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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127节

      目送少年远去的背影,于梵梵笑了,曾经那个瘦弱的小崽儿,如今也长大了啊……
    次日一大早,于梵梵领着换上新衣裳的弟弟与崽儿,特意改坐上寻常人家用的马车,带着礼品直奔金城辖下一处军屯而去。
    据杨瑾查到的消息,原主父亲的一位生死袍泽至交好友,就在此处为五品千户,负责军屯上下事宜。
    昨晚自己说的虽好,可真要把一手养大的弟弟送出去冒险,她心里还是舍不得的,于是,这戍边的军屯就是第一选择。
    “屯里来人啦,屯里来人啦……”
    “噢噢噢,大马车……”
    马车才进了军屯,屯里的小孩见状,本在田间地头挖野菜,干农活,或是三两成群玩耍的孩童们,乌泱泱的就跟在马车后头跑,一边跑还一边喊,一边喊还一边笑,明明身上破衣烂衫,一个个瘦精精的还赤着脚,模样比上辈子自己从网络上看到的非洲难民也好不了多少。
    于梵梵不忍,想着车上为了怕崽儿路上无聊准备的糕点糖果不少,她忙收回眺望车外的视线吩咐车里的人。
    “小妮儿、大妹,你们去,把先前买给烨哥儿的那些糕点果子都拿上,下去给那些孩子们分一分。”
    正抱着块桂花糕啃的欢的烨哥儿猛的一顿,立马嘟囔着小嘴就不乐意了,“娘亲,那些都是您买给我的!”
    倒不是他小气,实在是,娘亲一直都很控制自己的零嘴儿,像是这次这般大方采买让自己吃,还是他占了赶路的便宜,要不然他哪里能这么享受?
    他自己都舍不得,一路上都省着吃,结果倒好,这是给外人省了去?
    想到此,烨哥儿就觉得好委屈,小嘴巴一嘟立马就不乐意了。
    于梵梵见状,无奈的把身边小嘴挂油瓶的儿子拉到身前,掀开刚刚落下的车帘,指着正在外头追赶马车跑的孩子们给儿子看。
    “崽儿你看那些孩子,你再看他们一个个的手脚,儿啊,你瞧他们的模样,想想曾经你三毛、五毛哥哥他们,再看看你自己的小胖手,好孩子,记得曾经娘跟你说过那些故事,教导你的那些做人道理吗?”
    想到亲娘过去教导自己的那些道理,为人处世的准则,烨哥儿点头。
    “嗯,记得。娘亲说过,达者兼济天下,若是自己有能力,一定要当一个心里有底线,内心存着良心的人与人为善。遇到别人有难事,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落难,若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能对别人伸出援手,那么有一日,兴许当自己落难的时候,别人也会帮助自己。娘亲还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每人都付出一点爱心,那么这个世界也会充满爱……”
    “对!”,于梵梵抚摸着烨哥儿的脑袋,声音温柔,“好孩子,记得就好,记得的话,咱们跟这些小朋友一起分享食物好不好?儿子你看,马上咱们就要到程爷爷家了,爷爷奶奶肯定会做很多的好吃的招待你,到时候呀,你哪里还有小肚子来装这些糕饼?崽乖啊,咱们先把这些给外头的小朋友们尝一尝,算是你的心意呀,等回头回去,娘亲再给你买多多的好不好?”
    “唉,娘亲又哄儿子!”,可怎么办呢?这是自己的亲娘,他跪着也要扛下去呀!
    小家伙小大人般叹气,嘟囔归嘟囔,不过他也不是个不明白道理的孩子,更何况他瞧清楚了外头那些孩子们的样子后,也后悔刚才自己的小气呢,便二话不说就点头应了下来。
    “行吧,烨儿都听娘亲的,让小妮大妹姐姐拿去送把他们吧。”
    得了小家伙大度点头,小妮儿、大妹急忙捧了好些个油纸包下去,尽可能的给每个追逐马车跑动的孩子都分了一份。
    外面乱哄哄的一片,好在孩子们虽然好奇,虽然馋,倒是没有发生哄抢,不多时,两小丫头就分完了东西回了马车。
    小妮儿一上来就不由感慨,“东家,这些孩子也太可怜了,比曾经的我们还可怜!东家,他们都是军户的孩子吗?既然都是军户老爷家的孩子,为什么比我们这些曾经当苦佃户的还惨呢?难道他们领着军饷,种着田地都吃不饱饭吗?”
