认真,渐渐也就忘了心中的恐惧,半个时辰后,姜宓带他投壶或是让人寻来黏土,活成泥巴,捏一个小桌、小凳子或是各种泥叫,等稍干些,调了颜料,给这些简单的泥塑上色。
中午用过饭,睡一会儿,醒来,两人去书房,姜宓给他再上半个时辰的课,然后带他或画画,或制药,或是订了木箱装上土,让人拿来蒜、小青菜、花卉种子,两人种蒜、种小青菜、种花,种好让人搬进屋内,定时拿上喷壶给木箱洒水。
巫家昱下值回来,陪两人用过饭,带他们去练武场,教姜宓骑马,带瑾哥儿慢跑。
跑累了,出身汗,巫家昱张开自己的斗篷将瑾哥儿一包,抱着送回去,洗个热水澡,喝一杯牛乳,听着故事没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
有时,敏哥儿、霏姐儿、汐姐儿也会过来。
姜宓看窗台下摆放的泥叫、泥桌、泥凳、泥碗等足够多了,带着他们在院子里垒了个窑,小小的半人高,放进去烧,叫几个小厮帮忙看着火。
三天三夜,火停了,姜宓指挥着小厮开窑,取出东西一看,坏了大半,完好的没有几个。
几个小家伙多少有些沮丧,姜宓挨个儿夸了夸,说明新手的成功率,给他们打打气。
敏哥儿只成了个四不像,他想送给巫家熙。
霏姐儿比瑾哥儿还大一岁,她的成品有四件,快赶上瑾哥儿了,她想送给巫老将军、老太太、镇国公、大太太。
汐姐儿成了两件,她想给巫家熙一件,另一个自己留着玩儿。
姜宓帮他们挑了彩纸,教他们包装。
“这个彩凤的泥叫最好看我想给皇祖母,这个孔雀的最美我想给皇阿嬷,这个小马驹我想送给父王,”瑾哥儿犹豫了会儿,又道,“这两个……给皇祖父和庆敏皇阿嬷吧。”
“好。”
瑾哥儿成品就五个,其他人都有了,总不能不给太子妃吧,姜宓另挑了瑾哥儿平时的作品,一副画和一盆刚种发芽的水仙,让小福子带着回了趟宫,那天正好是小年。
太子收到小马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瑾哥儿亲手做的?”
小福子将厚厚一叠写着瑾哥儿日常作息的本子递上:“殿下您看看,这是姜姑娘让我记的,就是希望您和皇后娘娘、太子妃了解太孙每天的变化,如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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