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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巽带着心焦不已的元蓁回了奉恩公府。
他本是不同意,但又不忍拒绝,只得吩咐人将马车内里铺上厚厚的软垫,这才陪同小妻子回娘家。
元蓁知晓她不宜到处走动,只离京半年之久的爹爹终是归京,她又怎能坐得住?
元二老爷、元理韫照常上衙,元理透倒是在府里,元理诚也来了大房,二人已于八月时参加了秋闱,如今只等榜单出来。
左以伈抱着儿子玹哥儿也来到了正厅,顾氏还将元拂也唤了来。
骁哥儿和学哥儿则在读书,还未下学。
一家人就在厅中叙话,元蓁瞧见父亲安然无恙,轻舒了口气,男子在一旁说话,她便凑到了左以伈身边去看小侄子,玹哥儿很乖巧,不怎么哭闹,据顾氏所说,像极了元理韫小的时候。
元蓁倒是瞧不出哪儿像,只见到玹哥儿在睡觉。
“玹哥儿何时起大名?”
玹哥儿下月就要满百日了,本应满月之时就要起大名记入族谱,只那时元勊未在京中,元理韫想让长子的名交由父亲元勊来起,便就一直只唤着小名玹哥儿。
左以伈满目温柔,看着怀中儿子白胖的小脸蛋儿,笑道:“待夫君晚间回来,便会与父亲提一提。”转眼却见元蓁笑意盈盈,一直看着她怀中的儿子,笑道:“妹妹要不要抱抱?”
元蓁笑着摇头,她只是想到了腹中的孩儿,她与他的孩子,定然也会极可爱。
况且,某人就在对面虎视眈眈,如今反倒管起了她来,不许她做这,不许她碰那的。
元拂坐在另一边,也在打量着玹哥儿,安安静静的样子,元蓁见了,就问左以伈,轻声道:“四妹妹的亲事如何了?二婶母可有相中的人家?”
暂且没这般快能定亲,有了相中的也好,元梧亲事不定下,元拂也得耽搁着。
前次便听说杨姨娘为了元拂的亲事不住讨好元老夫人,只如今却是不知是何情况。
左以伈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元蓁,默然了瞬,道:“四妹妹的亲事,二婶提了几位少爷,祖母便就在琢磨着。”
元蓁没有留意到左以伈转瞬即逝的异样之色,只点了点头,爹爹和娘亲不同于二叔和二婶,元拂的亲事,不会任由老夫人随意定下。
姑嫂二人又说起些其他的。
元拂隔得不远,元蓁和左以伈的话听得了些许,亲事二字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里,不觉微微垂眸,再也没了心思看小侄子。
第203章 海事衙门
看了元勊所带回的证据,惠安帝召了陆璟颢、萧丞相、蒋首辅等几位大臣议事。
不日,南川、永兴、登封、浔阳等地的涉事官员,但凡证据稍有些牵扯上,一律严惩不贷,南川河坝涉事官吏罪证确凿,下大狱、明年秋后处决、流放、抄家皆有之。
其余地区,纵然并无确凿罪证,惠安帝亦没有轻饶的意思,罢官、贬职,一道道圣旨接连下发。
还有那些涉事的商家,则或是要经受牢狱之灾,或是处以杖刑。
贪墨的钱财全部用以赈灾,安抚民心,加固堤坝。
宁王爷陆璟郯监管工部,却出了这般大的纰漏,虽主动到惠安帝面前请罪,但仍是被惠安帝训了将近两刻钟。
最后,惠安帝只得语重心长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好好思量此话。”
蒋首辅在此事后便上呈了告老还乡的奏折,惠安帝在两日后准了。
长公主府内,元蓁正接见蒲管事,蒲管事拿了新制的头油、面脂、唇脂来给元蓁看。
元蓁打开小瓷盒,不自觉便是黛眉微蹙,忙拿远了些,道:“香味是否太浓了些?”
蒲管事很是疑惑,“此次除了面脂,头油与唇脂的味儿调得更淡了些。”
窦嬷嬷忙拿走元蓁手上的几个瓷盒,道:“少夫人如今正是对气味敏感之时,会觉着味儿大不足为奇。”
原是如此。
蒲管事本就对前段日子里将军的口信不解,如今一听窦嬷嬷这话,瞬间便意识到,原是将军夫人有孕了!忙起身行礼道:“属下大意,请夫人见谅。”
元蓁掩住口鼻,这味儿虽不至于令她作呕,但亦不甚舒服,窦嬷嬷见状,忙拿远了,元蓁平日里甚少用胭脂水粉,有孕以来胃口也极好,惯常在府中闲逛也未表现出对气味儿有何特别大的反应,她们倒都没有察觉。
直到再也嗅不到香味,元蓁才深吸了好几口气缓和,道:“蒲管事言重了。如此便就继续安排人试用,也可以观望夫人姑娘们的反响。”
铺子里生意好,蒲管事将这几月来的账册再次呈上,麦望忙接了过来。
元蓁见他仍站着,不由问道:“蒲管事可还有事需得禀报?”
自新开了蘅芷楼,蒲管事皆是来去匆匆,照理交上账册后他便会请辞才是。
蒲管事有些犹豫,“有些事情不知晓是否该禀报于夫人。”
“蒲管事但说无妨。”
这段时日楚巽很是冗忙,时常跟在他身边的朱明和朱辉更是不见人影,只即便是这样,他每晚仍是赶在戌时前回府陪她说说话,待她翌日醒来,他人已又出了府。
蒲管事有事不是禀报于楚巽便是禀报于她,能帮他分担些事务也好。
蒲管事见自那些保养品拿走之后,元蓁已无不适的样子,便就说道:“李管事发现,有人在与海事衙门的钱大人接触,他派人探查了一番,查出是武宣侯府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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