    “对啊东家,他们穿的都破破烂烂的,难道他们爹娘都不管他们吗?以前我爹病了下不来床的时候,我跟弟弟才日子过的苦,可后来我爹下山跟着东家您干活后,我跟弟弟过的可美啦,肚子饱饱不说,衣裳每季都有新的,而且我爹每回发了工钱都会给我跟弟弟买好吃的,他们的爹娘难道不管他们?不爱他们吗?”,跟小妮儿一样,大妹也好奇疑惑。
    可这些疑惑回荡在于梵梵耳中,她的心里只剩下沉甸甸的难受。
    哪里是不管不爱?不过是生活所迫的麻木,管不过来,爱不过来罢了,若是有条件,那个为人父母的不想给孩子最好的?
    于梵梵把自家崽儿抱到膝头,圈住儿子语气幽幽的。
    “程伯父这人,我父亲在世时就一直说,他为人忠厚仗义,不是个克扣下头将士粮饷的人,可你们也看到了,连品行尚好的将军,管理的军屯军队都是如此,那些品性不好的……”,剩下的话根本不必于梵梵多说,车内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她的的意思。
    众人跟着一齐沉默,烨哥儿感受母亲心情低落,忙回抱住亲娘急忙道:“娘亲,烨哥长大了,不吃零嘴儿了,娘亲刚才说的那些补偿烨儿也不要了,等回头把钱存起来,下回来看程爷爷的时候,娘亲我们再给大家买食物好不好,我存的压岁钱也带上,儿子想给他们买些布给他们做衣裳鞋袜,娘?”
    “好,娘的烨哥儿真是长大了,乖儿子!”,孩子的一片赤诚,于梵梵无有不应的。
    听着母子俩的对话,坐在车门左侧的东升收回撩着车帘的手叹了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是啊,无论兴与亡,苦的都是老百姓。东升啊,你一定要好好干,若是将来有一日你有能力有本事了,姐姐不图其他,就图你能正直仁德,让手底下的人都能吃得饱,穿得暖。”
    虽说只图人生在世最简单的温饱而已,可这担子却异常的沉重,东升却郑重点头,“嗯,我会的姐。”
    车子里气氛有些压抑,不过好在,没多久他们就要到地方了,见大家情绪依然低落,这样可不行,于梵梵赶紧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家也都别难受,等回头咱们把悠然庄,悠然客栈,在这西北开起来,到时候咱们也如在西南一样,努力带着大家过好日子就是。”
    “嗯,东家放心,我们都帮您。”
    说着话,转眼间就抵达了军屯中央的一栋石砖结构的二进院落,外头押车的侍从,还有三毛、五毛也已经去宅子门口喊门去了。
    也是不巧,今日他们要拜访的程千户正好有事不在军屯,家里只有程千户的妻子范氏在。
    于梵梵他们来的时候,范氏正领着两个儿媳在屋里做针线活计,听到下人来报说,外头来了车马说有人上门拜访的时候,范氏心里还纳闷来着。
    毕竟自家男人虽然为人忠厚,却性子鲁直,正因为此得罪了上峰,好好的隘口守将当着,一下子就被贬谪排挤来了这最是穷苦的军屯来了,在西北这地界,以往肝胆相照的兄弟朋友,死的死,走的走,他们能有什么朋友?
    若是真有朋友,还是坐得起马车的朋友,她男人也不至于被发配到这老不拉屎的军屯来了啊。
    心里才疑惑呢,门房上缺了条胳膊从战场下退下来的老张头,久等不到她这个当家夫人的答复,忙就开口喊她,“夫人,夫人?客人还在外头等着呢,您见是不见?”
