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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哎呀,阿羽,这个水太烫了,王妃洗脸不能用这么烫的水,会烫伤脸的。”
小桃从阿羽手中接过铜盆,手一碰,烫得一哆嗦,忙和阿羽说道。
阿羽皱眉,不禁道,“我觉得还好啊,怎会烫伤?”
小桃不禁哭笑不得,“你可别又说习武之人没有这么娇贵,咱们王妃虽然也习武,可是一应用度,都精贵着呢,她生得这样美,伺候上更是要小心,不然有个什么闪失,多可惜啊……”
她将衾嫆的身子和脸看着比自己的命还要重。
阿羽沉默了。
她算是明白了一点,这个叫小桃的,真的是看王妃的脸长得好,才死心塌地的吧。
“知道了。”
好在衾嫆并非那么娇滴滴的女子,她甚至对楚漓的一些事都是自己来,不让婢女插手。至于她自己,就更好说了,梳妆打扮时,秋月还是会过来的,其余时候只小桃伺候也不是不够。
楚漓还说要不要再给她提两个婢女进屋伺候,被衾嫆拒绝了。
“我习惯她们几个伺候了,如果再提两个进来,等春花成完亲回来当值,瞧见自己的差事都让别人做了,这叫她和提上来的婢女都不好想。”
她抬手将头上的簪子取下,声音轻柔带着认真思考过的意思。
楚漓走到她身后,替她将耳环摘下来,动作比衾嫆的还要小心,像是怕他自己一个手不稳,将她耳朵弄伤了一样。
衾嫆也乐得被他“伺候”,望着镜中两人的脸,她嘴角翘起愉快的弧度。
这样的生活,真好啊。
要是不用尔虞我诈,就更好了。
“顺妃的伤如何了?”
她忽然开口,自觉有些破坏气氛,耸了耸鼻子。
还是忍不住操心的。
“没大碍,楚唯也就是给她个教训,并没有大动干戈。”
顺妃是楚漓所有埋的眼线里最重要的一个,她如今将皇帝哄得团团转,又和楚漓里应外合将李妃送入冷宫。
如果她有个好歹,对楚漓损失还是不小的。
她总担心顺妃不受控制,届时,反成为楚漓的把柄。
楚漓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拢了下她的头发,用梳子轻轻给她梳理。
语气里带着几分安定人心的从容,“不必担心,顺妃不会背叛我。”
虽是知道他的意思,但衾嫆听着这话却挑了眉梢,故意抓他小尾巴似的,哼声道,“好呀,你怎么这般确定她不会背叛你?难不成——她对你有意思?”
前世,她和容惜甘为楚唯的棋子,便是因为有情。
但顺妃对楚漓,可没有呢。
没有归没有,她还是要故意挑挑错处,让他急的。
楚漓哪里不知道衾嫆这是故意的,但还是顺着她的话,故作紧张地解释了句,“你可别误会,她可是我父皇的妃子,我怎会和她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是,我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她和李妃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自然和楚唯不会和平相处。为了报仇为了活命,她都必须同我一个阵营。这样,她对付李妃,我对付楚唯,她照样做她的宠妃,享受皇宫的荣华富贵。”
听了楚漓这般自信从容的解释,衾嫆明明心中还是对顺妃不大放心的,但出奇的,就这么点着头,被说服了。
她只是以女人的角度来看,那日在皇宫时,顺妃那个眼神,叫她觉得不是很自在。
当然,她也知道顺妃如今是宠妃,又一心想着报仇雪恨,多少因为这些,担心楚漓耽于爱情而无心帮她复仇。
“我不怕别的,就怕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报仇心切,反而功亏一篑……”
如今的李妃虽说是大厦将倾,但也是个“将”字在前,就怕顺妃心中只有“倾”这个字,双眼看不到别的。
“无妨,还有师父在皇宫,她不敢轻举妄动。”
楚漓从后面轻轻拥着她,下巴轻轻搁在衾嫆发顶,声音温和,眼神却带着几分锋芒。
他和顺妃各取所需,并无利用亏欠,要说利用,顺妃何尝不是利用他的手进了皇宫,呼风唤雨?
所以说,如果她敢轻举妄动,他不会手下留情,自然,师父的手段会比他更狠。
说起他师父,衾嫆就忍不住,“你师父,到底是何人?他炼的丹当真有那么厉害……居然太医都查不出什么来?”
在她认识的人里,沈寄年的医术独一无二,方有这种鬼斧神工的本事,可那也是医术。但楚漓师父却是……炼丹?
总觉得那人十分神秘,每次衾嫆与之对视,都有些不太舒服。
对方的眼神太过锋利,且对她的不待见是看得出来的,就好像,她配不上楚漓,不是他能选中的徒弟媳妇人选。
衾嫆不说自己多优秀,但放眼整个上京,容貌挑不出第二个与她相较的,当然容颜易逝,她并不觉得长得美是多么值得炫耀骄傲的事。
不过,光是外形和家世,她和楚漓甚是相配的,甚至那些不懂楚漓的好的外人还总是议论她低嫁了。
她不是什么气量大的,对方是楚漓师父,是长者,她才敬几分,但总是被挑剔和蔑视的感觉也不是很舒服。
自然也没有多真诚的敬意了。
“师父他……从我记事起,他便神神秘秘的,一直在我身后保护我,教我武功……他说他是我外公的养子,算是我娘的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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