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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巽才刚回京那会就在路上偶遇了奉恩公府的车队,母亲房里还有我和宝?房里,冬日里铺的绒毛地毯还是他那时在马车边上无意间听得的蓁儿的主意,元老夫人房里亦有一张呢。”
元蓁听了,倒有些讶然,楚老夫人房里竟也有绒毛地毯?他在他们还未相识之初,就已学得她的法子制了来送给家人?
楚老夫人闻言,心底的那一丝丝介怀早已不知不觉间涣然冰释,面上倒现出了些兴味,原是还有那么一回事?
长公主就又道:“郯儿瞧上了蓁儿的事,我和阿巽也都是后来才知晓,他许是想着待那年选秀时才与皇兄和皇嫂表明心意,因此并未与谁提及自己的心思。只是阿巽却也早已对蓁儿上了心,直至那年除夕宫宴与我表迹,紧跟着便就进宫请旨,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郯儿因着错过了心有不甘在奉恩公府上表明心意虽莽撞无礼,倒也可以理解,但到底也是阿巽先提了出来,郯儿亦是顾念着兄弟情份,这才一直没再提及此事,却未料今日被宁王妃与何侧妃因拈酸吃醋而这般大闹。”
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解释了清楚。
身为婆婆的长公主都不介意,且已在两个孩子定亲前便是知情的,楚老夫人也只是因着心疼疼爱孙儿才过问几句,既已都是清楚的,她便也不再追究。
二顾氏松了口气,佟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婆婆傅氏暗含警告地一眼生生将话逼了回去。
晚间待得众人散去,回到大房,傅氏便打发走了佟氏,只留下了嫡亲的儿媳妇于氏,遣退了下人,她才肃色问道:“此事在宁王府便已明了,向氏还帮着说了几句话,你怎地一句话也不说?传出去长公主和元氏会如何作想?”
她在内宅浸染多年,多少也知晓于氏的心思,不由严厉敲打道:“别分不清主次,那事长公主早便拒了,是不可能的事,有何可介怀的?你看长公主如今待元氏的态度,与女儿无异,自她嫁进府后,宝?也喜欢跟着她,人自过自己的才是聪明人。”
于氏俏脸微微发白,她明白婆婆的意思,说的是她嫡亲妹妹与楚巽的事。
她对元蓁并无恶意,但也着实亲近不起来,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今日听闻那事,她只觉元蓁配不上楚巽,她妹妹生得不错,性情淑柔,闺誉也清白,从未与旁的男子有瓜葛,偏偏楚巽却看不上。
“儿媳晓得了,往后定会多加注意。”她明白,婆婆跟长公主的关系,楚悭与楚巽的关系,都注定了她不能肆意妄为。
于氏向来没甚大的过错,傅氏只敲打了番便让其回了房,暗暗叹口气,找个时候她还是与儿子好好说说,让儿子多去开解,别是两个房头一直很好的关系,最后却因着小辈们的私心反倒愈发疏远了去。
......
楚国公府里傅氏在教导儿媳,宁王府里陆璟郯与薛雪宁、何侧妃的谈话却都不甚如心意。
下人们早已都被屏退至院外。
何侧妃要跟薛雪宁算账,指责她故意说那些话来误导她,她才会找上元蓁与之呛声,否则,她又不是不讲理的,先前更是与元蓁没有来往,又怎会无故找上她?
薛雪宁只觉好笑,若有深意地扫了端坐在椅上的陆璟郯一眼,冷声道:“我可没有误导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自个善妒且冲动,贸然便去挤兑元蓁,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不知感恩反倒倒打一耙!何氏,你仗着王爷宠你便以为我不敢动你了是吗?我是正妃!你再这般没有规矩,休怪我不客气当真将你送进宗人府!”
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只是她不知晓先前发生过那样的事,好几次谈及元蓁,陆璟郯也并未与她坦言过,她若知晓陆璟郯曾被元蓁拒绝,她也不会贸然煽动何侧妃去招惹元蓁,让宁王府此次全然不在理。
可这如何能怪她?
今日已是好几次被人指了鼻子说没规矩,何侧妃又急又气又觉得自己实是冤屈,上前便抱了陆璟郯胳膊撒娇,道:“王爷,你帮我说句话,我又不是故意的,分明是王妃故意设计我。”
薛雪宁瞧了眼两人那碍眼的亲密举止,撇眼只当看不见。
陆璟郯黑沉着张脸,缓缓抬手挣开何侧妃抱着他的胳膊,抬眸望向她,琥珀色的眸子竟阒然得令人触及不禁为之一室,声调冷然,道:“回院子里去,没本王的命令,你不得再出院子一步。”
这二人凑作堆,就没有安宁的时候!
对此结果,何侧妃自是不肯轻易接受,叫嚷道:“为何不许我出院子,此事分明是王妃算计的我!”
“你这是违抗我的命令?”
陆璟郯一字一顿地问道,语气已隐隐有发狠的迹象,这女人的声音,吵得他头疼!
何侧妃被陆璟郯眸中的狠厉之色吓住,明白陆璟郯是铁了心,气不过又不敢再顶嘴,一跺脚便跑出了正院。
薛雪宁瞧着何侧妃跑得飞快的背影,心中冷笑,垂眸玩起了自己精心修剪过的指甲,等着陆璟郯与她清算今日之事。
她不会再自欺欺人地以为陆璟郯看不出今日之事确实是她故意说给何侧妃知晓,她算好了,以何侧妃的性情,定然会找上元蓁,只是没料到最后会闹到要请了他进内院。
何侧妃终是走了,陆璟郯转而望向自己的王妃,道:“宁王府往后一段时日里都要被人非议,如今你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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