    被喊回神,范氏连忙点头,“见!走,张叔我与您一道去外头看看去。”
    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就要往外走,人都走到厅堂门口了,范氏想了想又回头对着俩儿媳交代,“老大老二家的,不管如何上门便是客,家里没啥好招待的,你们且下去,领着苏婆子她们烧点热水,一会子好待客。”
    “是,婆母放心,我们省的了。”
    见儿媳应是,范氏这才放心的跟着老张头往外去。
    身在西边边关,这里的规矩也没有京都那样严苛,更是没有什么仪门,偏门,角门的诸多讲究门,家中两进的宅院,只除了后头一扇可供夜香车马进出的后门外,就只有前院的大门了,于梵梵一行就等候在大门外,等待着老张头的通传。
    因着是拜访长辈不能没礼数,于梵梵在老张头进去禀报的时候,就唤了弟弟跟崽儿下车来,一家三口并同来的随行人员全都在门口外候着,范氏一来,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于梵梵。
    远远看着,范氏心里就犯嘀咕。
    为首这人?这人……她瞧着怎么这般眼熟?
    “你是?”
    “范婶婶!”
    两人齐齐出声。
    于梵梵走的时候也十几岁了,半大姑娘长定了脸型,虽然多年未见,她这声音一出,范氏自然认出了来人。
    “天!你是?是……璠娘啊!”
    见是多年不见的故人来,刚刚还不疾不徐的步伐突然变快,范氏几乎是用跑的,忙从敞开的大门内冲了出来,跑下门槛冲到于梵梵跟前,一把抓住了于梵梵的一双胳膊就红了眼眶。
    “这个孩子,一走多年,你还晓得回来看看婶子啊,你个狠心的孩子,这么多年了,你咋就不知道跟婶子捎个信呢?”
    说起来,这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呢,可怜自家就俩臭小子,曾经也是把面前的孩子当亲女儿疼,要不是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她曾经还戏言要让她给自己当儿媳妇来着,只可惜,自家没这个福分,白白便宜了……
    等等,说起乾国公府谢家,范氏见到故人的喜悦戛然而止,面上蓦地一狞,拉着于梵梵上下反复的打量就问。
    “对了璠娘,你男人呢?几年前你程伯伯听了乾国公府获罪抄家的消息可急坏了,当时只恨我们离得远,你程伯伯又不能擅离职守脱不开身,咱们的手也够不到京城去,让你受苦了!孩子啊吗,如今你可是平安啦?”
    “婶婶别担忧,我很好,我们们都很好!您看,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站在您跟前了么,至于男人什么的……呵呵……”,于梵梵果断转移话题,把身后一大一小俩少年小子让出来,指着他们介绍道:“婶婶,男人什么的不重要,您只看他们。”,说着话,于梵梵忙招手示意舅甥两上来,“东升,烨哥儿,还不快快过来给长辈见礼,这是范婶婶。”
    招呼完自家俩小的上前来,于梵梵忙又回看范氏介绍道:“婶婶您瞧,大的这个叫东升,余东升,是我给我爷,我爹过继的孙子儿子,您瞧着俊不俊,身子结实不结实?”
    余家情况,范氏跟丈夫最了解不过,说来每每夜深人静之时,自家男人还总是感慨自家老伙计命苦。
    好兄弟一门的忠烈,却凄惨到死后连个后人都无,好不容易儿媳妇怀了,儿媳却是个没良心的,后来甚至还带着家财改嫁,自己曾经去查过结果了无音讯;剩下个女儿吧倒是个好的,却白白便宜了他们这等兵丁跟够不着的贵族,连想帮忙做主都做不到;兄弟惨啊!
    如今倒好,璠娘这孩子是个好的,居然给余兄弟认了个精神的儿子,好,好的很!
    范氏忍不住脸上就露出了慈爱的姨母笑,上前一步,紧紧拉着东升的手就轻轻拍打着,连东升给她见礼问安,她也急忙扶住不让拜。
    于梵梵见状,心里也是感动,忙又指着自家崽儿道:“婶婶您别光顾着瞧大的,您瞧,这小的可长得像侄女不?跟您说啊,这可是侄女的儿子,今年都六岁了。”,说着示意儿子上前,“烨儿,还不赶紧给你范奶奶见礼。”
    烨哥儿也乖巧,赶忙上前一步给范氏问安,喜的范氏一把上前,搂着烨哥儿就是一顿心肝肉。
    不是她稀罕孩子,实在是家里俩儿子,只可惜都在军营里当差,几月半年的不回家一次,儿媳妇倒是讨回家了不少年,可膝下却依旧空虚。
    眼下冒出个这么灵巧的乖孩子,她岂能不欢喜?
