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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商,我真的,好累啊。”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她想放弃了,真的想放弃了。
风沧澜崩溃扑在宫商怀里,整个头埋在其胸口。小声的呜咽声,以及颤抖不停的肩膀都在表示,她在哭,并且哭的很伤心,很厉害。
宫商看着怀中的人,鹿眼里满是心疼。
曾经的小姐多么的肆意潇洒,可能会没心没肺,可绝对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哭,跟在小姐身边,在到摄政王府之前完全没有见到过。
哪怕是当初小姐身中剧毒,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也没落一滴泪水,如今却因为一个人哭成这般模样。
“小姐。”宫商轻柔的声音带着安抚,“若真的太累,坚持不下去那就放弃吧。”
现在的王爷,已经配不上小姐了。曾经的王爷有多对小姐好,现在就有多恶劣。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导致两个人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但是不管怎么样两个人吵架,也不应该把堕胎这种事张口闭口的挂在嘴边。
“可是……”宗正昱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擦干泪痕,风沧澜眼眶红通通的,眼梢泛着湿润,“你忙去吧,我回去休息一下。”
无力的说完这句话,风沧澜转身进了屋子。
宫商眉头紧皱,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宇间都快皱成了一个川字。
最后只能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屋内,风沧澜轻一脚浅一脚走向案桌,把上面整整齐齐的书籍挪开,下面那张写了三个正字的纸暴露在视线中。
她提笔,在末尾处一笔一划的写上一个正字,动作轻缓而郑重。写完一个字后又接着写了一笔,这提笔落笔的动作相较于之前快了许多。
刚写完一横又一笔落下,力度非常之大把那个字都破坏了。看着损毁的正字,风沧澜坚硬的把手提起来写下一竖,再要接下来的比划时,她的手突然僵硬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抬手间飞快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风沧澜目光聚焦,看着只差最后一个字就写满的宣纸上,捏着笔的手不断轻抖。
脑海里划过曾经跟宗正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后画面定格在宗正昱半跪在地上双眸血红看着她,几乎祈求的语气命令她,不准忘记,不能忘记。
“啪!”风沧澜捏笔的手“啪”的一下拍在桌上,笔尖的墨汁飞溅,溅落在桌上、地上、还有她的手上。
将宣纸收起来,把一叠书籍重新压上,她转身回了床榻。
坐在床榻旁,纤细的两只手捂着额头,看不到情绪都能感觉到烦躁且无助。
满室的寂静
而另一头书房,并没有因为风沧澜的离开而有丝毫的气氛好转,自她离开后氛围就特别压抑。
几个下属全程低着头,听着宗正昱冰而冷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商讨事情而是像赶赴刑场。
“就这样,以最快的速度,我不想拖。”宗正昱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股急不可查的戾气,语气中的不容置疑跟威压,让几个下属连忙点头应是,生怕稍微晚一点惹到宗正昱。
“可是……”刚才那个说没有熏香的下属傻愣愣出声,“其他几国的使臣还在,若现在实施会不会……”这件事一旦开始,那些使臣只怕是不好处理。
宗正昱撩开眼帘,寒潭似的瞳仁散发着逼人的寒意,“那就让他们好好待在驿站,否则死伤不论。”
骇人的寒意喷薄而出,几个下属被这煞气压的呼吸困难,只能硬着头皮回应,“明白。”
“快!”宗正昱又加了一个快字,下属点头直接离开。
书房内
只能剩下宗正昱一个人,他敛眸闭目,靠在太师椅上。
良久之后,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原本就他一个人的书房,凭空多出来了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黑色将其完全包裹,只能看到一个黑影而立,其他的看不到分毫。
那挺立的黑影弯下身,将地上撕裂一分为二的画卷捡起来拼凑在一起,看到画上女子那挺立的背影猛然一顿。
随后一阵重金属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本座还以为认错了。”
“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你竟然还没……”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将被撕裂的两截画摆放到一起。
宗正昱如墨的瞳仁凌厉无比,狭长的瑞凤眼冷眯。
二人两两相望,宗正昱盯着只能看到一身黑的人影轻嗤一笑。
黑色斗篷缓步来到案桌前,还未说话宗正昱冷漠而冰冷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我认识你?”
黑影微顿,冒着寒气的声音溢出来,“不认识不要紧,迟早会认识的。”
“不管你现在是怎么回事,手别伸到风沧澜身上,否则……”他话没说完,宗正昱冷笑声响起,“怎么?你要为她打抱不平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
重金属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来,声音结束时,那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已经没了人影。
宗正昱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叉放在案桌上,薄唇勾起一抹森冷的笑。
自从被当着人吼了之后,风沧澜就再也没去书房给宗正昱送东西,每日一问的嘘寒问暖也断了,待在屋里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摄政王府过的平静。
而皇城却是暗流涌动,还在星云的使臣全部被要求待在驿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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