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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到底还是顾忌着安南王府的。
楚巽又岂会不知,知是她想岔了去,解释道:“还有旁的事,办妥后安腾自先回京,我则绕道去监看火药研制。”
元蓁听说了后,默然安静了会,楚巽将小妻子抱了起来,让她改而靠在他怀里。
“在想什么?”
元蓁就抬眸看他,问道:“约莫何时归京?能否赶得上孩儿出生?”
听下来他似乎会离京很长一段时间,而孩子,约莫还有两月余便会降生。
若是赶不回来,他就要错失看着孩儿出生的宝贵时刻了,她知晓,他是期待着的。
楚巽何尝没有想过这件事,他也说不准何时能回京,只能保证尽快办好差事赶回来。
夫妻俩正说着话,麦望在外头禀报,长公主和顾氏来了。
顾氏久不见女儿回到花厅,又听闻丫鬟向长公主禀报楚巽带着女儿先回了长公主府,这才提出想来瞧瞧,宾客们陆续离去,长公主便也陪着顾氏回府。
得知女儿安然无恙,这才放心。
……
顺德坊一座府里,整座府上看过去,能明显看出不如别的府上有那般多的大件桌椅床榻,府里头下人也不多,花草树木也不似别府般专司有人精心修剪培育。
这是一座暂居的府邸,便是安南王领着妻儿留京这段期间暂时的居所。
今日这座府邸装点地格外喜气,红装素裹,安南王府摆的是晚宴。
出色的长子终于肯成亲,娶的还是令她满意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安南王妃再是忙碌也乐意。
可她今日一直扬起的唇角却在听闻一名丫鬟急匆匆的禀报后,再也维持不住,寒了声道:“将二爷请到正院。”
宾客还未登门,安蘅正在书房看书,闻是母亲请自己,大步便往正院去。
到得正厅,却见自己的‘妻子’陆曣亦在,母亲则坐在主位上,自顾品茶,二人间一如往常的相处情境。
他目光微闪,深吸口气,大步跨进屋里,笑着请安,道:“今日是大哥的好日子,母亲忙里抽闲找了儿子前来,所谓何事?”
说着径自坐在了陆曣旁边的官帽椅上。
安南王妃对着自己同样出色的次子,风韵犹存的美丽脸庞神色微缓,淡瞥了眼那没规没矩的外甥女兼二儿媳,若有所指道:“不忙里抽闲又能如何,身边没个能帮得上手的,不过,你大嫂知书达理又聪慧能干,进门后,我便能少些操劳了。”
语气倒是心平气和。
安南王妃出自书香门第,性情宽和,礼仪教养皆过人,与之来往过的妇人无不被她身上那股自然而然的优雅气度所吸引,鲜有与人甩脸子的时候,更别说说话还是含沙射影的。
可自从陆曣下嫁到王府后,安南王妃屡次与之相处,说话不过三句,便总会被陆曣气得几要口不择言。
陆曣就跟没听见安南王妃的话似的,没事人一样仍低垂着头坐在那。
安蘅见陆曣一身外出的裳裙装扮,却是不称今儿喜庆日子的素雅装扮,明白过来母亲是何意思,不由暗叹在心,摸了摸鼻梁,如以往般当起了和事佬,笑道:“母亲,表妹自幼便被众人捧在手心,什么事都有宫人们提前想得周全,又哪里会管府里的细碎琐事,这您定然也是清楚的。”
安蘅说的不可谓不是大实话,可安南王妃心里却没能好受一点。
娶了这个骄横跋扈任性妄为的外甥女做儿媳,纯属无奈之举。
母仪天下的小姑子亲自手书一封说亲,偏生丈夫与小姑子自小兄妹情深,对多年来为了王府孤身一人独自在京的小姑子心中始终存有愧疚疼惜。
他们自是知晓陆曣在京的一些事举,对其性情多少有些了解,从未想过要为儿子求娶,可小姑子的请求,他们却又不忍心拒绝,总不能让未来要承继王府的长子安腾娶陆曣,庶子也不合适,百般不愿和无奈之下,只得决定由次子安蘅娶了陆曣。
原以为进门后,她会一如当外甥女之时的乖巧,哪怕是在他们面前装装样子也好,可她却像是安南王府亏欠了她似的,一副不乐意进王府家门的样子。
她以为她是怎么嫁进来的?若不是看在小姑子的面上,她从来就不是她的儿媳人选,真当自己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便能安然受宠一世不成?
“蘅儿,你总是帮着她说话,你见她可曾有过一丝感激的模样。”
陆曣最为让她不满的一点就是,占了她儿妻子的名份,却至今都跟她的儿子分房而居!
陆曣抿了抿唇,忍着没反驳,今日的她没了那个心思,她还未从方才在楚国公府的事情中缓过来。
安蘅仍是好脾气地笑道:“儿子只是不希望母亲气着自己。”
安南王妃闻言,深深吸了口气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只想及方才听到的禀报,她面色就不禁再次冷然下来,道:“我看她是想气死我才是,你可知她今日外出是去哪儿了吗?做何事了吗?”
安蘅愣了下,看眼一旁始终不开口的陆曣,微摇头。
“今日是你大哥的喜日,她不在府里头帮我,特意装扮成这模样,竟是去了楚国公府的喜宴。”安南王妃将听的禀报说来,道:“若是去送礼恭贺还好,可她却是为的能够接近楚五少夫人,更是联合雷府的少爷一同陷害污蔑楚五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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