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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夫人多见外叫祖母吧,我这个年纪,当得起你叫一声祖母。”老太太精的很。
金荷犹豫了一下,道:“祖母!”
“哎!好孩子。”沈老太太越看她越喜欢,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我来看看你父亲,顺便再看看你。”老太太端详了一会儿,比上次见清瘦了很多,“是沈家的事连累了你和叶大人,老婆子我给你赔个不是。”
“祖母,您别这么说,万不敢当。”
老太太见她这么懂事,心里很是欣慰。
见此情景,赵氏心里惊讶,金荷连侯府老太太都见过,看样子老夫人似乎很喜欢她。赵氏心里百转千回,心思又活跃起来。
沈祖母转头问赵氏:“叶大人伤得可重?要不要紧?要不我去求皇上请御医过来瞧瞧?我虽不怎么进宫,但这个面子还是有的。”
“怎敢劳烦老夫人。”赵氏连连摆手,“世子殿下已经找了医术高明的郎中,我夫君养三个五月就好了,不用劳烦,多谢老夫人挂心。”
开玩笑,御医是给皇上和宫里娘娘瞧病的,他们家哪里敢用。即便侯府要用御医也要很大情面的,赵氏可不敢应。
老太太点头,“时舟找的人可以相信,叶大人没事就好。”随后她摇头叹气,“这事弄的,我本来在家里等孙子的好消息,哪成想,哎,让你们笑话了。”
“老夫人严重了,呵呵。”赵氏陪着笑。
“我今儿来一是赔个不是,二还望叶大人和夫人不要因此怪罪我那不争气的孙儿,他这一路走来不容易。”老太太对赵氏道:“说起来两个孩子的身世有些相似,他若是有金荷这般好运气,遇上你这样的好母亲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嗨,我也没做什么。”赵氏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乐开了花。沈世子的继母可是公主。老太太这么夸她,说明她比公主还要好,她能不高兴嘛。
说了会儿话,赵氏去找叶成雍,沈祖母拉住金荷的手道:“孩子,委屈你了,老婆子的家事本不该说什么,但有些事我也实在是力不从心,只希望你心里不要有怨恨。”儿子倔的十头牛拉不回来,孙子比他爹强不了多少,两头倔驴,哪个都不听她劝。
“我、”金荷想客套两句,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沈祖母善解人意地拍拍她,随后又去看望叶成雍,只是单纯的问候病情,没有提两个孩子的事。
倒是把叶成雍弄得不好意思,老太太若是质问或是指责,他也能硬气得起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沈老太太这般才叫人为难。
等人走后,赵氏道:“这老太太精着呢,你是没看见她对金荷的态度,跟看孙媳妇似的,我看了都眼热。”
“别乱说。”
赵氏见他这个态度就来气,“这可是信国侯的母亲,人家都亲自上门了,你还拦着,你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给个台阶就赶紧下吧。”
“妇人之见,信国侯的娘上门我就要松口,让我点头同意很容易,那信国侯呢?他再使绊子怎么办?金荷嫁过去被虐待怎么办?”
赵氏:“不是说了他们不回侯府就住隔壁吗?”
“这话你也信,沈时舟是侯府世子,将来要继承侯府爵位,没成亲还可以在外面住几天,成了亲还不回,御史都得参他一本。”
说起来沈时舟干的也是纠察官员肃正纲纪的事,与御史台的职责相叠,不同的是他只听命皇上一人,御史台那些老家伙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现在因沈时舟风头正盛,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若是沈世子犯了错,又或是皇上出了事,结果可就难说了。沈世子可不傻,他不能将柄露给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
朝堂之事赵氏不懂,听他说的这么严重也不敢再多嘴。
沈祖母从叶家出来,敲开孙子的大门,他看见院中的那些提亲用的物品叹气,回头对何嬷嬷道:“把东西都收走吧,看着怪叫人难受的。”
何嬷嬷:“哎!”赶忙叫身后的车夫小厮进来搬东西。
“祖母怎么来了?”沈时舟搀扶老太太进房间。
沈祖母拿起桌上的茶壶想给自己倒杯水,刚在隔壁她光顾着说话忘了喝水,这会儿才觉得出口渴,结果一倒壶里一滴水没有。沈祖母皱眉道:“你过得这叫什么日子?”
沈时舟讪讪道:“不知祖母来,孙儿这就去烧水。”
“你坐下。”沈祖母有些生气,冲门外说了一声,自有人去厨房烧水,“喝口水还得堂堂世子亲自动手,是咱家没人了吗?”
沈时舟哼道:“若不是沈鹏干搅合,孙儿天天有热饭热菜、开水冲茶,哪里像这般可怜。”
“哦,没了叶金荷你就不过日子了?”沈祖母气得拍了孙子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你若不喜欢别人,我叫何嬷嬷每天跑一趟,总不能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吧。”
“用不着,明日孙子就该去上值了,哪里还有时间待在家里。”他休息这两天本想把亲事定了,好让金荷安心,哪里会想到有此变故。
早知道就先把亲事定了再回侯府,他把沈颉当爹,人生大事即便得不到他的同意还是想知会他一声,结果他却给自己招来祸事。沈时舟很是后悔。
“随便你,有事别一个人憋着,别忘了你是侯府世子,该有世子的样子和架势。”沈祖母严肃道:“你父亲虽不同意这门亲事,但已经将沈鹏禁足,如今看叶成雍暂时上不了值,鹏儿禁不禁足都没多大关系,但他总算有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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