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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叶家人给叶氏描的大饼,叶氏信了,穆老太却不是傻子,赵弈更是嗤之以鼻。
靠妻子外家上位不是不行,朝中也不是没有这类寒门子弟。问题是这些人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不是为了能在朝中混得多好,而是为了借穆家与太子的这层关系混上朝堂。
两者看似没啥不同,细品区别可就大了。
安山伯的儿子赵弈没听过,但这安山伯日后的下场他却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没有世袭罔替的安山伯一再降级,到了这一辈已经是强弩之末,扶不起的阿斗给他再好的前景都没用。
赵弈之所以知道他们,是因为上辈子的安山伯府日薄西山,叶氏的嫡姐求不来叶家的帮扶,只能求到叶氏头上。那时的叶氏还拿着穆家的中馈权,出手很是霍绰大方,一直后来穆老太看不过眼要查账,这才从她们身上查出巨大的窟窿来。
叶氏被收走中馈权后入不敷出,带着姐姐一家转而祸害起已经嫁去裴家的穆清清头上。
穆清清起初一次两次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又奈何不住自己的母亲。她不想把夫家的钱掏出去,就只能从自己的嫁妆里掏钱帮补自己的母亲。
直到她死后,裴家清查主母嫁妆,才发现几乎被她的母亲掏吃一空。
而裴成绎竟对其一无所知,只因他心不在此,从来没有去关心过他的妻子。
赵弈眼底发黑,阴鸷之色慢慢扩散:“你娘有没有跟你要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贵重物品?”
自从广恩侯与叶氏闹和离,穆老太就把中馈权给收走了。叶氏手里没钱,肯定要走上辈子的老路。赵弈不在乎金银首饰那些身外之物,可穆清清好不容易把婚退了,她竟敢来肖想女儿的婚事?
穆清清摇头:“我也没什么金银首饰。”
其实就算有,她也不会再像书里说的那般任由母亲予取予求。
无怨无悔的付出既然不能够扼止母亲贪婪的心,那她就更不应该助长歪风。
赵弈听在耳里却道:“我以后给你买,想要多少都给你买。”
穆清清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好。”
赵弈把她的笑颜深深映在心上,即便许下承诺仍觉不够。他往身里上下摸索,取下挂在脖子的金环吊坠塞进她的手里:“这个先给你。”
穆清清轻轻摩挲金环吊坠,那里还残存着赵弈的温度:“这是你一直戴着的。”
在她有印象以来,似乎是赵弈一直佩戴之物。
“正因为是跟了我很多年的东西,所以希望你能好好保存……”赵弈给完惊觉颇有定情的意味,面上发烫。
穆清清寻思问:“我能带在身上吗?”
“……我帮你。”
赵弈心口怦动,他接过金环吊坠,小心翼翼地亲手为她戴上。
穆清清怔忡,她原本只是想找个荷包袋装束起来随身携带,可是赵弈直接给她挂脖子上了。
这要是熟识赵弈的人,岂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她们俩的关系么?
也罢,反正迟早是要结亲的。
穆清清没有纠结太久:“我会好好爱惜它。”
赵弈展眉,情不自禁舒开微笑。
*
京城连下几场雨,雨雾蒙蒙,倒是给人遮蔽行踪带来便利。
沈南霜与裴成绎约在城中一处酒家,裴成绎原想说去宝相斋,但被沈南霜拒绝了。上辈子嫁予太子之后,其名下产业都被沈南霜所掌握,因为她知道宝相斋也是太子的一处产业,自然不可能跑到太子眼皮底下与裴成绎会面。
多日未见裴成绎,他的形容憔悴,显是比往时更加内敛,却与上辈子的他有了几分重叠的痕迹。也不知是许久未见的缘故,沈南霜情难自禁,分外意动:“你瘦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
裴成绎面色一顿,露出安抚的笑意:“我没事,别太担心。”
“最近我爹也是担心我会遭受流言之苦,一直不让我出门。”沈南霜轻叹,“可我更不放心的人是你。”
“这段时间家里发生很多事,我也有需要处理的事情,所以一直没能与你见面。”裴成绎顿声,“再者,之前我就怀疑有人在暗中操控舆论,故意将你我之事放大散播。故而这些天没有见你,也是不希望再被有心人逮住攻击你的机会。”
沈南霜一愣:“你的意思是……在你退婚之前我们的事就已经是被有心人扩散出去的?”
裴成绎颌首:“我一直在调查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沈南霜神情莫测,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上辈子也是这么过来了,为什么上辈子都没有那么多争议,这辈子她跟裴成绎的事却传得街知巷闻。
一开始她还只以为是裴成绎退婚所致,可她跟裴成绎的关系早在退婚之前就已经有人造谣,那个人难道又是……
“会不会是穆二小姐?”
沈南霜半真半假道:“我听思鹄说上次我挨板子受伤养病的时候她曾登门来访,那时与你碰过面。会不会那时她就已经……”
裴成绎眉心微动:“不是她。”
听他这般笃定地回答,沈南霜心里突然腾升一股气:“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她?”
“舆论背后的人势力不小,清清常坐闺中,没有那样推波助澜的能力。”裴成绎没有留意她的语气变化,陷入沉思:“再者,她说过当时是为了与你解开误会才登门造访将军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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