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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这点本王自是已经了解过。”楚漓手指曲起,轻轻点着桌面,一声一声的,很有节奏。
说着,他缓声道,“所以,本王是来给季老板指一条明路的。”
明路?
季明自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静待楚漓下文了。
如今谁不知,新皇是被端亲王找回来的,也是端亲王无心争夺皇位,新皇才能顺利登基,且如今扶持新皇的两位王爷,一位是端亲王的岳父,一位是王妃的舅父。
可谓是没有端亲王的话,皇上的皇位很难坐稳。
而新皇年少,却极看重这位兄长,不仅封了亲王,还赐了最好的封地,只是可惜端亲王并无意。
如果端亲王说是明路,可以想象,在皇上那,必然是行得通的。
其实他也想过,太上皇偏听偏信,因着尉迟家与从前的惠王的母妃李贵妃有些姻亲关系,但凡是进贡,年年都是他尉迟家独大,占了皇贡,得了嘉奖,而到他季家,因从前父亲同尉迟家的不对付,竟是一直被卑鄙打压着。
抬不起头来。
父亲临终前便是对无法进贡一事抱憾终身,临死都热泪盈眶地拉着他,嘱托他一定要重振季家。
这些年,为了不辜负他老人家的期许,季明也一直绞尽脑汁,从一介书生,不得不承担了季家这个重担,弃文从商。
只是生意倒是越做越大了,但进贡依旧无门。
楚漓听出他遗憾惋惜之意,便直接了当地说着,“此事不难,新皇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忠心耿耿之辈,若是你季家愿为新皇尽忠尽心,又拿得出好的贡品,自是行得通。”
尽忠尽心?
好的贡品对季明来说并不难,这些年为了赢过尉迟家,他没少在这方面花功夫,说实话,这两年来的贡品都要比尉迟家的上乘,就是可惜,依旧是干不过有苏大人庇护的尉迟家。
只是端亲王口中这个“尽忠尽心”四字,却叫他有些耐人寻味地咀嚼,好一阵,他才诚惶诚恐地回道——
“这,草民是陛下的子民,自是尽忠尽心……王爷此话,恕草民愚钝……”
“很简单,季老板,要表忠心,不可能什么都不出。”
楚漓说着,收起了手,放在膝上。
语气微凝。
季明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如今的季家,能有什么给皇家的?
自然是钱了。
这倒是好说了,因为季家最缺的还是机会,如果能顺利成为进贡的皇商,那么,不仅仅是地位的提升,也是资源上的提升。
最重要的是,他对亡父也有了交代。
再说,如今新皇虽说根基不稳,但楚氏就只剩下一个端亲王了,却根本无心朝政皇位,根本没有人和新皇争了。
那么如此说来,新皇只是一时需要充盈国库,却不代表以后还会需要这般仰仗皇商了。
想着,季明几乎压抑不住心头澎湃之情,激动地就再度行礼跪下。
“草民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力!万死不辞!”
楚漓便颔首,他看不见季明此时的眼神神态,但他知道,果然没有看错这人,他有雄心壮志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既然如今既能给新皇充盈国库,又能给他季家重振明媚,岂不是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很好,那本王便向皇上去信一封,禀明此事。”
第559章 路上,终于坦诚布公
除了冯四娘的事有了着落之外,衾嫆终于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那就是殷老二的回信。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殷老二正巧就和沈寄年碰头了,在一块。
原是殷老二知道沈寄年的住处后,带着自己看中的一名身中剧毒的姑娘去找沈寄年救治,沈寄年听他说楚漓和衾嫆一行往北边去了,便答应了救治这位姑娘,但前提是,殷老二得充当马夫和护卫,送他去北边转转。
沈寄年在深山老林憋了不短的时日,发现没什么意思,就想下山找找感觉。
便很是随意地往北边去了。
哪里想到,赶巧衾嫆的信就是给殷老二的,而殷老二恰巧就跟沈寄年在一块。
可以说是,歪打正着的,找对了人。
当即殷老二将衾嫆紧急求助的书信给坐在马车里无聊地捧着医书打发时间的沈寄年。
“娇小姐的相公出事了。”
楚漓又出事了?
这是听完殷老二这个简述时,沈寄年的第一反应。
随后,他又想,这回是什么疑难杂症?
还别说,他医术生涯中,遇到的最有意思也最具有挑战的两次出诊,都是这对夫妻折腾的。
醉美人和毒瘟疫。
以至于他在深山老林都找不到这种具有挑战性的症状可以医治,生活都变得一潭死水,没有意义,这才会想着下山走走,找找难解难治的毒和病。
看完衾嫆的信笺,沈寄年将信纸递还给殷老二,然后双手插入袖子里,兜着,老神在在地说了句。
“这回倒不是中毒。”
却也说不好棘手不棘手。
但既然衾嫆求上门来了,那想来就是寻常大夫无法解决之症。
“沈大夫可觉着好治?”
在殷老二看来,就没有沈寄年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但娇小姐的相公却是个例外,上回那个毒,便令神医都绞尽脑汁,很是费一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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