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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时,衾嫆有些诧异。
毕竟前世,这两人貌似……就孙若华一头热,但楚旸看不来孙若华的容貌才情,并没有成就什么。
没想到这一世,除了她和楚漓、容央和戚继北,其他人的婚事一波三折,最后的姻缘都是上辈子没什么交集的。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稍微想想便知,这是德妃和李贵妃之间的斗法。
李贵妃属意孙若盈,抢走了原本德妃相看中的儿媳,拉拢了太师,那德妃索性将孙若华给定下,让孙若盈没了娘家帮衬,断去李贵妃拉拢孙家的可能。
这不可谓是一招釜底抽薪。
太师年迈,最多也就这几年,楚唯能依靠这位老太师多久多远?
倒是孙家,一心向上爬,表面上看来,德妃这步棋,倒是险中求胜了。
随着婚期逼近,衾嫆除了让人看着点之外,便只一心绣着自己的嫁衣。
楚漓最近得了重用,差事办得好,倒是得了皇帝的夸奖。
最近又让他去兵部视察。
看起来是美差,但兵部的问题诸多,盘根错杂的,衾嫆起初有些担心,但后来听说,楚漓为人温厚宽容,可出手却是利落干脆,该整治的整治,该敲打的敲打,一系列动作下来,倒是将兵部治理得井井有条起来。
朝堂上少不了又被老皇帝夸赞一番。
这样一来,不免叫楚唯和楚旸对他愈发警惕起来。
“五弟最近真是春风得意啊!”楚唯不知为何,看到如今行走缓慢却看不出毛病来的楚漓,目光一暗,忍不住上前追上楚漓的步伐,薄凉的语句便吐出。
楚漓微微转过脸,只淡淡地勾着唇,不卑不亢,依旧是那副与世无争的神态。
“三哥言重。”
“多年的腿疾痊愈,父皇又重用,婚期又将至,可不春风得意么?”
楚唯嘴角噙着一抹温润高雅的笑容,伸手轻轻地拍了下楚漓的肩,眼底的笑却暗藏锋芒。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俩手足情深,相谈甚欢呢。
楚漓闻言,嘴角上扬,这会儿倒是真情实感地回了声,“三哥好事也将近了,同喜。”
那眼角眉梢倏然柔和的一抹温情是为何,楚唯哪能不知?
他胸口不禁燃起一股妒火。
“可惜,谁知你的好王妃内心究竟怎么想的。”他说着,忽然凑近,附耳低声对楚漓道,“你还不知吧,有一回,她和我在巷子里……呵呵,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瞧我忽然提起作甚?”
这要说不说的,才是最心机。
楚漓微不可闻地抿了下唇线,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成拳,但面上只轻淡一笑。
“是啊,都过去的事了,人总要往前看,总归她以后都是我的妻子。”
说完,他略一抬手,“臣弟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
目送他离去的身影,楚唯狠狠地咬了咬牙。
眼底忽而闪过一丝冷厉的锋芒。
“我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成亲!”
彼时,海棠苑中。
“嘶——”
衾嫆手指一痛,忙收了回去,只见指尖被针扎了一下,有细小的血珠沁出。
她微微蹙了下眉心,按了按心口,方才忽然心神不宁的,这才使不慎扎着手。
“小姐,没事吧?”春花忙走过来,将她手里的嫁衣接过去,放置一旁,看着她的手指心疼地劝道,“这婚期还有三月呢,小姐您不急于绣嫁衣……今天先放着吧,明天再绣。”
如今入冬了,屋内放了火盆,烧着炭火。
春花用温热的帕子给衾嫆擦拭了手指,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昨夜一场小雨后,今儿天就开始冷了。”
听她这么一说,衾嫆才意识到,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初冬便有些寒凉了。
不由得歪着脑袋,低声喃喃,“端王很怕冷……春花,你说我给他做件暖和的中衣怎么样?”
一听她要给楚漓做衣裳,春花不禁嘴角抽了抽。
“可小姐您那绣工……”还不如去街上成衣铺子买来得靠谱呢。
“是啊,再说还未出嫁,您怎能就给未婚夫做中衣呢!”端着热腾腾的姜茶进来的秋月,这回难得地和春花意见一致,促狭地摇着头,道。
衾嫆倒是越发洒脱大方了,撇开羞涩,她落落大方地摇头,“那不一样,亲手做的才有心意!何况以后嫁过去也是要做的,提前练一下罢了,只要你们不说他不说出去,谁知道他穿的是我做的中衣?”
被她这歪道理说服,春花和秋月对视一眼,无奈摇头,笑着说好。
然后主仆三人,开始选布料和针线。
衾嫆绣工是差了点,但好在秋月的绣活十分了得,她跟着秋月一针一针地学,花了小半月时间,倒也真的做了一套像模像样的中衣来。
抖开素色的中衣,衾嫆抚着柔软的布料,手感受了下温暖与否后,满意地点头。
虽说针脚还是有些不大工整,但胜在严密,衣裳暖和,又是穿在里头的,倒也不担心不够美观的问题了。
想着,她嘴角弯弯,将中衣交给了春花,冲她挤了挤眼睛。
“交给你表哥,辛苦他跑一趟了!”
春花倒不觉得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欣然应下,将中衣包裹好,放进盒子中,再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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