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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楚唯没那么轻易帮助江陵王府。
怎么办……
若是女儿家的勾心斗角,陆倩倒是在行,可一涉及朝堂诡谲,她便束缚不前,慌不择法。
隔壁画舫的楚漓自然听到了这番动静,他微微靠近船一侧,掀开帘子,朝隔壁的画舫看了眼。
便瞧见楚唯的人,拦在船舱前。
而楚唯,步履匆匆,已经带着人上岸了。
“怎么了?”衾嫆见他望着外头,不禁好奇,起身走了过来。
“嘘。”
楚漓见她走过来,轻轻伸出一指,抵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然后指了指岸上,以及隔壁的画舫。
冰雪聪明如衾嫆,须臾便明白了。
她眨了眨眸子,无辜地煽动着羽睫,冲他示意。
这动作,看起来有几分可爱,又说不出的撩人。
手指下是温润柔软的唇瓣,楚漓仿佛被烫了一下般,撤回了手指,面上一热。
“楚旸动作倒是快,看来楚唯是急着进宫救他老丈人了。”
衾嫆这带了几分调侃讥讽的声音,以及这声“老丈人”的称谓,叫楚漓眉梢一挑,不由得心里愉悦起来。
面上笑容也深了深,但很快,却是摇头,语气带了几分薄凉地讽刺着,“不,江陵王这次必无法全身而退,而陆倩也洗脱不了那些罪名……楚唯其人,看似斯文温柔,实际上最是无情冷血。
他那般聪明之人,如何看不出楚旸这次是要拿江陵王府来对付他?”
“你的意思是……”衾嫆瞳孔一缩,仿佛明白了什么。
“恩,他非但不会保,反而——大义灭亲,撇清自己。”
楚漓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峭的幽光,哼笑了声。
闻言,衾嫆沉默了。
这倒是楚唯会做的事。
毕竟,明哲保身,弃车保帅的事,楚唯惯会做了。
呵。
陆倩恐怕到死都不会相信,她们所谓的大腿,根本不是那么好保的吧。
“怎么了?”
衾嫆的视线有些复杂地落在楚漓身上,后者察觉到了,不禁疑惑地问她。
她微微摇头,将心头的怪异挥去。
“没什么,只是觉得……原来你比我想得还要聪明。”
楚漓一愣,随即面色有些古怪,咳了声,别过头,挠了挠耳朵,语气柔和了下来。
“你不会觉得我心机深,可怕么?”
一不小心,暴露了。
他心里叹了一声,大意了。
“不会呀,你这么聪明,我们正好相配!”
哪知,衾嫆现在就是个没皮没脸的,说话也不羞不臊的,天真烂漫地来了这么一句。
楚漓:“……”
怎么现在衾嫆越来越……
他表情带着几分无奈,却更多的是宠溺。
……
“母妃。”
楚唯急匆匆地和正盛装出了寝殿门的李贵妃撞上。
见到楚唯,李贵妃微微一愣,脸色不是很好看,凝着眸子沉声道,“你都听说了?”
楚唯缓缓点头,“是江陵王的人通知母妃前去父皇那说情?”
见他虽神色冷凝,却不焦急的模样,李贵妃不禁微微蹙了下眉心,感到几分不解。
但还是叹了声,点点头,“是啊,谁成想,这楚旸竟有通天的本领,一招便要置江陵王于死地了。”
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叫楚唯不禁心里更是沉了下。
好在自己赶来及时。
“母妃,不可。”
他冲李贵妃摇摇头,语气冷静地对李贵妃说了些什么,一开始李贵妃还脸色骤变,不同意地反驳了他。
但等到楚唯最后说了句什么,李贵妃瞬间浑身一震,眸子缩了缩,好半晌,才攥着手中的帕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声音有几分无奈地说着,“既然你都想好了对策,那便依你吧。”
说着,扶着嬷嬷的手,转身回了寝殿。
“母妃英明。那儿臣这便赶在楚旸前解决此事。”
楚唯恭敬地朝李贵妃拱拱手,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御书房去了。
御书房内。
“父皇,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楚旸匆匆推开拦住他的太监,在大监通传一声得到允后,他急急忙忙地进了内。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老皇帝坐在书桌后,神情微恼地瞪了眼冒冒失失的楚旸,皱着眉头,不悦道。
楚旸忙端起神色,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冲老皇帝飞快地说着,“父皇,儿臣奉命彻查镇国公受冤一事,竟是查到了江陵王府——不少贪赃枉法,勾结官商的证据!”
他一本正经,正义凛然地说罢,打量了眼慵懒地靠着椅子的老皇帝。
老皇帝没说话,只手指曲起,轻轻敲着桌面,好一会才幽幽地眯着眼问,“证据呢?”
楚旸一听,便忙对外唤了声,“来人,将人证物证带进来!”
不多时,外面的人带着几口箱子和颤颤巍巍的管家进来。
一经盘问,管家禁不住楚旸的手段,又畏惧老皇帝的威严,便真真假假地招了些。
但那些个箱子却是最有力的证据,做不了假,一下便坐实了江陵王这些年以权谋私,侵占良田、收受贿赂、的罪行。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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