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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非是她在十万年前平定的几场妖乱,其中以与邑蛇同归于尽为最大功,出乎意料地,短短几年的现世中,将司柘恶名洗清竟也算她的功绩,称“拨乱反正”。
    渌真面容平静地听着仙人宣读自己的事迹,抬眼看向座上。见得常仪的一双美目几乎胶着在她身上,惊惶不定,却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一旁的离章。
    “修士渌真,可为金仙,号明葭仙君。”
    仙人一锤定音,而离章的闭着的双眼闻言也随之骤然睁开,死死盯住渌真,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渌真刻意地错开了二人视线,低声向宣读之人道谢后,便落座了。
    然而离章的眼神却始终不肯离开她,恨不能立刻飞至她身旁,好确认这不是美梦一场。
    神君的反常到底引起了全场的注意力,众人纷纷投目过来,渌真如坐针毡,心中飞速想着对策。
    此时宣读下一位荚果的仙人大概也读累了,囫囵着念了过去。
    因而渌真也?有听清,他所提及的诸桩李夷江功绩,有的竟是在十万年前。
    最终李夷江也授得金仙,是为寰商仙君。
    两人都果然未得实职。
    李夷江虽把自己荚果上的疑点听得分明,可他现今更关注的,是渌真。
    法会结束后,有一名仙侍前来,要渌真留步,李夷江见状,同样留下。
    既然躲不过,那便该要个说法,渌真这般想着,也遂了通传之人的意,静坐不动。
    未及新任神仙们鱼贯而退,离章早已快步下座来,面露激动之情,想要紧紧搂住渌真。
    跟在他身后的,是早已调整好表情,依旧仪态万千,处变不惊的常仪。
    渌真在离章靠近一瞬,将手一抬,剑柄格在胸前,挡住了他:“神君自重。”
    离章看着她的动作,眼底竟然浮现出受伤的神色,这让渌真有些忍俊不禁,想知道在他的世界里,自己究竟在演着一场怎样的独角戏。
    “真真,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桓越啊!”
    渌真莞然:“在下于十万年前和桓越道友有过往来,自然记得,只是神君已有道侣在侧,再同旁的女子动手动脚,未免有伤风化。”
    “何况,”她挽住李夷江的手臂,巧笑倩兮,“我亦有道侣了。”
    李夷江将肩背绷得十分紧张,直到听见这句话才终于泄了点笑意出来,对离章点了点头,道:“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离章:其实常仪只是我的秘书。BaN真真,告诉我,旁边那个男的也只是你的保镖。
    李夷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勿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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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也很想赶快修罗场,但是今天眼镜落别人家了码字困难,决定明天双更,必须要做出承诺才有压力!所以先夸下海口,如果咕咕了就给大家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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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剑柄仍旧格在胸前, 离章认出了它,是司柘的勾琅剑。
    他的思绪被这柄剑搅乱,又想起了早该模糊的司柘的模样。一个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氏族后人, 他的手下败将罢了。真真竟然这样在乎他,哪怕他死了, 还要找到他的佩剑,带来上界。
    他配吗?这样一个无能的,只能眼睁睁看着渌真赴死, 最后将怒火发泄于无辜者身上的人,他怎么配得到渌真这样的对待?
    而真正为了她的复活鞍前马后的自己,现在却被她横眉冷对,甚至被她一再拒绝。
    视线从剑柄上挪开, 他终于看见渌真挽着李夷江的手臂,思绪才猛地被扯回当下。
    她方才, 说的什么……
    道侣?
    他面对着渌真,失落后退, 这时才终于注意到了李夷江的存在,赤红着一双眼,又死死看向这名新晋的仙君, 想要看出他的古怪。
    轰的一声, 颅内某根弦断裂,从后脑勺钻心般痛到眉心。
    “不过一个金仙, 真真,他哪里比得上我?”离章颤抖着唇, 喃喃道:“我不信,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玩,是不是?像从前每一次一样, 那时你一看到我上当,便十分开心。”
    渌真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神君,我没有那么无聊到会找人演戏骗你。这位是李夷江,我们二人早已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一同飞升后,今日在此谒见你。现在见完了,如无旁事,我们就先走了。”
    大概是他此时的模样可怖,她的手非但没有松,反而挽得愈发紧,像生怕被他从李夷江身边拉走似的。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离章,他瞳孔一缩,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放缓了语调,好声好气地哄着渌真:“真真,你是不是因为常仪的缘故,以为她是我的道侣?不,我和她从来也没有关系,我答应了要和你拜过皇天后土,也就只有你一人。”
    此时一众仙侍尚在,听了这番话后,连最为见多识广的那一位都破了功,都忍不住将眼风偷偷觑向常仪。
    而常仪也因着这番话,面上永远处变不惊的面具裂开,脸色变得煞白,她不敢置信离章会在此时将这事说破。
    数万年来,他始终对她仰赖神君道侣身份行事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引得她以为自己多少在离章心中是特殊的,纵然不抵渌真,也该被列入他的“自己人”之中。
    可谁知他一见到渌真,便轻飘飘地将一切都否定,浑然不顾这会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和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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