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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麻利的离开,活像后头有人追。
镇国公急得满头大汗,府里现在拿不出银子,酒楼的人就在外头等着,真传出去,必然会被同僚嗤笑,以后连门都别出了。
正想着,脑海中忽然浮现账房先生的话,给二小姐买了首饰,镇国公眼睛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钱姨娘与颜悠然正用午膳,母女两个看着满桌的青菜一脸郁色,谁都没去动筷子。
颜悠然跪了几天祠堂,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在里头吃的都是素的不能再素的饭菜,没想到出来还吃这个,见不到一点荤腥。
“姨娘,府里是穷死了吗,顿顿吃这个,吃的我都快变成青菜了。”颜悠然抱怨道。
钱姨娘看着满桌子的菜,一丁点油星儿都没有,也沉下了脸。
“姨娘,老爷来了。”丫鬟匆匆进来禀报。
钱姨娘立刻打起精神,又提醒了颜悠然收起那些抱怨。
镇国公进来时,铁青着脸,钱姨娘顿时打消了想要诉苦的念头,这不是个好时机。
镇国公坐下后看到一桌的菜,脸色更沉了,关心了这母女两个几句,才切入正题。
“然姐儿,在祠堂出来稳重了不少,为父很是欣慰,只是你三妹妹不在府中了,为父记得从前你跟颜言攀比为父给你买了不少贵重首饰,那些首饰颜言一个嫡女不在,你留着不合规矩,取出来送到老夫人那里去。”
这话漏洞百出,丝毫经不起推敲,凭什么从前能用现在不能用了,只是镇国公说了,开口了,便是没有余地,不管真假都得照做,钱姨娘早有猜测,季氏走了府中可能出了岔子,现在镇国公一开口,她便知道是为了什么。
颜安年在钱姨娘母女这里还是有威信的。
颜悠然一听就急了,顾不上她乖巧可人的形象,就要出声,钱姨娘想得长远,一把将她摁在了凳子上,颜悠然还想挣扎,钱姨娘一个眼神看过去,便乖乖不动了。
“你爹爹说得对,这不和规矩,你去自己收拾收拾,将东西拿出来。”钱姨娘使了个眼神。
颜悠然不情不愿地起身。
母女两个一番眉眼官司,镇国公不是没看到,只是跟女儿要东西原本就是豁出了他的面子,现下自然不会自己挑破,在家里丢人总比将人丢到外头去好。
满满一小箱子金簪玉镯,还有宝石头面,镇国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在他还能稳住自己,清了清嗓子道:“给为父吧,为父刚好要去福宁院给老夫人请安。”
母女两个目送镇国公离开,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姨娘,爹爹拿走了大半,这可怎么办?”
钱姨娘拍了拍颜悠然的手,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不能失了你爹爹的心,季氏走了,我们就有被扶正的可能。”
话虽这么说,却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刚才通报的小丫头走进来,钱姨娘目光一凝,以为镇国公又回来了,没想到小丫头说锦绣阁的掌柜来了。
钱姨娘心里疑惑,她虽的宠,锦绣阁的衣裳也不是她想要就能要的,也只有季氏财大气粗还有地位,才能经常进锦绣阁。
压下心中的疑惑,吩咐道:“请人进来吧。”
柳芙自得到玉佩,谋划了好久才得到这么一个机会,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走了,她来才能见到妾室。
柳芙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钱姨娘忙请人上座。
“姨娘莫怪我擅自上门,只是贵府夫人在我这里定了几套衣裳,前几日才赶出来,没想到人就离开京城了,原是说有两件给二小姐做的,我这才登门。”柳芙解释道。
钱姨娘心中惊异更重,季氏给然姐儿做的?这怎么可能?莫不是临走之时良心发现了。
“麻烦柳掌柜亲自跑一趟,夫人离开我们也没想到,这真是太突然了。”
深宅大院,妻妾之间,那些阴谋诡计心机腌臜事儿,柳芙以前见得多了,钱姨娘这话她也不放在心上。
“这衣裳料子有些特殊,需要在暗处才看得清楚,烦请姨娘将门窗关上。”
钱姨娘有些犹豫,柳芙又说:“这屋里这些人,还有姨娘的一个丫头,在姨娘屋里我还能做什么不成。”脸上的笑意丝毫做不得假。
钱姨娘还在犹疑,颜悠然却迫不及待,锦绣阁的衣裳,还是订做的,这得多贵重。
“姨娘别犹豫了,来人,快,关窗。”
钱姨娘来不及阻拦,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柳芙将衣裳展开,叠着的一共两件,最后一件底下赫然压着一把剪刀,柳芙眼疾手快将颜悠然拉过来,剪刀抵上她的脖子。
“都别动!”
丫头吓得惊呼一声,钱姨娘也魂飞魄散,急急地说:“你想干什么,把剪刀放下,我们好好说。”
柳芙拉着颜悠然退后了几步,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钱姨娘应该认得这玉佩吧。”
要在玉佩拿出来的一瞬间,钱姨娘脑海中犹如划过一个晴天霹雳,玉佩怎么会在她这?
“这是什么,我不认得,你快把我女儿放开,说不定还能安全出去。”钱姨娘竭力稳住自己,掩饰有些颤抖地声音。
柳芙好像知道她不会认账,剪刀微微刺入了颜悠然的脖子,留下来一点伤痕,虽不重但也够让钱姨娘心惊胆战。
“我不想给你废话,你若是敢喊人我就杀了塌,你只要告诉我这玉佩的来历,否则我便跟你女儿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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