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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个,赖四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像个筛子似的。
他脸色白了白,他不想进大牢啊!
不禁有些慌了,也不管地上的老娘了,直接就扒开人群,跑了。
“……”
衾嫆以为赖四会抵死咬住珍馐楼不放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退了?
她不禁眉心跳了跳,有这么容易?
难道是她疑心重,想多了?
看了眼掌柜,后者点了点头,随后便对着围观的百姓说了一通,这事暂时是揭过去了,至于地上的尸体,掌柜让小二帮忙收殓,下葬。
衾嫆上了马车后,撩开车帘,陈恪走过来,便听衾嫆压低声音吩咐,“查得如何了,赖四为何盯着珍馐楼?”
她带了大夫查过食材了,包括器皿,都没有问题。
倒是赖四,浑身都是疑点。
陈恪应道,“王妃放心,快了,小人叫的那些乞丐们,最会打探消息,有一个说瞧见赖四和某个酒楼掌柜来往过,想来幕后之人是想毁珍馐楼名誉来抢生意……”
同行竞争?
衾嫆轻“嗯”了声,那就解释的通了。
前脚她和楚漓才给楚唯断去一条财路,以为是他在暗中出手了,但这招数又实在是不够高明干净,又不像楚唯的手笔。
如果说是其他酒楼眼红珍馐楼的生意好,出此手段,倒是合理了。
但她也不是什么圣母,人都欺负上门了,管是谁,总要反击回去的,要不然幕后之人还真当珍馐楼是没有背景靠山的小产业不成?
想着,她也没说就此罢手,只沉声吩咐着,“查清楚是谁在搞鬼,盯紧了赖四。”
与此同时,惠王府。
楚唯坐在亭内,拨弄着琴弦,面沉如水地弹了一曲铮铮杀伐意境的曲子。
见有人来了,手压着琴弦停下来。
“如何了?”
他抬眸,眼底满是沉静。
比之之前又沉稳了不少。
来人面上带着几分喜色,显然是交代的差事办得不错。
“王爷料的没错,那珍馐楼的幕后东家,正是端王妃,如意楼的老板给了上京一个无赖一些钱,他立马配合如意楼演了一出戏,带着死了的老母到珍馐楼门口闹,而小人果然就发现端王妃也出现在珍馐楼附近,只是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远远地观看。随后命令她身边的一名婢女以及两个仆从引导百姓们怀疑那赖四的目的。赖四经不起吓,就跑了……”
楚唯闻言,却是拧了眉心,“蠢招不入流,却歪打正着。”
他冷哼一声,这样的招数,别说楚唯和衾嫆不会相信,楚唯自己都不相信能查到自己身上来。
从头到尾,他只是命令,让属下乔装后找一家和珍馐楼是死对头的酒楼老板,挑拨离间一番,便能事成。
闹出人命才能看看幕后东家是不是他猜的那人。
只是没想到这找来的无赖这般没用,自己先吓跑了。
衾嫆居然坐拥这么一大家酒楼,还是如今上京最负盛名的珍馐楼,达官显贵据说都趋之若鹜。
可恶的是,他也没少去,却从未发现不妥。
若非楚漓断了他财路,他转念让人去跟踪衾嫆,从她经常去的几间铺子下手,果真就发现了猫腻。
珍馐楼去得多没什么可疑的,可疑的是,他对那间包厢有印象,他每次去,都好巧不巧的那间是有人的。
因为他看中的另一间更雅致的包厢,所以也没想那么多。
如今想来,衾嫆能有这般待遇,或许就是因为,她和珍馐楼的联系不一般。
果然被他查出来了。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的问题。
楚漓断他财路,这珍馐楼却不是楚漓的产业,倒是衾嫆有不少产业,楚唯微微失神,想着梦中少女痴迷不悔的脸,与现实中她冷傲冰霜的模样重叠,他胸口就有股郁气萦绕不散。
既然她选择了楚漓,那就让她看看,她的选择有多错误和不堪。
楚漓别说护她这个人了,就连她的产业都束手无策。
“做干净点。”
手指重新拨弄琴弦,楚唯嘴角是冷冽无情的弧度,他没有再看下属,而是专心于琴上。
“是!”
再说衾嫆,殷老二驾着车,忽然耳朵动了动,他将车停了下来。
“娇小姐,有人跟踪。”
因为楚唯派了最会追踪的高手,那高手因为要回去复命,所以只能留下自己的弟兄继续追踪。
只是这人也是运气不好,殷老二驾车,若是那追踪高手,他是不能发现的,但这人轻功不及他,呼吸声出卖了行踪。
衾嫆闻言眉心一跳,“去首饰铺子。”
于是,马车继续行进,“是,王妃坐稳了!”这句声音不高不低,能叫后面跟踪的人听见。
等进了首饰铺子,阿羽压低声音询问衾嫆,“王妃,可要将那人捉住盘问?”
她眉眼锋利,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保护王妃这个任务重要归重要,却没有什么动手的机会,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阿羽觉得自己刚好可以练练手。
但衾嫆却眉眼不动,淡淡地道,“不必,别打草惊蛇了。”
说着,挑了一对珍珠耳环,让小二给包起来,又逗留了会,才面色如常地扶着阿羽的手背,出了铺子,上了马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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