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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走,在场众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场中沉寂得连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又过了片刻。一个有些清瘦,个子不高的中年人,站起来,嗫嚅着说道:“本门还有事情,我需要先回去处理,等事了之后,再来听沈真人的调遣。”这个人所在的秋山派。是洛地六门中最小的一个门派。向来都是墙头草,只是跟着那些势力大的人行驶,极少自作主张。
一向以来,他都是以飞羽门马首是瞻。但这次他也觉得,沈宽实在是踢到了铁板上。不管他再怎样厉害,甚至已经结丹圆满。毕竟还没有修成元婴,又怎么能人家的元婴祖师作对?这趟子浑水。自己还是不要涉足的好。随意地交代了几句场面话,便悄悄的退走了。
沈宽脸色铁青,看着只剩下了三派的大殿,用力的一拍桌案,沉声说道:“你们两个呢,是不是也怕了人家的势力?”
那妇人与老者都站起身来,躬身说道:“我等不敢,一切唯沈真人马首是瞻,绝无二话。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他们两个,也不是没有打过退堂鼓,只是这两派与飞羽门的关系实在太深,一起做了不少助纣为虐的事,就算他们现在抽身,青云门将来,只怕也不会少找他们的麻烦,因此,便只能跟着沈宽,一条道走下去了。
沈宽的脸色,这时才变得好看起来,他冷哼了一声,“青云门的眼皮子,也着实是浅了一些,以为门派中有了一位元婴祖师,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吗?”
两人都看着沈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番话是何意思。那可是神州大陆上的玄修之中,近万年都没有出现过一位的元婴修士,怎么在他的口中,却全然不当一回事似的。
沈宽冷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革囊,从里面拿出了三只黑色的线香,手指一划,火光闪处,三支线香便立刻点燃。三道黑色的烟气顿时升空而起,远远的飘了出去,老者与妇人全都惊道:“这是……”
沈宽淡淡的说道:“这是当年我拜访海心宫,三位宫主留给我的传讯线香,非到紧急时刻不可点燃。”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忐忑不已,原来顾若雨所说的气话,居然竟是事实,沈宽早就与海心宫的人有所勾连了。
沈宽似乎是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冷笑道:“当年的海心宫,举手之间便毁掉了上清宫,在洛地横行无忌,谁能治他?若非我忍辱求全,找上海心宫,与他们达成了和平协议,又怎么能保洛地这上百年来的安宁?”
两人都诺诺应是,但心中却皆不以为然。若是只凭沈宽的一句话,海心宫的三个老魔头,就能打消自己的念头。他若是有这样的实力,还用得着在这里空自跳脚,无计可施?
这时,那三枚线香已经燃尽,他们身前,出现了一片黑色的玄光虚影,影中,缓缓露出了天澜魔尊的身形。
大殿的门突然无风自闭,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便笼罩了周围的数十丈方圆,包括沈宽在内的三人,全身都是一战,不自禁地跪倒在地,说道:“迎接魔尊法驾降临!”
天澜魔尊的脸上,看上去似乎还有些苍白,他阴桀桀的冷笑了一声,“忽然点燃熏香,招我前来,所为何事?”
沈宽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禀公主,令公子的事情我已查知,杀死他的人,是青云门的一位元婴祖师,最近方从海外归来。”
天澜的眉头顿时一动,“原来是一位元婴修士!”他元灵附体,隔空与宁封子在青云山头上交过手,但他并不知道宁封子的来历,还以为就是顾颜本人。若是真的是一位元婴修士降临青云山,那么自己的元灵,在青云山头上没有占到便宜,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了。因为沈宽并没有打听到顾颜的名字,因此天澜也不知道,那位杀了他儿子的仇人,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的顾颜。
他看着沈坤,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我知道了,若没有别的事,你就退下吧!”说罢,黑影便开始渐渐的淡去。
沈宽大叫一声:“且慢!”他知道若不抓住眼前这个机会,只怕将来,他与飞羽门,在洛地再无翻身的机会。
天澜哼了一声:“还有何事?”
沈宽踉踉跄跄地抢上前数步,跪在他身前,“回禀宫主,青云门擅然启衅,绝非我等所愿。在下等三人,愿为宫主架下前驱,任凭驱使。”
天澜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想投奔魔宫,做我的手下?”
沈坤牢牢的拜伏在地,额头压在了大殿的青砖上,久久不语。他名利之心甚重,绝不可以想像,将来飞羽门在洛地走投无路时的情景,眼前,是他能够抓住的最后一个机会。
天澜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洛地的玄修,如今已经这样没有骨气了。好吧,我就收你入海心宫,以后你就是四宫主!”
沈坤大喜道:“多谢宫主!”三人站起身来,老者与妇人对视了一眼,都无计可施,现在他们也只能跟着沈坤,一条道走到黑了。
天澜沉声说道:“我这里还有要事不能脱身,明日午时,我便会去找他们的麻烦。到时我与二弟三弟,会同时驾临青云山,你可做好先期准备”他冷冷地说道,“这一次,我要让整个青云山,鸡犬不留!”
说完这句话,玄光便在他们的面前破碎。沈宽冷笑了一声,元婴修士又如何?当日你给我的屈辱,我必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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