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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着手里的情报,衾嫆越看越笑得意味深长,最后“呵”地冷笑一声,“拍”地一下将手里的纸拍在桌上。
“岂有此理!”
这群上不得台面的无知妇人,竟然敢这么糟践她玉表姐!
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真当娘家人是吃素的么!
“小姐啊,你真要去……额,打抱不平?”
春花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地开口,问。
她也同情那位表小姐,可是吧……小姐和表小姐两个待嫁闺阁女子,却要去管已经出嫁的姐妹的家事……
总归是不大光彩的。
要是传出去,就要落得个不好听的名声了。
“容二夫人难道就不管么?”
这回,秋月也觉得春花说话在理,她叹了声,觉得容二家的那位小姐的确是可怜,但这种事,合该是容二家的去管。
说难听点,再怎么也轮不到她家小姐去帮忙,徒惹一身腥就不好了。
“容二夫人要面子,就算你告诉她,她宝贝女儿受委屈了,你猜她会怎么做?
她只会跑舅舅面前哭闹,说自家女儿命苦,摊上了庶出的父亲,大伯又不疼,才会这么惨。末了还是要外祖母出面,外祖母一把年纪了,我和表姐都是不忍心她出面——
当然了,主要是太生气了,这一家子怎么能这么欺负玉表姐呢!”
虽说因为玉表姐的父亲是她生母的庶出兄长,一点感情都没的那种,她平时也只喊容二夫人不喊“舅母”,但玉表姐是个好的,文文静静也不争不抢的性子。
有些可怜。
春花和秋月闻言,不禁对视一眼。
后来,还是春花感慨地说了声,“小姐,我发现自打你和端王殿下感情浓厚起来后吧……你人又恢复了几分从前的活泼开朗了。”
尤其是和表小姐一道的时候,两人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春花的话,引起衾嫆一阵反思。
有么?
她摸了摸脑袋,认真思忖片刻后,恍然发现,还真是……
一开始,重生的喜怒惊恨盈满心头,她只有仇恨,只想着怎么报复容惜,整个人步步小心,谨慎而冷淡自持。
但容惜死了,容小莲、林琪和陆倩一个个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除了楚唯,前世负她、害她之人都罪有应得,而她所爱之人都好好地活着……
渐渐的,她也敞开了心扉,重新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许。
楚漓腿好了,他们还会成亲,过一辈子。
这是最后照射在她灰暗人生里最强烈的那一束光,点燃了她对生命所有的热情。
而容央和戚继北,更是提醒着她,从前的那些快乐。
“唔,我会克制。”
但她始终记着前世的惨痛教训的,居安不思危的话,还是会重蹈覆辙。
和皇宫那些女人,和楚旸、楚唯相比,容惜几个女子,不过是沧海一粟。后院的争斗,哪里比得上朝堂纷争来得厉害。
见她又端着了,春花不禁好笑,“这有什么,小姐只是在对这些事上又更新打抱不平了罢了,又没管闲事,说白了,你和表小姐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护短。”
要不然,怎么和玉表小姐关系也没多亲厚,但一听说对方的遭遇,还是忍不住出头呢。
“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秋月却是关心衾嫆要怎么出头。
微微沉吟了下,衾嫆手撑着下巴,“难也不难,如果玉表姐不那么爱面子,我倒是有无数个法子折腾,不过她脸皮薄——
走吧,去护国公府,我和表姐走一趟那吴府,那老太婆不是爱子如命唯恐影响自己儿子仕途么?那就简单。”
她说着,眸子笑得有些狡黠。
对付这种有利要图的人,最简单。
衾嫆去的时候,容央正命婢女抬东西,大箱小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出去游玩呢。
“这么多箱子?”
“那老虔婆不是爱钱?我给玉表姐抬几箱子银子和首饰撑面子去,气死老虔婆!”
衾嫆见状,不禁苦笑,“你悠着点,别把自己的嫁妆都给搬走了!”
“放心吧,戚继北给我带了不少首饰,我不缺的。”
哪知,容央一边指挥着下人将箱子搬上车,一边不以为然地冲衾嫆摆摆手,认真地回了句。
“……”
好吧,她就不该多这么一句嘴,徒增羡慕。
衾嫆是从府上挑了两个嬷嬷,这两个嬷嬷都孔武有力,且熟知礼仪。
“你带两个嬷嬷去做什么?”
姐妹俩钻进马车后,容央一边招呼着衾嫆吃葡萄,一边好奇地小声问她。
“这你就不懂了吧,送钱的话那老太婆有多少都能给搜刮去,但送奴婢过去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国公府出去的嬷嬷,他们吴府的人还不敢使唤。两人嘛,一个照顾玉表姐和孩子的,另一个啊,手脚麻利,对付玉表姐那几个大姑子、小姑子的。”
衾嫆没直说,但容央却寻思过来了,大户人家的奴才也不是那么好养的,从镇国公府拨过去的,月银直接从衾嫆这边拿,吴府的人还真使唤不动。
玉姐姐爱面子又因为教育得太好,不会和那些没教养的吸血虫争吵,这两个婆子就不一样了,拿着国公府的钱,嘴皮子也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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