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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越及南军营里的迟校尉迟淮趁着此次机会也跟着到了长公主府,楚巽先行吩咐了让朱昔安排人跑一趟洋货铺子,交代往后只要是元三姑娘派人或是亲自到了铺子里,看中什么只管让拿去,记他的账便行。
    领着蒋越二人进了书房,朱明给倒了茶,楚巽这才问道:“是想说马匹之事?此事查得如何了?”
    蒋越严肃起来,谨慎看了下四周,朱明见了就笑道:“朱昔负责院子的守卫,蒋将军还不放心?”
    都是西北关回来的同袍战友,大家皆相熟,朱明说话就较为随意。
    蒋越如今虽已为将军,也不介意,失笑道:“还真是。”
    迟淮面色有些沉重,道:“三个军营那儿打探费了点时间,反倒是江源道畜养场那边很快便有了眉目。”
    四大军营拱卫四方不同的城门,表面上看似没什么牵扯,实则却也是相互牵制又相互防备的关系,谁也不敢擅自轻易透露各自军营里的事务,如此一来,要查出江源道之事自是比周旋在三个军营之间要容易了些。
    楚巽便问道:“其他三个军营的马匹是否也有异?”
    蒋越点头,面色沉晦,道:“其余三个军营皆是战马居多,总的来说,凑合着用上也并无不可,明年便又会有好马供应,瞧着都没有要管此事的意思。”
    楚巽沉吟着点了头,继而望向迟淮。
    迟淮是亲自去的江源道畜养场,想到要提及之事,他神色不由肃穆了起来,道:“属下到达江源道时,当地知府衙门前竟有披着丧服的人和不少百姓在哭诉和吵闹,属下特地在一旁听了会,发现会这般竟是因为……江源道畜养场的翟场主已死!”
    楚巽倏地凝眸,眸光登时便变得锐利如刃剑般射了过去。
    朱明亦是惊诧不已,蒋越已先于知晓了消息,只沉默无言,本以为查的只是背后究竟是谁想借着偷换马匹谋利,可若仅是谋利,又何须到要人死的程度,况且,死的还是举足轻重的翟场主。
    如今的情势,绝不仅仅是谋利这般简单……
    西北关的将士对翟场主并不陌生,多年来与蛮夷之战幸得且多得翟场主从未延误地提供战马,这是免了他们多大的后顾之忧!
    而当时身为西北关将领的楚巽与翟场主就更为熟稔了。
    迟淮看得明白将军眼中的意思,初初听闻之时他亦是不敢相信,可……
    “此事千真万确,在府衙前哭诉的就是翟场主的家人。”迟淮道:“属下特地拜访了翟场主府上,翟辉亲口与属下说的。”
    翟辉是翟场主的儿子。翟府在西北一带就如宁远伯府在京城一带般的地位,区别便在于宁远伯府有爵位而翟府没有,但翟府家族更为壮大,其中产业中做的最大的便是畜养场的生意,这座畜养场不仅畜养马匹,还有牛羊狼犬等牲畜,而其中的马匹,仅供给朝廷和军队。
    翟场主是现任家主,为人乐善好施又仗义,最是憎恶分明,很得当地百姓敬重,与当地官府向来维持着一种和睦平衡的关系。
    楚巽敛落眼睫,静调气息,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才再次抬眸问道:“翟场主是为何而死,府衙又是如何宣判。”
    翟场主的家人会到府衙哭诉,定然是因着对翟场主的死心中有疑。
    “翟辉道是......翟场主是与马一同滚落到了山坡下的缘故,救治不及,待他们找到人时,翟场主身子已是冰冷。翟夫人和翟辉都不相信骑术过人的翟场主会因此而亡,可是,府衙派了衙役和仵作去调查和验尸,宣判的结果却是意外而亡。”话到最后,迟淮略有几分不安地看向楚巽,道:“而,这已是一月前的事。”
    时日太久,翟场主早已下葬,他甚至未来得及与翟场主上柱香。
    楚巽听言,英挺浓眉便是紧蹙,冷声道出了迟淮未尽的话意。
    “朝中却并未收到任何提及此事的题本或奏本。”
    若有,这般重大的事件,陆璟颢不会不知晓,皇上也不会没有动作才是,乃至朝中竟连一丝动静也未曾有听闻过。
    楚巽脑中忽地一闪而过自小的兄弟宁辞戍的身影......当年老宁远伯的死,皇上便是惊怒交加。
    此事,是当地官府并未上报还是朝中有人故意压下?
    呈给惠安帝的奏折归为了两类,奏本和题本。
    奏本,是官员以个人名义上奏的奏折,这类奏折由官员直接递给内侍总管林总管,由林总管直接呈到惠安帝御案之上,而惠安帝未御览之前,便不会交由六科廊坊抄录登记在案,一般奏本上奏的信息都是较为严重之事,是以,得由惠安帝亲自批示后再登记;而题本,一式两份,一份直接到达六科廊坊抄录登记在案,另一份需得先经由通政司送至宫内,而后再是文书房备案、惠安帝御览、内阁票拟、惠安帝批红,最后再次交由六科廊坊抄录登记,其间流程繁琐,而题本内容多为公事,这也就是为何有些奏折惠安帝还未批示,却已朝野皆知的原因,经手的衙门多,人多眼杂。
    要追查起来,极为不易。
    楚巽暂且按捺下心中的思量,问道:“与翟场主一起掉落山坡的马呢?”虽如此问来,但楚巽却不抱希望。
    果然,只见迟淮愣了下,道:“那马摔下山坡,也是伤得极重,翟府并未多说这点,应是当时也没有心思去理会,现下,只怕马的尸身已被豺狼野兽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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