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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伸手碰了碰她的耳垂,动作亲昵又带着几分安抚意味。
“说好的,夫妻一体。”
这句话,叫衾嫆一下卸掉了所有的伪装和坚强。
她紧紧地抱着楚漓,不禁声音带着几分忧心,“楚漓,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自己的人出事过……陈恪不一样,他是春花的表哥,更是春花喜欢的人。你知道的,春花打小就跟着我,她和陈恪帮了我很多,这次……是我拜托陈恪去调查楚唯的,可没想到,他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原本只是打探消息,风险是有的,但她从未想过,陈恪那般聪明谨慎的人,也会落到别人手里。
一想到那个人是楚唯,她便心中惴惴不安。
他机关算尽,陈恪又查到了他幕僚和番邦来往,她怕陈恪这次,凶多吉少。
如果这样,她该怎么向春花交代?
她这半天都保持着冷静的自持的样子,便是不想让春花更加担心,她给春花放了假,可春花却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说相信她。
可衾嫆都不相信自己能不能救出来人,她不敢和春花说自己的害怕。
如果陈恪有事,那她永远都没法面对春花。
楚漓轻轻抬手拍抚着她的后背,听她说完后,才温声安慰着,“没事,姣姣,陈恪敏捷机灵,他会争取时间的,只要有他的下落,我们立即去救他,好不好?”
如果他师父在这,一定要骂他不顾全大局,为了一个手下便不惜代价冒险。
但楚漓明白衾嫆的心情,就好似,他禹禹独行这么多年,若不是有木槿和书语伺候保护,他也活不到今天。
他们这种经历过死亡回来的人,更重视这些来之不易的善意和忠诚。
再说了,忠心耿耿的人他们不救,日后有怎么让底下人效忠和信服他们?
有了楚漓的安慰,衾嫆好转了不少。
夫妻二人草草地用过晚膳,便在院子里等消息。
先回来的是殷老二,他摇头,表示那幕僚今日一整天哪也没去,没有任何线索。
衾嫆眸光暗淡了下来。
但楚漓这边却有了线索。
书语带着一个暗卫过来,后者抱拳回禀着,“主子,打探到了,惠王今日哪也没去,一直在府上。”
楚唯今天休沐,他没出去,幕僚也没出去。
衾嫆抿着唇,“那陈恪会被关在哪?”
楚漓待暗卫下去后,伸手沾了沾茶杯里的水,在桌上画了起来。
“不在幕僚那。”
如果是幕僚手里,殷老二跟踪了一天,不会什么线索都没有。
毕竟拖一天,被他们发现找到人的可能就大一天。
所以幕僚不会按兵不动。
但楚唯也没出去。
楚漓手指画出惠王府的地形图来。
“没出去就好说了,看来我猜的没错,楚唯府上应该有什么关人的地方。”
他没告诉过衾嫆,上一世,他不自量力地想要搜查楚唯利用衾嫆的证据,便派了书语去探查惠王府,书语九死一生回来,给了他地形图。
书语其实还是自作主张要去刺杀楚唯的,但那天他明明打探到楚唯在府上,最后却没见着人,反倒是被惠王府的侍卫包围,堪堪杀出重围跑回来。
那时楚漓便觉得古怪。
此时结合起来一想,便释然了。
他尚且为了掩人耳目,偷偷在书房弄了个密室,供奉母妃的灵位,莫说楚唯了。
他要是抓住什么细作和刺客,又不想引人关注,私下自己审讯的话,便会暗中弄什么地牢暗室的。
衾嫆却是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抓着楚漓的手,目光灼灼,“我知道在哪了。”
楚漓看着衾嫆,没有诧异,应该说,他其实就是想知道衾嫆还记不记得上一世楚唯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因为衾嫆经常去惠王府,尽管是偷偷的去。
衾嫆的确是想起来了。
前世,因为她是端王妃,楚唯尽管不喜欢她,却还是虚情假意地为了安抚好她,给了她不少特权。
就比如,偷偷去惠王府见他,但前提是她要提供有用的情报。
衾嫆有一次,便被楚唯带去了一个黑漆漆的类似地牢的地方,她当时被蒙着眼睛,只记得他们明明是在惠王府,没出去,却来到了一处暗牢。
那里抓了一个刺客。
楚唯让她去辨认这个刺客是不是楚漓的人。
那是衾嫆第一次知道,楚唯原来审讯人的手段那么折磨人。
她走来走去,在书语给她的地形图上仔细回想。
“应该是这里。”
她的手指落在花园假山那。
她想起来了。
前世她总是在花园的池塘边见他,因为那里有一片莲池。
那次,明明走了不到数十步,便来到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那天,她分明闻到了,莲花的香气。
所以说,暗牢一定就在莲池附近,数十步之外,便是花园里那座假山了。
假山山洞内,定是有机关的。
衾嫆不禁哭笑不得,某种程度上来说,楚家人不愧是一家子,都喜欢在假山那么显眼却又不会被人怀疑的地方安机关密道。
“假山?”
楚漓唇角微抿,“可有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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