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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颜悠然脑补了许多, 太子殿下独自一人还湿了衣裳, 必是跟颜言闹了不愉快, 这时候若是自己上前关怀一番, 带太子殿下去换个衣服, 肯定能给太子留下个好印象,自己就有可能入了东宫了,姨娘也不已整天的念叨了。
颜悠然眼睛一转,顿时喜上眉梢,急急地迎上去:“太子殿下万安,您怎么在这,怎么都没人招呼您。”
秦霄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道:“滚!”
颜悠然并未气馁,跟上秦霄的脚步,心想三妹妹将太子殿下气成这样,这不正是个好机会,让太子殿下看到自己的好。
“殿下,这么冷的天穿着湿衣裳是要着凉的,三妹妹也是,怎么能让您就这么离开呢,臣女带您去换身衣裳吧。”
颜悠然有意误导的话又在秦霄心上扎了个深深的口子,只不过不是因为她败坏颜言,而是因为这话让秦霄更加深刻地认识到,颜言不在乎他了。
若是以往,咳一声颜言都担心不已,现在就是把他泡冰水里,恐怕颜言眼都不眨一下。
想到这,秦霄心里更是堵的不行。
颜悠然期待地看着秦霄,这回秦霄转过头来了,目光阴恻恻地看着她:“孤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说完便径直离开,再也没分给颜悠然一丝眼神。
颜悠然早就被秦霄阴沉的眼神吓呆了,那仿佛要杀了她的眼神,直接让她怔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秦霄离开。
李元心急如焚得在外头等着,若是被人发现了,堂堂太子殿下居然翻墙去人家闺阁姑娘的院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人议论。
殿下必然不会让颜小姐的清誉受损,后果必然是殿下自己担着。
正当李元心惊胆战之时,秦霄在里头翻墙出来。
李元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松完,定睛一看发现自家殿下居然湿透了衣裳,眼眶通红,紧抿着薄唇,周身气息低迷。
这不会是让人发现了,当做贼人给赶出来了?
“殿下…这,这是怎么了?”
秦霄没有回答,沉着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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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院中,秦霄走后,颜言看着凉透了的饭菜,吩咐人拿去热一热。
轻萝欲言又止,颜言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好笑道:“想说什么就说。”
“小姐,太子殿下会不会生气?咱们让他失了面子,太子会不会记恨我们?”轻萝一脸担忧。
颜言喝了口汤,说道:“太子还不至于为了这生气,况且快刀斩乱麻,不能再有什么牵扯了。”
轻萝脸上的忧虑之色更重了,转身出去吩咐小丫鬟守在外头,才回来说:“小姐,若是退了这门婚事,您的清誉可怎么办,自古以来就没有臣子退皇家婚事的道理,若是退也必然是皇家来退,这样一来吃亏的可就是您了,您被太子退了婚满京城谁还敢再来提亲。”
颜言放下手里的碗,把轻萝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难为你为我想了这么多,放心,这些都不是问题,父亲与娘亲的情分这些年也早就消磨光了,大不了咱们离开京城,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的。”
轻萝隐约在颜言的话里听出什么来,惊道:“小姐,这,您跟夫人,奴婢看太子殿下对您还是有情分的,咱们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呀。”
颜言拍了拍轻萝的手,安抚着说:“不用害怕,不会有事的,你稳重我才告诉你,让你也有个心理准备,先不要告诉流萤她这个咋咋呼呼的性子,保不齐说出去。”
轻萝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小姐放心。”
杨歆盈的婚期就要到了,午膳后颜言吩咐轻萝派人将东西送去,最近杨家每天都有亲戚上门,她就不过去了。
今日阳光甚好,颜言躺在廊下的躺椅上看话本子,里头刚好有一段是县城里富商人家的小娘子打小爱慕县令家的公子哥,那小娘子仗着对公子哥的母亲有恩,嫁进了县令家,谁知道人家公子哥后来找到了意中人娶为了平妻,那小娘子怀着身孕被人害死在了大冬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死不瞑目。
颜言看得心有戚戚,若是嫁给个不爱自己的夫君,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还不如当一辈子老姑娘孤独终老,起码自己还能还能潇洒快乐。
廊下太暖和,颜言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
颜言还没站起来,就见流萤风风火火的跑进院里,一边大喊着:“小姐,小姐,夫人让您去正院呢,您猜谁来了?”
晚霞平铺在深蓝的天空上,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傍晚的风有些凉,吹得屋角的灯笼来回的晃动,屋里燃着沁人心脾的安神香,缓缓地飘在屋门口。
颜言还未彻底清醒,呆呆地没反应过来流萤说的什么,疑惑地眼神看过去,只见流萤兴高采烈地说:“小姐,舅爷和表少爷来了,二夫人也来了,刚刚进府,夫人让我来喊您。”
颜言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把毯子拂到了地上,猛地站起来就往主院走,流萤也跟着一起回去。
季家二爷也就是季氏的亲二哥,是个典型的商人,手里握着十几条布匹商路,除此之外还是个大茶商,经常出海,每次给颜言送来的珍贵物件儿,好些就是这位二舅舅送来的。
季家虽是江南望族,但却是商人起家,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季家二爷更是擅长做生意,虽是如此,士农工商,季二爷还是希望家中能有人出仕,季二爷的儿子季书耀便被寄予了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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