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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既然美人手不是人的手,那么情人泪也绝非字面上的眼泪那么简单。
该死!可就连沈寄年都不知道的奇药,她上哪去找这连长什么样是何物都不知道的情人泪?
外间,春花和秋月都要急死了,“小姐,您还好吗?”
小姐将自己锁在国公爷的书房中一天了,滴水未进滴米未食的,两个婢女都快担心死了。
衾嫆满脑子都是那情人泪,腹中饥肠辘辘,头晕脑胀,她姣好的面容上不禁满是阴鸷——
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
她要怎么办,她要去哪里寻这情人泪!
“国公爷?!”
“你们怎么在这?谁在里面——姣姣?”
外间,春花回头便见衾潇负手大步走来,忙拉了下秋月,二人慌忙向衾潇行礼,面色慌张。
衾潇见二人在他书房外,有些诧异,抬眸看向紧闭的书房大门,不禁拧着眉头,问。
“是,是小姐,小姐闲来无事,说要来国公爷的书房看些书解闷儿……”
春花机灵,随口便编了个谎。
一旁的秋月抿了下唇,却也默认了。
虽说对上撒谎不好,可小姐暗中为端王腿疾奔波一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是不能叫国公爷知晓。
衾潇狐疑,抬手推门却发现门反锁着,不禁更加疑惑,“姣姣,开门。姣姣?是爹,快开门!”
里头没有声音,不光衾潇,知晓内情的二人更是面色一白,交换了个眼神,慌忙上前,“小姐,小姐您听到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衾潇就是再迟钝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他的姣姣向来讨厌看书,怎么会跑他这看书,还反锁着门?
他怒视两个丫头,而后便准备撞门而入。
“吱呀——”
他刚要用手臂蛮横撞开门,门便开了,衾嫆那张雪白的脸毫无血色,眼下有些青黑,昨夜一夜未睡好,唇色更是发白。
瞧着分外憔悴。
衾潇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衾嫆两眼一黑,直直地朝他们倒下。
慌忙伸手接住衾嫆倒下的身子,衾潇面色大惊,急匆匆地将闺女抱起来往外走,“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去找大夫!”
春花和秋月一个吓得要哭了,一个白着脸忙去寻大夫。
“呜呜姐姐,姐姐别睡……”
衾嫆是被衾枫的哭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头顶熟悉的帷幔告诉她,这里是她的房间。
屋里点了灯,已经入夜了。
她撑着身子起来,一阵晕眩又倒下。
这番动静已经惊动了被夏蝉抱着的衾枫,以及一直守在一旁的衾潇。
“姐姐!”
“姣姣,小心点。”
父子俩一大一小有些相似的面容是同样的担忧关切。
衾嫆抬起无力的手,摸了摸衾枫的脑袋,苍白的面上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来。
“枫哥儿别哭,姐姐没事。”
她说着,又看向一旁唇线紧抿,隐忍着怒气的衾潇,轻声询问,“爹爹,几时了,我睡了多久?”
“哼!你睡了都三四个时辰了!你这个臭丫头,怎么就那么不叫人省心?你知不知道大夫说你思虑过重,不进食不进水脱力昏倒,你可吓死爹了!”衾潇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思虑过重的?你不吃饭不喝水把自己关在书房又是闹哪般?”
衾潇实在是想不通,好不容易安生了一段日子,宝贝女儿怎么又发起疯来。
还险些闹出事来!
被衾潇一通训的衾嫆,有些歉疚地伸手扯了扯衾潇的袖子,“爹爹别气,是女儿不好,叫爹爹担心了。我没有闹,我只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便想着去爹的书房找书解惑……
一时忘了时辰,这才昏倒的。”
衾潇却拽出自己的袖子,哼了声,“可拉倒吧,废寝忘食可不像你的作风,你平日可是看会书就犯困的!”
衾嫆:……
原本满腹的烦闷不知为何,被自家爹这不留情面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而散了些。
她收回手,扶着床沿坐起来,衾枫忙伸手要扶她,被他紧张严肃的小表情弄得又想笑又心疼愧疚。
摸了摸对方的小脸蛋,衾嫆伸手想要抱衾枫,“枫哥儿困不困呀,要不要回去睡觉?”
“不,姐姐别抱,枫哥儿重。枫哥儿不困,在这陪着姐姐。”衾枫躲开衾嫆的手,而后像是怕衾嫆误会一样解释着,然后翘起一只小短腿,想要自己爬上去,却碍于个子小,怎么都够不到床沿。
一张接回来后被衾嫆和夏蝉喂得肉呼呼的小脸憋得红红的,眉毛皱皱的,一副要急哭了的表情。
衾嫆好笑又心疼,胸口起伏几下,抿着唇憋笑。
这时,一双大手,从衾枫腋下穿过,轻松地将衾枫提到了床上。
衾枫愣愣的,转过头,一双葡萄似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抱他上来的衾潇,小嘴张得大大的。
有几分憨傻,却又可爱。
衾潇不禁被幼子这惊讶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喜悦的眼神弄得心底一酸。
爹,枫哥儿也是你和娘的孩子。
他记得长女无奈又深意的提醒。
却也忘不了发妻为了这个孩子浑身是血撒手人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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