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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37节

      余氏那贱妇也真是,既然手里有钱,既然都置办车子了,怎么就不知道弄个好点大点的?
    算了算了,自己一把老骨头,什么没见识过, 就不跟她计较好了。
    如果她识趣, 亲自来请她去坐车的话, 她勉强给她一个面子, 不是不可以允许她跟大孙子重修旧好。
    只是……
    真真可恨, 这都再次上路了,那贱妇居然就没正眼看自己一眼,完全当没她这个人一样,好气哦!
    走的□□的林丽晴一再忍耐,本想着说,趁着小五发难之际,趁机压服突然反骨的大孙子, 试图让大孙子屈服,而后通过大孙子去压服余氏那贱人, 好让自己上车, 结果……好吧,结果不说也罢。
    林丽晴是忍了再忍,熬了再熬, 可任凭心里再如何有骨气,一个上午走下来,她基本就去了半条命。
    再度出发,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臭兮兮小车子,老太太终于不再拿乔,忍着不甘,示意身边二儿媳跟二儿的老妾,赶紧扶着自己上前去,她要坐车!
    都没走到谢时宴身边呢,老太婆就重重喘息着,一副要断气的模样,“宴,宴哥儿啊,祖母,祖母实在是走不动了,你,你且让余氏,让余氏让祖母上车坐一坐,歇一歇,让她拉着祖母赶路吧。”
    隔着一辆四轮车身走在前的于梵梵,那是多耳聪目明的主,即便她不想听,这扰人的嗡嗡声就是要往自己耳朵里来。
    听到老虔婆居然如此厚颜无耻,没脸没皮不拿自己当外人,于梵梵简直要气笑了。
    这个时候,她是多么的佩服人家仇爷的英明无比啊。
    只可恨,为了给崽儿提供优厚的环境条件,她的小四轮还是做的大了些。
    正想要停下,冰冷无情,狂风暴雨的好好嘲讽某老虔婆一番,顺道好替原主出口恶气呢,不料,身后的渣男却先开了口?根本就不给她表现的机会。
    谢时宴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赶上来的亲祖母,他有些怀疑,曾经自己看到的慈爱祖母,真的是眼前的祖母吗?
    想到先前休息时,妻子巴不得离自己八丈远,还带着儿子不理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那样的孤寂荒芜,谢时宴眼下都没能挣脱开来,而祖母却还要让自己去欺负他恨不得以命补偿的妻儿?
    “祖母,宴儿敬重您是长辈,也知要孝顺,却也不能满足您的无理要求,还是那句话,您让孙儿以什么名义去问璠娘提这样无理的要求?您有脸开口,孙儿自认没脸去。”
    这话上道,听着还像句人话,于梵梵背地里点评。
    却不料,人家老太婆还不依不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教模样。
    “宴哥儿,你怎么这样说祖母?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我是你祖母,亲祖母,祖母受难,祖母有命,你竟敢不从?
    再说了宴哥儿,你不是打从心底就怨怪祖母,更不认可,先前祖母与你母亲做主给余氏的休书么?
    既然你不认,那休书就不算数,祖母都这般落下脸面来求你,不还是为了你好,为了成全你给你台阶下,帮你创造机会,让你能跟余氏重修旧好么?你,你怎么不领情?”
    我去,好胆!
    这脸皮厚的堪比京都城的城墙啦!
    于梵梵感慨,这姜不愧是老的辣,只是这样的说辞,老虔婆有脸说,自己还没脸听呢!
    什么叫为了你?成全你?
    去特么的成全,她稀罕?一个渣男,送她都不要!再俊,再是颜狗,天下美男子辣么多,待到崽儿长大,她有才有貌有票票,啥男人木有?至于要一个别人的男人?
    于梵梵就跟吃了狗屎样的恶心,而那边同样错愕的渣男,他的下意识的反驳,倒是让于梵梵拍案叫绝,扎的老太太哑口无言。
    “祖母,陛下都没有判决璠娘跟谢家一道流放,您做下的孽,上下嘴皮子这么一翻,就此不认账了真的好吗?”
    虽然自己心里是有希冀,恨不得那可恶的休书作废不算数,可这小心思在眼下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璠娘心善,亲自护送自己与儿子上路流放,(于梵梵:你想多了,我没你这么大的崽。)那是她的品行高洁,可更因为是这样,他才不能连累她陷入谢家的泥沼,更不能让她成为罪民被一道流放。
    就是再想再续前缘,也得自己自由了,有能力护着她了以后,才做打算,而眼下……
    “祖母,璠娘跟咱们没关系,您再年长也不能硬拿身份压人,没这个道理,再说了,璠娘的车那么小,她人还那么瘦弱,还拉着烨哥儿那俩孩子,你再上去合适吗?车子根本坐不下,璠娘她也拉不动!”
