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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祖母!”金荷与沈时舟对视一眼, 低下头专心吃菜。
饭吃到一半, 老太太身后的何嬷嬷突然指着金荷语无伦次, “这、这是怎么了?”
金荷抬起头,众人一看都抽了一口凉气。就见她薄薄的两片唇肿翘起来, 都快变成鸭子嘴了。
“怎么回事啊,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沈祖母也慌了神, “快、快去请郎中。”
沈时舟也吓了一跳, 赶紧把她拉到一旁,侯府大门外百米就有药铺,片刻功夫胡子花白的老郎中就被管事带进来。
就这么会儿功夫,金荷白嫩的脸上已经一片红肿,尤其是嘴巴周围更甚。原本巴掌大的小脸似乎大了一倍, 看着特别让人心疼。
何嬷嬷心里嘀咕,漂亮的脸蛋若是坏了可怎么办?这姑娘可是大公子要娶的人啊。
郎中把过脉后仔细问了前后经过。得知是用膳时突然发病,他走到还没来得及撤下去的饭桌前, 拿起筷子挨个盘子扒拉,最后在一盘青菜里翻出一只蟑螂的残体。
“哎呀!”原本围在桌边的两个丫鬟捂着嘴连连后退,“怎么会有蟑螂。”有个丫鬟捂住嘴呕起来, 她赶忙跑到外面,免得惹主子们不快。
“红肿只限口鼻周围,应该是吃了不洁的饭菜,我开几服药按时服用不日便会痊愈。”郎中要来笔墨写药方。
沈祖母不放心,“会不会留疤?”好好的姑娘若在她这坏了脸,怎么对得起孙子。
“要忌口,吃食上清淡些,不可食发物,一般都没事,老太太不用担心。”
得了郎中的保证,沈祖母才放下心,然后怒道:“混账,厨房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金荷忙解释,“祖母,您不要生气,我吃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起疹子,不怪厨子。”
“不怪厨子怪谁?”沈时舟也怒了,“若不是你特殊状况,我都不知道我和祖母经常吃的饭菜是这么不干净。祖母,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身边,送衙门吧。”
余大厨做完事后正在房里喝茶,刚喝几口,侯府的管事带着家丁闯进来把他五花大绑。他脑子里是懵的,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绑,而后突然想到表哥的叮嘱,他心下一沉,难道大公子要秋后算账?
当听说饭菜里有蟑螂,还让府里的贵客因此发了病,余大厨直呼冤枉,“每次洗菜都是挨个叶子挑拣着洗,怎么会有蟑螂?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老余啊,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你说你洗干净就真干净了?干净怎么会有那玩意。”管事拍拍他的肩膀,“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我给你透过底,出了这样的事你不能继续留在侯府了,你毁了人家未婚妻的脸,大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心善,你求求她老人家让你离府吧,否则送去衙门你最少得挨一顿板子。”
余大厨也知自己这遭恐怕是躲不过去了,那蟑螂若是在饭菜里找到的,无论怎样他都脱不了干系。被带到老夫人面前,他也不喊冤枉了,就磕头求饶。
老太太心善,她看看孙子,“舟舟,他也不是故意的,好歹伺候了我这么久,放他离开吧。”
“金荷脸坏了,我岂能放过他,先把他脸划了吧。”说着沈时舟摔了个盘子,捡起一块瓷片。
“妈呀!”一看大公子要动真格的,余大厨要跑。几个家丁就在一旁守着,哪里能让他跑。两个人按住他,有人摆正了他的脸,好让大公子方便划,余大厨挣脱不过一闭眼,心想划就划吧,总比丢了命强。
老太太急得直跺脚,可她知道孙子有多执拗。
“住手!”金荷高喊一声从房里走出来,她抢下沈时舟手里的瓷片扔到墙根,“听祖母的话,乖!”
然后众人就看见一向不好说话、发起怒来六亲不认的大公子乖乖被姑娘牵着手领进了屋。下人们都目瞪口呆,大公子这么听话?
老太太也愣了,还是何嬷嬷提醒,才想起还有个人需要她处理。余大厨给她做了一年多的吃食,一直很好,老太太也不想为难他,结算了工钱就放他离开了。
老夫人院子里发生的事,自然有人报告给前院。静娴公主恨恨道:“每次回来都弄得鸡飞狗跳,余厨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怎么下得去手,你偏偏护着他,现在还要怀疑我和鲲儿,沈颉你的心都偏到南地去了。”
“父亲,长息是南地剧毒,我早就听说过,也跟母亲提过,刚刚大哥那么说我以为是毒药长息,哪里想到会是茶,你也知道大哥看不上我,所以我和母亲才会那么大反应。”沈鲲满脸哀伤,“您若觉得我有谋害兄长的嫌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把世子之位还给大哥吧,反正我事事不如他,您也看不上我,若不是大哥不能留下后代,这世子之位万万到不了我头上,孩儿有自知之明,大不了以后我生了孩子过继一个给大哥,只要他肯要。”
“沈颉,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对时舟处处忍让,他不敬我这个母亲我从来都不跟他计较,我想着只要你心里知道我的苦便足够了,我受多大委屈都不在乎。即便他害了鲲儿我也认了,可他现在当着你的面给我们下套,诬陷我和鲲儿,你却还信他,你太让我伤心了。”静娴公主呜呜哭起来。
“时舟害鲲儿你有证据吗?不要跟我说他和他那些手下都去了哪里,那都不能证明什么,今后莫要再提,今日之事我会再问问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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