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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这时沉声说道:“师兄,放玉虚令吧!”
所谓玉虚令,即是当年道魔大战之后,九大派会盟之时,联手定制下的一枚令符,当时的所有修士曾有过约定,玉虚令由玉虚宫的最高首脑掌管,控制着整个苍梧的大局,令符一出,天下修士必望风景从,有违令者,天下人共讨之。
这枚玉虚令符,在制成之后,万载以来,也不过只动用过两三次而已,显然,无畏的意思,是要让白芥子发出玉虚令符,天下人共讨华严与丹鼎派。
但是……白芥子苦笑了一下,凝聚着整个苍梧的人心已经崩塌,现在再发出令符,还会得到什么效果吗?
大概,只有金刚门与玉虚宫的修士会听从号令吧,而其余的修士,都会旁观自守,像莲花生大师,他今天,根本就没有来到这里!
但这时,已不容白芥子有其它的选择,他抬手发出了那片玉符,高高的抛上了天空,一只白鹤飞快的自空中飞起,在空中略一盘旋,洒下了无数香风,便又向着远方飞去,其速之快,像是能够飞遍整个苍梧一样。
已经有人低声的叫了出来:“这是玉虚令!”
那些年老的散修们,正在向那些年轻修士,讲解着玉虚令的含义。而听到了的年轻修士,则茫然的说道:“这么说,我们应该听从这个号令么?”
那些年老修士也茫然了,在当前的这个形势,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自处,他们将目光。看向了这些天来,隐隐成为散修首脑的陈氏兄弟。
而陈氏兄弟,这时站在那里,根本没有丝毫的出手之意。
他们的脑中,翻来覆去想着的,都是那句话:人心已经崩塌,现在,还先想想怎么保命吧!
整个苍梧的局势已经大乱。虽然大乱之后终能大治,但所要付出的,或许是尸山血海,十停中九停人的性命,而他们,可不想成为哪一方的炮灰!
纵然他们没有那个纵横天下。掌控时局的实力,但他们也想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玉虚令放出之后,远处开始不停的有宝光射来,这让无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但随即就变成了苦笑。
从远方飞来的,除了金刚门的南云之外,便是玉虚宫的冰月、元觉等人,而其它门派的修士。居然一个也没有前来。包括曾在玉虚宫大殿上,与他们共同进退的陈元风,这时居然也没有露头!
无谛怒吼着将拳头砸向地面,“这些反复无常的小人,它日我必要打上门去!”
白芥子沉声说道:“玉虚宫诸弟子,今日苍梧生变,我们身为玉虚弟子,负天下之责,当拨乱反正。传我之令。拿下蒙顶山!”
华严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们说的好听,难道不是想要我手中的这株玄天灵根么?”
无畏的心中。这时忽然一动,他低声说道:“师兄,似乎有些不对。如果华严,真的已经让全部的玄天灵根复生的话,那么,他为何还要和我们在这里叫嚣,看他的样子,对蒙顶山的基业,只怕也不如何在乎,就算万法铜炉这样的秘境,和玄天灵根比起来,也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手中持有玄天灵根,这个时候,为何还不去找一个秘地潜修,停留在这里,与我们大张旗鼓的叫阵做什么?”
苍溟子的眼睛顿时便亮了起来:“不错,这样张扬的举动,可不是华严的行事风格,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有某种目的,以至于不得不停留在这里。你们看到了么,自始至终,与我们对阵的,便只有华严一个人而已,而丹鼎派另外的六位峰主,包括玉鼎在内,全都没有露面,他们现在在哪里?”
白芥子冷冷的看向了被无数云气笼罩着的万法铜炉,“他们当然是在那里面!”
无畏道:“不错,这个时候,他们不来联手对敌,反而躲在山洞里干什么,显然,他们有不得不隐藏起来的理由。”
白芥子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
无畏点头道:“其实,玄天灵根并没有完全复生!”
他飞快的说道:“难道你们忘了玄清谷之变吗,我们当时应该都感应到了那股气息,丹朱曾殒命于玄清谷中,我们都知道,丹朱是丹鼎派复生玄天灵根计划的重要人物之一,他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玄清谷,显然,是去收集妖灵之血的,而顾颜,当时也曾同时出现在玄清谷,我们还同时感应到了几股强大的气息出现,而顾颜知道的那些道魔大战的秘密,说不定就是从丹朱的口中得知,是她在玄清谷,杀了丹朱!”
苍溟子的眼神越来越亮,“既然丹朱死在了玄清谷,那么,他身上的妖灵之血,必然也落在了顾颜的手中,少了最后一份妖灵之血,玄天灵根就不能完全复生。这也是为什么华严只有站在万法铜炉之前,才敢肆无忌惮的施展他修为的原因。”
白芥子接口道:“不错,因为玄天灵根被植在万法铜炉之内,没有完全复生之前,虽然也能发挥出部分功效,但却无法离开出生之地,只有在这里,才能护佑住他,不被天罚所伤,而他在这里与我们叫阵,所为的,就是要拖延时间,让玄天灵根复生。但是……”他顿了一顿,说道,“如果玄天灵根没有完全复生的话,那么在无量玉璧之中,残根所发生的感应,又怎么解释?”
这也是让他们三个全都茫然不解的原因,因为一株没有复生的灵根,是无法让残根发生那样大的反应的,而且那株残根,还是被封在无量玉璧之中,如果不是感应到极为强烈的灵根气息,根本不可能相互呼应,也正因如此。他们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蒙顶山,可现在看来,似乎他们忽视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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