    一句铿锵有力的拒绝,打的老虔婆哑口无言,指着烨哥儿对面放东西座位的老虔婆,手抖啊抖的,最终却没能达成所愿。
    因为,谢时宴根本不再给她这个机会,丢下这么句话人拔腿就走,不再看抖着手的所谓祖母一眼,只留下一脸阴狠的老虔婆低头垂泪。
    这一幕看的于梵梵暗自满意,觉得戏儿唱的不错。
    拉车再上路,因为心情松快,于梵梵脚步都轻快了三分,只是她走的轻松,其他人嘛……
    一路走来,任凭衙差们再怎么催促,鞭子再怎么挥舞,面对一群身骄肉贵的家伙们,流放第一日的五十里地,走的人犯们那叫一个□□。
    对于这群少爷夫人太太们来说,真是一辈子的苦都在这里全吃上了。
    就不说别人了,便是谢时宴这个打小练武的人,因着身上带着伤,肚子里没食物,一整日高强度的走下来,谢时宴都有些吃不消。
    一行人走走停停,叫叫嚷嚷,悲悲切切,拖拉到入夜了都还没有走到地方,最后了还是官道两旁的山林里,时不时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嚎叫,再配合着路边灌木丛林子里淅淅索索的动静,这群少爷奶奶们才终于被吓破了胆子,硬是超常发挥的赶在驿站要关门前,赶到了第一晚落脚的地点。
    避过驿站前头只能是官员们进出的大门,他们连边上下人、车马进出的偏门都走不了,而是被领着绕了一圈,走到驿站背后拉粪香车进出的后门,从这里敲开了两扇禁闭的黑漆木门。
    守门的老头在门房听到动静,点着油灯来开门,打开门,提着油灯凑近看清楚了来人,跟仇爷他们打交道多了的老汉还诧异,“仇小子,你们怎么这么晚?”
    牵着缰绳的仇爷笑了笑还没说话,落后一步不甘心的许大炮却挤了过来,假模假样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挤开仇爷,满口没好气。
    “嗨别说了,晦气!老头儿,还有空档地儿没有?”
    人犯自有人犯呆的地方,见了他们的人,老头儿都懂的,不消说,许大炮问的自然是还有没有他们住的地。
    哪怕他们办的再是公差,可身为底层皂吏,不过押解的衙差尔,是住不上驿站前头那些,专门供给过路官员们住宿的屋子的。
    他们想要松快,便是有屋子住,条件也不会太好,更很可能若是前头接待的官员多,带的下人多,他们连这样的屋子都住不上。
    就怕遇到这样的状况,许大炮才会进门就问。
    老头儿不喜欢许大炮的为人,得了许大炮的问老头儿也不看他,只避过挡在门里的人,歪头去看让开路给人犯入内的仇爷回答道。
    “今日倒是没有官员入住,唯一一拨路过的,人家看着隔京都城近便了,赶着述职呢,加紧赶路就进京去了,眼下驿站里宽敞的很。”
    仇爷听了急忙谢过,只跟老汉好声气的道了句照老规矩,便招呼手下把人犯赶紧押解进来,带去关押。
    这样驿站,提供给押解衙差的住所尚且不咋地,人犯的住处还能指望是什么好地方?
    要求不过是关得住人,人犯跑不掉就成,而且这地方所在嘛,那是连马棚边上都不能够,毕竟人家还怕人犯不老实,夜里偷了马儿跑路呢!
    所以咯,驿站内关押人犯的屋子,不仅是最差的黄皮土坯,屋子里啥都没有不说,连张取暖的炕都木有不说,屋顶还可能漏风漏雨,环境条件简陋到了发指,就这不是坐落在茅房边上,就是坐落在驿站潲水沟子旁。
    一路跟着进入驿站来到这样的地方,于梵梵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担心。
    眼瞧着自己的崽儿被点了名,被要求跟他亲爹一道送入这样简陋,待会还要被上锁,跟牢房没两样的地方去过夜,于梵梵就先心疼上了。
    她退后两步,看到到正站在院子里盯着人犯进屋的仇爷,正跟那姓许的家伙在一块,于梵梵起先还按耐住等了再等,她甚至都让弟弟拉着车子跟着刚才开门的老爷子去安顿,顺便要房间去了,仇爷身边那可恶的家伙,却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于梵梵为之气结。
    眼瞧着所有人犯都进了屋子里,衙差都卷着铁链子要落锁了,于梵梵急了顾不上了,忙走到仇爷身边,尽可能避开另一侧的可恶许些,朝着仇爷开口打商量。
    “仇爷,您看,我家孩儿那么小,这地方又如此简陋,能不能晚上让我带着孩子住?”
