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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伯看向肖潇,问道:“我关注网上,听说肖小姐最近跟高建章走得很近,冒昧地问下肖小姐跟他是什么关系?”
尽管看到很多人说肖潇不像跟高建章很友好的样子,但不放心的胡伯还是想问问,想从肖潇嘴里得到准确的答案,即便已经坐在这里,这个答案似乎并不重要。
肖潇跟陆彦对视了一眼,耐心地解释道:“实不相瞒,我这些日子接近高建章,是因为听说他的真面目并不像表面那么正人君子,这段时间我也在找人调查他。”
肖潇看得出来,眼前的两位老人并不像心思深沉的坏人,面对这样的人,也没有过于防范。
一听肖潇的话,两人老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向肖潇的目光更加真诚。
胡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讲到了正题,“今天找你,其实是因为我们过世的女儿,她叫胡梅。”
提起女儿的?字,刘伯母的眼圈立刻就红了,低头抹着眼泪。
肖潇听到“胡梅”这个?字,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在哪里听过。
胡伯:“我们的女儿十年前出车祸去世,在她去世前,我跟她正通着电话。电话里的她听起来很难受,好像有人让她很失望想回家,让我去接她。”
“我正问她在哪里,突然听到她叫了一声,随后电话直接断了,我马上回拨过去,电话显示关机。再然后,有人通知我们去医院认尸,说梅梅疑似自杀,突然闯到马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说到后来,胡伯的声音逐渐哽咽。
即便过了十年,那种撕心裂肺的丧女之痛还是会在一瞬间将他击倒。
说到这里,肖潇终于想起来,胡伯嘴里的女儿应该就是十年前被高建章救又被救回来的,最后去世的女孩子。
故事到这里,明显还有反转,肖潇也不催促胡伯,给他递了一张纸巾,等着他平复心情。
过了几分钟,胡伯继续说道:“梅梅去世得突然,我们老两口被打击得不轻,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幸亏高建章安排人帮忙打理了女儿的后事。”
“梅梅生前是影视大学的学生,一直以高建章为偶像,说他人好演技也好,以后也要向他看齐。高建章是为了救梅梅才导致残疾,事后他不但没迁怒到梅梅身上,还花钱出力打理梅梅的后事,不但如此,他出院后经常来看望我们给我们送补品,我和老伴很内疚也很感激他,一直把他当成恩人。”
“对于梅梅是不是自杀身亡,我们虽然有疑问但也信官方给出的调查报告。直到第二年,无意间听到他跟助理的对话,我才知道我们错了。”
说到这里,胡伯脸上流露出恨意。
“那天他来看望我们,走后,我下楼买菜,意外看到他跟助理在小区外面抽烟,我正准备过去打招呼,偶然听到他助理说,‘高哥,那女人死了一年多了,你还有必要继续来看着俩老东西吗?’,高建章说‘你以为我想,我来是想试探那女人死前有没有跟她爸妈说了些什么’,助理问“那试探出什么了吗”,高建章说‘应该什么都没说’,助理‘那就好,以后你也别来了,这一年你花的钱也够赔一条命了’。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才怀疑梅梅可能并不是自杀,有人害死了她!”
说到后来,两人哭成了泪人。
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一夕之间死了,死后一年才知道是被人害死的,遭遇这样的事,没有哪对父母能坦然接受。
肖潇看着二老心口闷闷的。
这段时间Y站一直在帮忙调查高建章,但压根没查出当初那件车祸事件任何一点内情。
原来,车祸可能不是真车祸,意外死亡可能也不是真意外!
高建章为了掩盖事实竟然用一双腿做筹码,事后还拿这件事夯人设,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这样的狠人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聊了一小时,胡梅的爸妈互相搀扶着走出咖啡馆。
肖潇看着两人的背影,内心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明知女儿的死有猫腻,想找人帮忙,却又担心被高建章察觉,偷偷摸摸调查,花光所有积蓄什么都没查到,一直活在自责和无能为力中。
胡伯那句“我们不怕死,但怕没给梅梅沉冤得雪就死了”,道尽身为父母的心酸。
这样煎熬着过了九年,肖潇难以想象二老是怎么撑过来的。
陆彦察觉到肖潇低落的情绪,伸出手臂,将肖潇揽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别难过,我们一起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揭开高建章的真面目,还胡梅清白。”
肖潇手里握住二老给她的手机,这部手机是胡梅生前用的,十年前的手机不仅样式过时,还满是伤痕,但依然看得出来,手机被人保管得很好。
靠在陆彦怀里,肖潇什么都没说,但眼里的光越发坚定。
揭开真面目不够,他明明还该死!
两人沉浸在对胡家三口的同情以及对高建章的愤恨中,并没有发现咖啡馆里有个贵妇模样的中年女人,正好奇地打量两人,顺手拍下了照片。
从咖啡馆出来,陆彦把肖潇送回了家,这才回了公司。
郑秋珊在门口接肖潇,她朝门外看了一眼,问肖潇:“怎么没让陆彦到家里来坐坐啊?”
肖潇没看出郑秋珊脸上过于兴奋的神色,随意说道:“他说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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