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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百姓也因此将玄鸟视为带来祥瑞吉兆的神鸟,所以会在一些屏风或是瓷器上雕画玄鸟图案。
苏窈记得那时候,苏家府上和外祖父府上,都看到过不少这种带有玄鸟图案的器具。
“太好了!晋□□时期的文物非常具有文献价值,今天咱们可算是来值了!”郑子静兴奋地道。
她拿着小铲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铲着黄土,苏窈也拿了个清理泥土的刷子过去帮忙。
没过一会儿,就听郑子静兴奋地喊道:“杨教授,我发现了一个大东西!你们快来,这好像是个箱笼!”
几位老师立马过来,带上专业器具四人合力将在地底下的箱子开采出来。
大家用刷子将箱笼上的泥土刷去后,露出箱笼上的雕花图案来,古朴而雅致,箱笼上的锁扣早已腐蚀生锈,杨教授只轻轻一扭,便将古锁给解开了。
打开箱子,杨教授见里面叠着几件衣裳,虽然已经被腐蚀得看不清颜色,但看样式应该是女儿家的,衣裳上面,还有一把团扇。
团扇保存完好,扇柄是白玉做的,扇面上还能明显看清绣着仕女秋千图。
图案上,一身披斗篷的古装女子荡漾在秋千上,姿态秀美灵动,秋千四周是结满果实的大树,从围墙里探出去。
杨教授没有动那些衣物,只将团扇拿了出来,抬起挂在脖子前的放大镜仔细研究。
站在杨教授身后的苏窈看到那把团扇上的图案,美眸倏然一瞪,惊异之色溢于言表,她道:“杨教授,可否把这团扇给我看看?”
杨教授小心地递给她,叮嘱道:“别太使力,刚出土的文物很容易折损。”
苏窈接过团扇,缓缓举到面前,对着太阳光一照,震惊地看到团扇上的秋千图案下,绣着娟秀的两行小诗——‘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这……这不是当初她遗失在别庄的那把团扇吗?
画是她自己画的,小诗也是她自己题上去的。
怎么会这么巧?
苏窈怔怔看着太阳光下的团扇,刺目的光线透过绢丝晕出一团团浮光幻影,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袭来,面前好似有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她的灵魂吸走一般。
团扇掉落在地上,苏窈身体倏然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去。
“苏窈!!”
四周响起惊叫声。
……
“啊!小姐快看,这里有个贼子闯进来了!”
苏窈抱着古琴,从侧院从走出,便听到丫鬟玲儿的惊呼。
她顺着玲儿指的方向瞧去,见到假山后有个一身玄衣的男子倒在墙角下,一动不动。
苏窈朝前走了两步,玲儿连忙拉住她:“小姐您别过去,我去叫府卫来把他抓起来!”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暗,但苏窈还是看到那男人衣袍下隐隐沁着血色,他侧倒在地上,瞧不清模样,不过身型倒是比一般男子都要高大修长。
苏窈说:“他受伤了。”
她轻轻走过去,俯身,歪头打量这突然出现在她家别庄的陌生男子:“你看,他在流血呢。”
等凑近了,才发现,这男子有张异常英俊的脸,虽然他发髻已经散乱,衣袍也被撕破了,但仍掩饰不住他的冷俊霁颜和周身异于常人的气质。
“他不像是贼人啊。”苏窈疑惑地歪了歪头,对丫鬟道,“我们把他抬进屋子里去吧,他受的伤很重,好像快要死了。”
“小姐,他浑身是血,突然出现我们院子里,就算不是贼人,也肯定是被仇人追杀,我们还是不要管他了,把他扔到外面,让他自生自灭吧。”
“把他扔出去他就死定了,不用担心,就算他是坏人,这么重的伤他也做不了什么,我们还是救他一命吧,做善事总比做坏事好。”
她吩咐下人把他抬进了屋子里。
等将他放到榻上躺好,苏窈才看到,血是从男人的腹部流出来的,此时腹部的伤口已经发黑,黑血在衣袍上看着挺吓人的。
苏窈将视线移到男人脸上,他眉峰微蹙,唇线紧抿,面庞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沁满了汗珠,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坑一声。
她看了男人一会儿,问玲儿:“我们匣子里的金疮药还有么?”
玲儿迟疑道:“小姐,看他的伤口,怕是中毒了,一般的金疮药恐怕没用,得去请大夫才行。”
“那就去把庄子里的薛大夫请过来吧。”
玲儿差了个府丁去隔壁的庄子找大夫,又打来一盆热水,给榻上的男人简单清理了下。
没过一会儿,薛大夫匆匆提着药箱过来了,擦着额头上的汗道:“小姐,您可是哪儿不舒服了?”
苏窈站起身,指着榻上的男子道:“不是我,是这个人,他好像中毒了,薛大夫你帮他看看。”
薛大夫是苏窈外祖父找来专门给她调理身体的名医,自她八岁那年在苏府突然中毒大病不起,毒气侵入了肺腑,便导致她小时候身体一直虚弱,时常高热低烧,外祖父心疼她,便给她找来江南名医,时刻帮她调理身子,经过七八年的调理,现在她的身体才总算养回来一些。
这次她到郊外别庄静养,薛大夫也随同一道来了。
薛大夫听了苏窈的话,才发现屋子里侧的榻上躺着一个男人。
薛大夫放下药箱,走到榻上男子身畔查看伤势,他用剪子剪碎沾了黑血的衣袍,用一根银针探取男子伤口处的血,滴到一个盛着清水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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