    仇爷被问的一愣,照道理眼前余大娘子的儿子那么小,身后又有小王爷常随亲自登门的叮嘱在,这点通融不是不可以,可惜啊,架不住眼下自己身边还有许大炮这么跟搅屎棍。
    他都还没说什么呢,这死扒拉着自己不放,一举一动都死盯着自己的许大炮却先不干了。
    “哎哎,你这娘们,到底给老仇送了多少好处?居然还胆敢破坏咱们押解的规矩?哼,不怕实话告诉你,你这要求绝对不成!给多少银子都不成!万一叫你带着小崽子夜里跑了,我们上哪里寻人去?不成不成!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
    这狗拿耗子的模样,看的于梵梵跟仇爷都想打他。
    什么规矩,不就是用银子书写的规矩么!
    自己是绝不可能再轻易拿出银子来的,那样太招人眼不安全不说,她也犯不着贿赂眼前这个,跟她家崽儿完全没关系的家伙啊。
    于梵梵鸟都不鸟他,当姓许的在放屁,只看向仇爷问,“仇爷,真不能通融通融吗?我保证发誓,绝不逃跑。”
    就在这时,已经跟老头沟通好了,要了两间并排在一块,却隔着这处关押小外甥屋子最近房间的东升,刚把车子安顿好了,担忧姐姐与外甥的他急忙就赶了回来,结果一来就听到自家大姐在求人。
    恰巧听到姐姐最后求仇爷的这句话,东升也忙上来表示。
    “仇爷您行行好吧,我跟我姐姐保证,带着小外甥一定乖乖的不跑!如果您实在不信的话,那,那,那我跟我小外甥换成不成?我进这屋子里代替我小外甥,让他跟我姐一道,这样的话……”,不就有人质抵押了么?
    在东升看来很好的办法,却又遭到了多管闲事许的镇压。
    “不行,绝对不行,你当流放是什么?儿戏吗?”,根本不给人仇爷开口的几会,闲事许忙就一口打断了东升的话,打断还不算,这货还回头怒瞪着仇爷,“姓仇的,我可盯着你呢,你要是敢坏规矩,可别怪我老许不讲情面,回头等回去了跟大人告你一状。”
    于梵梵,东升:好气哟,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催的,遇到这么个难缠的家伙?
    仇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许是心里忌惮,便任由这货叫嚣,再不然是有别的什么打算?就听对方道:“余大娘子,这事情看来是没法通融,不然你等……”
    仇爷才开口起了个头,身后的闲事许又不干了,再次一把打断。
    “姓仇的,人犯都关押好了,咱们还得赶紧拿着名单去找驿丞确认盖章,还要吃饭,你磨磨蹭蹭娘们唧唧的干啥呢,走不走?”
    得,就这模样,于梵梵算是看出来了,今日自己想要达成所愿,除非是给这个闲事许好处,不然啦,难!
    可凭什么?
    他又不负责押解自家崽,而且自己若是妥协的给了的话,仇爷他们这拨正主会怎么看怎么想?
    那样才会糟。
    于梵梵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想到崽儿在大牢里那么久都是渣男照顾,虽然自己很吃味,却不得不承认,崽儿很亲近他老子。
    都说孩子的心是雪亮的,谁对他好对他不好,他们都清楚明白的很。
    既然崽儿信任那渣男,渣男看样子也护着崽儿,那……
    “东升,咱们先回去。”
    “姐,那小外甥呢?他怎么办?”
    “没事,你先跟我来,我有办法。”
    于梵梵拉着东升就离开这里,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姐弟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并列两间的简陋房子中,属于谢家的那间屋子里,有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眼瞧着所有人都进了屋子,外头四个押解衙差说说笑笑的分派完今日晚上值夜站岗的人,才走了三个呢,屋内进来就窝在门后的李佳虞,看准时机,眼珠一转,人跟着就行动了。
    “差爷差爷,妾身肚子疼,妾身要,要更衣。”
    门口,刚刚送走三伙伴的红脸络腮胡闻言转头,隔着锁上头的监视小窗口往里头看,见李佳虞揉着肚子,满脸讨好的模样,红脸络腮胡门很是没好气。
    “你这娘们尽找事,早不嚷嚷晚不嚷嚷,现在人手都走了,你却要上茅房?”
    上你妈的茅房,真粗俗,她是更衣,是更衣!
    想她堂堂国公夫人,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好女子,何时受过这样的鸟气?
    可咋办呢?人在屋檐下呀!
    李佳虞努力让自己看的柔和可怜,看着络腮胡卖惨,“差爷,妾身也不想的呀,可惜一路上为了赶路,妾身又不想麻烦人,所以,所以……”,去他娘的茅房!“还请差爷发发善心,通融则个,让妾身去一去吧。”
    “啧~这有点难办,眼下这里没人呀。”,放她一个人出去,万一跑了怎么办?
    虽然说驿站墙高院深,每个门口都有人守着,可万一这女人厉害,她要是敢爬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