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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们都惊呆了,大小姐这话什么意思?原还有这样一出!
他们看着冷冷的很有气势的大小姐,再看两个闻言身子一震下意识心虚的两人,不禁心里的太平倾斜。
大小姐无缘无故的没必要说谎来教训两个下人吧?按照大小姐的脾气,收拾下人根本不需要借口。
“胡说——我们没有!”阿碧捂着流血的额头龇牙咧嘴,瞪着衾嫆,目光含着毒,反驳着。
小桃更是哭哭啼啼地装可怜,“呜呜,大小姐你不喜欢奴婢也不能这般冤枉欺负人啊……奴婢哪里敢……呜呜……”
“孽障,真是孽障!”衾老太太对衾嫆的不喜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而容小莲早就使了个眼色给自己贴身丫鬟,命其去寻国公爷。
衾嫆重新捡起棍子,轻轻敲着手心,眼角余光瞥见容小莲身边的大丫鬟匆匆朝书房去,嘴角弯弯,看着阿碧和小桃的目光都带了笑。
阿碧和小桃被这看似灿烂明媚却阴冷瘆人的笑吓得哆嗦不已。
“祖母,您最好不要过来噢,孙儿怕一个错手伤着您呢!”衾老太太脚步一顿,对上衾嫆言笑晏晏的模样,目光再落在她那沾了血的棍子上,不禁打了个寒噤,停了下来。
真是孽障!这个丫头果然就是克她的!
“这是怎么回事!嫆姐儿你又发什么疯!”不多时闻讯赶来的镇国公衾潇一脸不虞地指着拿着棍子笑眯眯地恐吓下人的衾嫆,刚毅的面上满是糟心的不悦。
显然衾嫆往日里的行事作风叫这个当爹的习惯了,也就习惯了责备她。
听着这带了几分怒气却并没有衾老太太那般刻薄厌恶的声音,衾嫆身子微僵,心头不禁一酸。
“爹爹!”但见先前还毒辣的小姑娘一扔棍子,如一只翩跹的蝴蝶扑进自家父亲怀中,委委屈屈的强调便扯着嗓子轻声啜泣了起来。
众人:……
春花瞪大眼睛,看着秋月,不是吧,自家小姐摔了头之后,会撒娇卖委屈了?
衾潇此时也是这个错乱的想法,怀中长女哭得一颤颤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蓦地,他想起她刚出生的时候,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叫他一个铁汉也化作女儿奴……
“姣姣莫哭,爹在这。”衾潇收起先前的怒气,一瞬就软了语气,念着衾嫆的小名,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先前还威风凛凛像个小狮子,这会又委屈上了?”
衾嫆摇着头,他怎么会懂呢?她前世未出嫁前总是惹他生气,出嫁后又害他担心,到最后还害得他冤死狱中!到最后他死前还念着“我的嫆姐儿”,想要同楚唯鱼死网破!
“爹爹,我疼。”衾嫆松开衾潇,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纱布,眼眶红红的,娇艳的面上满是孺慕依赖,“爹爹,她们坏,都欺负我!”
说着不等旁人开口,她便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其实莫说证据了,她前世根本都不知道这事,还是后来一次回娘家无意中听到阿碧和小桃说起这事,才知道原来这两个贱婢见死不救!
“潇哥儿,你可不能听信这丫头的胡言乱语!这丫头惯会作妖,不能信她!”衾老太太唯恐衾潇又心软,忙搭腔。
容小莲也不甘落后,只是拐着弯来道,“老爷,这小桃和阿碧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应该做不出坑害主子的事来啊……莫不是当中有什么误会么?”
误会?
衾嫆抬手摸了摸眼角,拍了下手,在众人不明所以的视线中,一名小厮走了出来。
“阿肆,你把你那日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老太太还有老爷。”衾嫆冷静得完全不像是方才娇娇软软抱着父亲撒娇委屈的少女,面容透着一股子冷漠矜高。
那名叫阿肆的便将当日他无意看到的一幕说出来,“小人那日当值,见惜小姐同大小姐嬉闹中不慎推了大小姐一下,大小姐磕在石头上晕过去,惜小姐吓得也晕过去,而阿碧和小桃提着食盒经过,却是怔了一会后急匆匆跑了。再然后小人还没来得及叫人,春花和秋月两位姐姐便赶来了……”
“血口喷人!老太太,这阿肆在污蔑奴婢啊!”
“是啊,奴婢们没有做过……”
“那这是什么?”衾嫆却像是一名捕鱼者,一点一点地收网,她抬手,手里捏着一枚珍珠耳环,登时叫衾老太太都变了脸色。
这耳环前不久衾老太太才当众赏赐给阿碧。
阿碧身子一软,如抽去浑身力气般地仰倒在地。
完了。
“咳——”
这时,轱辘轱辘的车轮声突兀地响起,一道低沉的咳嗽声传来,衾嫆眉梢微蹙,娇美的面容一滞,浑身血液凝固,手里的耳环便跌落在地。
呼吸都紧了紧,她手颤了颤,嚯地转过身去,一瞬,眼眸通红,泪盈于睫。
是他!
第005章 起疑
衾嫆就这么望着那个渐渐出现在视线中再也挪不开目光的男人在侍从推着轮椅中,一边咳嗽一边望着这边。
楚漓。
她没有想到会在镇国公府见到他。
男人身穿紫色华服,浑身干干净净只有腰间玉带上佩了一枚血色的玉佩。
面如冠玉,眉飞入鬓,眼若寒星,鼻梁高挺,唇微白泛着一股病态,整个人既温润优雅又苍白孱弱。
这就是端王楚漓,她前世的丈夫,也是她最亏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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