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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并没有直接出密道,而是藏在密道中,等搜查客栈的人离开了。
才出来。
“人皮面具还挺多。”
付余生丢了一把人皮面具桌上,萧禹随意点了点,挑眉,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些是颂文馆的说书先生,以及小二和守卫的。”付余生挠了挠后脑勺,“我记住一个就做一张。”
因为他是和说书的徐先生住一块,所以,他比一般人都自由些,也没有谁来监视他。
所以一有时间不是给那个徐先生写话本子,就是自己研究人皮面具。
有时候宁筠都有些佩服萧禹了,不会武功,只会嘴皮子功夫,但他偏偏就能收服这么多能人异士。
这个付余生,据说是萧禹当初在一家包子铺前捡到的,当时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会的手艺又赚不到钱,没有人将这么个瘦弱的小子当回事。
萧禹给他买了一笼包子,就走了。
结果在下个面摊那,这小子自己抱着吃剩下的包子跟上来了。
“爷,我以后能不能跟着你。”
萧禹说不养闲人,结果一问,这付余生还是个宝贝!
一个会制作人皮面具,会写话本子的。
原本萧禹就是想听他讲故事,没想到这小子做的人皮面具,真到萧禹前所未见。
他便带着付余生在身边了。
就一笼包子,多了个卖命的小跟班。
萧禹每每和宁筠传信都要吹嘘一番自己这赚翻了的买卖。
听说,这家伙后来大街小巷的专门去包子铺零嘴铺各种地方溜达,见到小乞丐就买吃的送去。
然后蹲在那问,“你要不要跟我混啊。”
宁筠这么冷心冷肺的人,当时听萧禹说起这事时,都不禁笑了。
“的确派得上大用场。”
宁筠看了眼付余生,别看这小子瞧着不像是能成事的,但这手艺着实不错。
想着,他便挑了一个守卫的戴上,“正好,会会颂文馆馆主。”
不管背后是什么人,也不管这个馆主是不是傀儡,他一定是知道些东西的。
他戴好人皮面具后,又看向萧禹,“你知道多少。”
萧禹一个热爱江南水乡的人,怎会跑到这干燥又彪悍的北方之地。
大老远过来,上赶着被抓,一定是为了探听点什么。
“颂文馆馆主,据说是个被废了武功的孱弱之人,不良于行只能坐轮椅,但心思诡谲,能和杀手盟还有夜国往来,可见不是什么被操控的木偶人物。”
萧禹正色地说着,而后摩挲了下自己的耳垂,笑意微妙,“我只是觉得,好像要找到那个人了。”
那个人。
宁筠眉尖狠狠地一拧。
“萧禹。”
他只沉声唤了萧禹的名字,便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这次,我独自前往,你留在这。”
既然牵扯到旧事,那萧禹就没必要带着了,他并不放心。
萧禹闻言,极其短暂地冷笑了下,但看向宁筠时,却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
“区区一个颂文馆而已,你当是龙潭虎穴不成?再说,就算那个人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认得出他,同理,他也不能。担心什么,我这些年在江湖上游历,号称江湖百晓生,可不会被这么点事给乱了阵脚。”
付余生虽然听不懂两人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但他本分老实地没有问,只是沉默地给两人倒了一杯茶。
看这样子,就算魔音公子不善言辞,也要和他家爷好好掰扯一番了。
别到时候说得口渴了,先把解渴的茶备上再说。
果不其然,宁筠听了萧禹这保证的话,却并没有当回事。
他一皱眉,那面具也跟着动了动,好在皮薄得几乎可以乱真,所以没什么影响。
他沉声继续道,“什么都好商量,唯独这事上不行。”
萧禹立时收敛了笑意,和宁筠对视上,眼神坚定又执拗。
“这话,原封不动的还你。”他说着,抿了抿唇,娃娃脸上满是阴霾,“这些年,我一直找他,哪怕我已经知悉江湖大小事了,却唯独在他的事情上没有收获……”
“所以你不惜以身涉险,也要钓出他来。”
宁筠打断他,眼神带着几分怒其不争。
“这些,我都有把握才做。”萧禹说着,叹了声,“你应该是最能理解我的才对,怎么你自己报仇可以卧薪尝胆蛰伏十年,到我这,你就劝我躲起来,安逸地享受度日?”
“不一样。”宁筠眼神闪过一丝痛惜,“萧禹,你和我不一样。这不是你该承担的仇恨。”
“是啊,不一样。至少你娘临死都深爱着你!”萧禹忽然激动地拔高了声音,他眼睛通红,瞪着宁筠,“而我亲娘恨不得我去死!”
“萧禹!”
宁筠咬了咬牙,“非要这么说才解气?”
“我不是你,没法理解你有着那么好的身世却要蹚江湖这趟浑水,当年救你的端亲王夫妇权势滔天受人敬仰,你本可以跟他们走。”
萧禹说着,自嘲道,“你没有。同样的,今天换了我,我本可以躲起来保命,还可以装作当年的事不存在,把酒言欢,听曲看戏……”
他眼角有一行泪落下。
声音沙哑了下,“可是宁筠,我若是不能找到那人,亲手杀了他,我这辈子都没法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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