    “哈哈哈,看我这脑子!婶子看到你们都高兴的傻了,快快快,好侄女,赶紧随婶子回家。”
    一把牵上烨哥儿,喊着于梵梵,范氏也不忘了招呼一边不多话的东升一道,“还有侄儿,也随着婶子一道来家。”
    东升闻言,弯腰一揖:“是,婶婶您请,侄儿这就来。”,规矩应声,人赶紧跟上来,他这般知礼的模样,惹得范氏受用欢喜的很。
    于梵梵见状,忙先朝着小妮儿他们点头,示意他们把带来的礼品带上,自己则是笑眯眯的上前,一手挽住范氏的胳膊,跟着人一道进了大门,一边走还一边问,“对了婶子,怎么不见我程伯伯?”
    范氏闻言,转头看着于梵梵笑眯眯的回答道。
    “你程伯伯呀?他今儿个有事人不在军屯里呢,不过璠娘你放心,晚上的时候你伯伯定当归家的,到时候你自然就见着啦!眼下咱们不说他,来来来咱们快进屋,咱们娘几个好好亲香亲香。”
    第110章 弟入余军侄有讯
    笑呵呵的招呼着, 领着众人跨进了院子,范氏忙朝着厨房处张嘴大喊,“老大家的, 老二家的, 家里来了贵客,你们快快出来见礼。”
    声音落下,前院右侧偏房似乎是厨房的地方,鱼贯走出俩年轻妇人来,皮肤微黑,脸上还带着些陀红, 五官却不错。
    听着范氏的招呼, 于梵梵自然知道这两位是谁, 双方见过自是一番见礼, 一番寒暄, 于梵梵奉上礼物,又是被范氏好一顿念叨,众人这才在前厅堂落座看茶,范氏一手搂着烨哥儿不放,只吩咐大儿媳去自己房里取糖果子来待客,对着于梵梵又是一番的嘘寒问暖。
    于梵梵想着自己的来意,也不含糊, 毕竟也算是自己人,也就开门见山了。
    “不瞒婶子, 其实侄女此番前来, 一是想来探望探望伯伯跟婶子,二来嘛……”,她的视线落到东升身上直言道:“二来侄女也是为了他。”
    “为了东升?”, 范氏目光不由顺着于梵梵的视线落在东升身上,“此话怎讲?”
    于梵梵叹息一声。
    “婶子是知道的,我余家跟程伯伯一样军功起家,在这西北多年,祖辈父兄全都把热血洒在了这片土地上,可以说,我们余家的荣光全在西北,都在这西北军里!
    而今家中男丁凋零,好不容易认了个弟弟是个懂事的,侄女就想着,带着弟弟重回西北,让他学学父辈的英勇,撑起余家的门庭。”
    “对,这话说的在理。”,这点范氏不由点头认可。
    “所以啊,侄女为了家里以后打算,便只能厚着脸皮求上婶婶的门来,想着程伯伯跟婶子都是厚道人,便想求一求程伯伯带一带我家东升,把他安排到军中历练历练,也免得将来坠了我余家的门庭。”
    怕对方心有顾忌,于梵梵赶紧又把话往明白了说,急忙表示,“婶子您且放心,我知道军里的规矩,定不会让程伯伯为难,侄女只求程伯伯把东升带进军营,让他从最底层的小兵做起就好,我们绝不搞特殊。”
    看着于梵梵急忙的保证,范氏好笑,嗔怪的瞪了于梵梵一眼。
    “臭丫头,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婶子我是这个意思吗?都是自家的子侄,关照一下有什么的?婶子忧心的是,你程伯伯如今不比当初,没在正军,而是守着这余军的军屯,你的要求怕是……”
    “没事的婶子,余军更好,且余军的话不会一来就上战场,能让他缓缓适应适应,让小子跟在伯伯身后多炼、多学、多看,这是侄女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等以后他本事扎实了,再上战场侄女才放心不是。
    婶子,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这大西北,侄女除了您跟伯伯,谁侄女都不放心,侄女怕啊,怕这唯一的弟弟再走父兄的老路……”
    “唉!”,这话说的范氏忍不住的心酸,想起余家那些战死沙场的英烈,范氏终是点头道:“行了,这事情婶子应下了,正好的你程伯伯晚上回来,咱们等他回来,婶子亲自帮你说。”
    于梵梵闻言,心下一喜,成了!人却立刻起身,朝着上首的范氏福了福身,“哎,那侄女就先谢过婶子的大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