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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等衾嫆婚事过后,才操办。
这一点,两家不谋而合。
衾嫆约楚漓去珍馐楼吃饭时,说起这事,眉飞色舞的,很是欢快。
楚漓看着这样的她,不禁会心一笑,前世那个张扬的小姑娘似乎又回来了,只是少了跋扈,多了几分柔情。
因为她心中装着家人,装着爱人,没有爱而不得没有误会,被爱包裹的小姑娘整个人都明媚着洋溢着幸福感。
楚漓默默倒了一杯水给她,让她停下来时好润润喉。
衾嫆红了红脸,捧着茶杯,“我,你不会嫌我话多吧?”
她好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快活了,一切都好似走上了正轨,都按照她期冀的方向发展。
这叫她一改最初的冷艳疏离,沉稳都抛开了些。
楚漓摇摇头,目光宠溺温柔,“不会,姣姣怎样都好,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无话不谈。”
这代表着她心中信任依赖他。
衾嫆闻言,又红了红脸颊,抿着唇,眼眸闪烁着不敢看他。
随后却是想到什么,忙将茶杯放下,从袖中拿出一个大大的荷包递给他。
“给!媒人的喜钱!”
楚漓闻言,哑然失笑,接过后,不禁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这是我爹和宁姑姑给我的,我一分为二,分你一半!”衾嫆却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嘴角翘起,像一只小狐狸似的,狡黠,“要不是你帮我弄来的情报,哪能这么快就定下来啊……所以,你也是我爹和未来母亲的月老呢!”
这番话,叫楚漓心中很是熨帖,笑着将荷包收下,面上戏谑,“那好,我就收下了。未来岳母想来也认可我了——
想不到她们速度比咱们还快。”
说起来这个,衾嫆也感叹,缘分有时候真的妙不可言。
她和楚漓兜兜转转两世才在一起,婚事波折到现在,还有一月,可她却觉得等了好些年一样。
但看她爹这个速度,不到十天就将婚事给定下来了,快到让人瞠目结舌。
那日,去护国公府感谢舅母时,容央吃惊地拉着她,问了好些,最后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衾嫆啊衾嫆,你爹不愧是你爹。”
“……”
话是这么说,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事多磨,没关系的。”
衾嫆看着楚漓,捧着自己的脸,笑得又甜又娇。
爹爹和宁姑姑目前还没有感情呢,婚后还是需要磨合。
但她和楚漓就不一样,他们彼此心悦,又彼此了解,这样的感情是最难得的。
没有任何原因,成亲只是因为彼此喜欢,想要永远生活在一起。
看着楚漓温柔的面容,衾嫆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一样,醉了。
沉醉在他温柔的眉眼中,沉醉在他看向自己时含着笑的眼神里。
楚漓很喜欢她这种笑嘻嘻的模样,原本娇艳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稚气纯真。
一双眼睛里,倒映的,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
就好像,他原本就住在她的眼睛里一样。
楚漓伸手,握住她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把玩着她的指尖,语气里满是醉人的柔情蜜意。
“姣姣,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无忧的未来,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们的生活。”
衾嫆一瞬打了个寒噤,冷不丁地清醒过来。
看着楚漓依旧温良的模样,不禁握紧了他的手。
“是要出手了么?”
至于是对谁出手,她似乎并不用多想。
楚漓轻轻摩挲着她的指骨,语气里满是淡然,抬眸轻轻望着她。
“我是给你个心理准备,免得你担心。”
说着,眼底划过一丝沉思,“她在后宫过得够安逸了,是该向我母妃赎罪了。”
说起母妃,衾嫆能感受到他手指下意识攥紧的力道。
不禁反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指。
眼里满是支持和温柔,“母妃的忌日,这次我们一起祭拜吧。”
去年,李贵妃的寿辰,谁知道也是他母妃的忌日呢?
他一个人喝醉了,心情很不好。
偏偏还要进宫庆祝那个女人的寿辰。
“去做吧,楚漓,我们是一体的,怎样都是。不管你想要对付谁,都不必担心我会阻止,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着,她抿着红唇,眼里升起一股冷然的戾气,“等我们将那个女人从高座上拉下,便一起给母妃祭拜。”
楚漓将柔妃的灵位设在了王府中,就在他书房的密室中。
很可惜,因为他的父皇憎恶他的母妃,他不能将母妃的灵位放在见光的地方,这是楚漓无法越过去的一道坎。
当年的事,不管是非对错,死去的人终究是不会再回来了。
楚漓想要翻案,除非老皇帝死了。
但是,还不了清白,不代表他不可以报仇。
李贵妃亲手害死的他母妃,还给他下了醉美人的毒,让他饱受奇毒折磨,这个仇,就是楚漓不想报,衾嫆也要替他报。
“我知道。”
楚漓闻言,眼底晃过一丝温热,他喉头紧了紧,低头,轻轻地亲吻着衾嫆的指尖,是一种近乎于虔诚不带任何情欲的亲吻。
他何其有幸,能得她一颗心。
慰藉他这凄苦寂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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