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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气低低的有些瓮声瓮气,但却十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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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郎中很快就来了。
孟时笙站在床边看着郎中为林宴安把脉后连连摇头,心下一紧。
“林将军还是没将老夫之前说的话当回事啊。”郎中说着叹了口气。
林宴安却没有吭声。
“我们将军今天是....是突然...事出突然...”福兴吞吞吐吐地解释着,边说边偷瞥了几眼孟时笙。
“罢了罢了,老夫再开几副方子,但林将军得记着这药只能起辅助作用,林将军自己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再好的药也不管用啊。”
郎中说着又叹了几口气,丝毫没有畏惧林宴安身份的意思。
身边的小药童却神情有些紧张胆怯。
郎中开好药方时小药童已将一切收拾好背着药箱准备往外走。
孟时笙担心林宴安的伤势,看了眼床上半阖着双眸的人踌躇了几下还是追了上去。
“请等一下”
已经走到院中央的郎中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她。
“我想问下阿宴他的伤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小将军的伤势伤及心肺,本按时用药静养些时日总是会慢慢恢复的,但林将军这样反复让病情恶化失去控制,再好的药对他来说也是无用啊。”
“林小将军的根本毛病不出在伤势上,而是出在他自己的心上啊。”
郎中说着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那小药童胆怯地向她望了望又赶紧追了上去。
孟时笙也跟了上去,一路将人送至门前,看着郎中与那小药童上了马车,而马车又消失在拐角这才往回走去。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着郎中刚才说过的话,出在他的心上....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的伤都是外伤啊。
到了林宴安房门前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在推门进去之前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在推门的那一刹那孟时笙突然想到,这还是林宴安回来上京城之后第一次住在自己的房间,虽然他的房间里一应俱全且比她的大了不知道多少,但两人还是沿袭了丰城时睡在孟时笙房间的习惯。
他好像就是喜欢跟她窝在她那个小房间里。
孟时笙在心里失笑,他真的是好黏人啊。
想到刚才那个小药童对他畏惧胆怯的模样,想必他平时在外人面前肯定是一副冷漠生人勿进又让人畏惧的样子吧?
或许很多人都很怕他。
但在她面前的他又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她好像保存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且拥有的另一个林宴安。
是独一无二属于她的。
谁能拒绝独一无二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存在呢。
孟时笙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又朝他偏移了一些,那些曾经发现他做的令她不适的事情都开始在心中慢慢为他寻找借口。
她嘴角微微勾起,将门推了开来。
里面一片昏暗
孟时笙回头看了眼天色,虽日头开始慢慢西斜,但院中仍是一片光亮。
她心中略微有些疑惑,这么亮的天屋里怎么这么黑的?
而且她刚刚送郎中走之前也不是这样啊。
孟时笙环视了屋内一圈,目光定格在了正在地上收拾着什么的福兴。
借着她推开门的微弱光亮,孟时笙看清了福兴正在收拾的是一堆瓷片,而且应该是什么被打碎的瓷片。
本上扬的唇角慢慢僵住。
屋内就福兴和林宴安两个人
看地上瓷片的数量不可能是福兴不小心碰碎了什么瓷器,明显是有人大量的摔了一堆瓷器。
孟时笙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向着床前走了过去。
福兴见到有光亮照了进来,很快就将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干净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看着那背对着她躺着的人,孟时笙没有开口,默默将鞋子褪了上床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她伸手将他有些清癯有力的腰环住。
感受到身旁人僵硬的身体在她靠近的那一刹那慢慢变得放松,孟时笙将额头抵在他的后背上轻声开口:“你又生气了?”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漆黑的屋内一片静谧。
“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去送下郎中。”孟时笙继续轻声哄慰着,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找他的手。
她没想让他回应,毕竟他这会应该正气着,又别扭地不肯说自己为什么生气。
但她还是得解释清楚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然不知道这人生闷气得生到什么时候。
“生气砸东西不好,为什么不耐心等我回来问我呢。”
“下次不要再砸东西发泄也不要生闷气了,你可以告诉我,可以和我说你生气了不开心。”
“如果以后我们成婚了你总是这样生闷气会气坏身体,我可不想要一个身体不好的夫君。”孟时笙开始了画饼展望美好将来哄人法。
果然在听到“成婚”与“夫君”两个字词时身边人的身体紧绷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短暂的战栗。
“可以让福兴去。”
沉寂许久的房间内响起一道有些嘶哑低沉带有闷意的声音。
孟时笙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想到林宴安会回应自己,她还以为得再哄好久。
顿时心下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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