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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一昧地拒绝,宁辞戍知道,她从来都是要就会直言说要的人,如今已是婉拒了两次,他若再坚持,只会让她为难。
如是一想,他便没再坚持。
元蓁见他不再提起,便转而笑道:“小伯爷此次前来,应是有事吧。”
宁辞戍闻言,暗暗吸口气调整心绪,顺着她的意思,回道:“我是来与你说一声,海船已下了海。”
宁辞戍说的是他们的计划。
果然,有了他的加入,原本还犹豫着的薛柯广不多时便也加入了他们。
三方商定了各自出资的份额,元蓁这边找的人出资三成,宁辞戍四成,薛柯广则是自己主动说要出三成。
出资的份额多,赚取收益后的分成自然也会多些,想赚大钱,自然也要有所投入。
谈定各自出资的比例,他们便向督造司定了两艘海船,历时几个月,如今海船终于下了海。
元蓁听了,心神微振,“船员、水手招募得如何?”
为了保证海船带不回稀有的舶来品,他们招募的人手要极为讲究。
不能让薛柯广察觉他们的目的,人手上需得要有熟工,但也要安插些不懂的只是想谋份养家活计的人。
这很容易,眼下出海能够平安归来的,就只有楚巽和宁辞戍合伙的海船生意,只要他们安排一定人数的人能应征熟工,其余的就只能找不是格外熟悉海船的人。
这也说的过去,不至令薛柯广有所怀疑。毕竟他们的人不久前也有去了海事衙门里谋职的,本就削减了许多人,能腾出来给他们便不错的了。
谈及正事,宁辞戍暂且抛掉不该有的妄念。
他扬起一抹志得意满又自信飞扬的笑,道:“我办事,你尽可放心,早已全部安排妥当,如今就是要定下个日子,正式出海。”
这几月来,他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了这件事上,力求部署地完美,不令薛柯广、陆璟郯等人起疑。
元蓁自是放心的,若论做生意,宁辞戍又怎会输给别人。
她笑问道:“薛世子怎么说?”
最好就是由薛柯广来定日子,往后若是出了事,他也没法有怨言。
他们定此计划,为的就是引诱薛柯广上钩,让他狠狠亏上一笔,他们倒是无所谓,亏一两船的银钱,几个月便可从别处的收益回本。
但薛柯广的生意,以前宁辞戍便暗暗使招,让绥阳侯府的产业在京中收益甚微,之后自翟场主的事情暴露,被元理韫查抄了几家进益的铺子,再到元勊调查几处工程的贪墨案,又断了他们不少的进项……若这次再来个血本无归,绥阳侯府是否能承受得起这个损失?
宁辞戍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微微扬眉,笑得蔫坏道:“我道是无所谓,何时出海让他和裘德商议便可,裘德就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扮相,道是只想尽快出海,薛柯广很谨慎,他想要会一会胶墨城里的李管事,想着请教一番再决定。”
这可不正合了他们的意。
裘德便是元蓁安排的从‘别城来的富商’,不懂海船事务却想赚更多的银子,而宁辞戍的说辞一如他在外头给人的印象,只管撒钱,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样子,索性他别的不多就是银钱多,光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产业,他天天躺着败家都可一世享用不尽,根本不在乎那点银钱,亏了也就亏了。
元蓁笑道:“小伯爷都把事情安排妥了,当时让小伯爷参与的决定,倒是不错。”
薛柯广想找李管事请教,事情可就更简单了,宁辞戍提前跟李管事招呼一声便可。
请教请教,并没说你来问了,人就一定要告知你不是。
宁辞戍听了,绝美面容上的笑便变得真诚了些,该是他要谢她,给他掺一手的机会。
“是了,出海的船员定要安排妥当,后头跟着的船万万不能出了差池。”元蓁又道。
整个计划最为重要的就是船员们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凭白送命,一去没回。
“放心吧。届时会安排了另一艘船跟在后边。会及时将人救起来。”宁辞戍晓得她的顾虑,他也没有滥害无辜的喜好。
虽然招募的人应征时也都清楚出海会有风险,说不准就会没命回来,但这一切都是由他们牵起的计谋,因此而让无辜的人丢了性命,他们也会于心难安。
而且,他经历过,因此也更知道该怎么去避免出现难以挽回的结果。
元蓁听言,这才安心。
他们的打算是,届时他们会提前安排采买置换舶来品的人,采买不适量的舶来品,海船不能超出一定的重量,如此一来,回程的海上,海船必然会出事故,最后船货两失。
这也是楚巽和宁辞戍合伙的海船生意初时所经历过的事,那时的他们,教训更为惨痛,不止船货两失,就是出海的人也葬身了无边的汪洋大海,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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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30章 成功和生产
惠安帝选的秘密研制火药的地方离西北关并不太远,位于涪城一个小县城的一座深山里。
楚巽快马五日便能赶到。
之所以选择这儿,是因着这山里有片硝洞群,且这儿有几处道家寺观,道士们炼制丹药便是在其中的几处洞中。
山里植被繁茂,皆生长茂盛,漫山遍野,种类繁多,里头时常有黑熊、野猪等出没,是以,鲜有人会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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