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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管家一愣。
箫胤看向守在一旁的玲玲,沉声问道:“刚刚不是你进来送的东西,是另一个女佣,你可知道是谁?”
玲玲想了想:“是……好像是小梅。”
韦管家立马竖起眉毛:“还不快去把她给我叫上来!”
房间里气氛凝重,箫胤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慰的苏窈,眼底止不住地闪过心疼,不时用冰袋给她额头手心冷敷,动作温柔细致得连旁边的女佣们都插不上手。
他蓦然想起那天在苏家大门前,薛桂花对他说的那句话——‘只要你能让苏窈怀上你的孩子’,眼锋顿时划过锐利光芒。
不一会儿,女佣小梅被带到了苏窈卧房。
她一进房间,看着这么多人围着床上的大小姐,还有韦管家和医生都在,就知道自己帮二太太办的事大概是搞砸了,已然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抖。
韦管家见到她,怒上心头,刚要喝问她为何要在小姐的饮料里下药,箫胤就冷冷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小梅普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哭着求饶:“韦管家,小梅再也不敢了,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被鬼迷了心窍,都是我嫉妒大小姐,我良心被狗吃了,才想要害大小姐的,与任何人无关,随便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认。”
“不说是吧。”箫胤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冷如冰霜:“那好,我们会直接将你移交给警方处置,你将会被以故意伤害罪,贩毒罪,投毒罪,处以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淡淡侧首,对韦管家道:“苏家聘请帮佣一般是从专业家政培训公司找人是吧,那一定会有这个女佣的个人履历和家庭成员联系方式,马上联系她的家人和培训公司,让他们过来认责赔偿,并移交公安机关。”
原本还打算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小梅,一听要她家人来认罪赔偿,立马哭得稀里哗啦,连连膝行过去,朝箫胤磕头:“求求您了求您了,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家人没有任何关系,求求您别让她们知道。”
箫胤面容冷厉,不为所动:“如果不想家人被你连累,那就说出你的幕后指使。”
小梅以额触地,绝望地道:“是……是二太太让我做的,她走之前,给了我一个药瓶,本来是想让箫少爷喝的,没想到会被小姐误饮……我没想要害大小姐的。”
屋子里十几人一听,全都惊住,一时间鸦雀无声。
韦管家老脸狠狠皱起,气得浑身发抖:“薛桂花这个歹毒的女人,她怎敢?她竟敢!”
本以为她就是爱慕虚荣一些,嘴碎惹人嫌一些罢了,没想到,她竟敢把主意打到大小姐身上来了,这韦管家岂能容忍,等会儿老爷回来了,他势必要把此事告诉老爷,好让他狠狠惩戒这个恶毒的女人。
箫胤神情冷然,漆黑涌动的眸子看起来却十分平静,他毫不意外这件事的幕后主谋会是薛桂花,毕竟此人的两面嘴脸早已行迹可循。
他看着放在医生检查箱旁边那杯被苏窈饮下的冰蓝果酒,又转头扫过跪地痛哭的女佣,而后对韦管家道:“先把她押下去,等会儿送到公安机关。其余人先出去。韦管家,我有事问你。”
韦管家是苏家整个庄园的大管家,平时只要苏燮不在,什么事都是他一手管理,即便是苏燮也要给他三分面子,但眼下,韦管家在箫胤面前,不仅没有了发号施令的余地,而且整个质询对证过程,他一句话也没能插上,全程愣愣地看着箫胤以绝对掌控力和气势主导了对话,轻而易举逼问出唆使小梅的指使人。
现在,箫胤又命令屋子里的人全部出去,只留下他单独问话,大概是他身上那股气质让人不得不服从,女佣和医生们都乖乖听从他的命令退了出去。韦管家也很紧张地留在原地,不知道箫胤要问自己什么。
等到苏窈卧房里只剩箫胤和韦管家,他开门见山道:“韦管家到底是效忠苏老爷的人,还是效忠徐公的人。”
韦管家一愣,垂眸:“不知箫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箫胤仔细给苏窈额头上的冰袋换了一面,替她擦了擦脸,淡淡道:“徐公如此疼爱他的外孙女,薛桂花母女心思不纯,他不会看不出来,所以徐公绝不会放任他外孙女在这二人觊觎下成长,必然会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在窈窈身边照顾她。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韦管家吧。”
韦管家抬头,第一次带着欣赏地认真打量面前气势卓然的年轻人,缓缓笑了:“我不得不佩服徐公看人目光之精准啊,他说你非池中之物,将来也一定会待小姐好,我起先还不信,现在看来,我是不得不信了。我在苏家做职业管家近二十年,就连苏燮都不曾怀疑过我,没想到竟被你一眼识破,果真不同凡响。”
箫胤对韦管家的溢美之词没什么表情反应,给苏窈盖好被子后,转身,语气淡淡道:“既然你是徐公的人,那就好办了。”
他眸光凉凉看着小桌上那杯果酒:“刚才我听窈窈说,今天她父亲带着薛桂花母女一起去参加了个宴会。”
韦管家点头:“是这样没错。”
箫胤:“薛桂花这事敢做第一次,就难免有第二次。”
韦管家皱眉:“必然是要让她长个教训的,徐公不会轻饶了她。”
箫胤便从医生箱子里取出一个密封玻璃管,把那杯酒倒进玻璃管里,递给韦管家:“在窈窈的事上,我和徐公还有韦管家都是心情一致的。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韦管家想办法把这管里的酒,送到今晚的酒宴上,让薛桂花喝下,她就会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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