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裴述将视线从被攥着的衣角移到宁晚清的身上,问出声,“她与我和离当真就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连樱重重的点了头,叹了口气,“我们家小姐还说大人做的鸡汤顶好,就是和离之后再也吃不到了。”
就是口是心非。
裴述叹了一口气,拉过宁晚清的手,揉了揉她的发,“我去给你做鸡汤,一会就会来。”
宁晚清眼睛一亮,“好,我等你。”
裴述将人交给连樱,自己转身出去,等再回来的时候,宁晚清已经坐起身巴巴的等着他。
“你出去吧。”
连樱将自家小姐扔给裴述那叫格外的放心,她躬身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宁晚清闻着满屋子飘的鸡汤味,将裴述手里的汤碗抱到手边。
感受着那一碗飘香的肉汤,宁晚清就算是醉着,那一脸满足的模样也不是装的。
她的确已经馋裴述做的鸡汤很久了,以至于养了丫丫,睹鸡思人。
裴述撇了一眼那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的小黄鸡,转回头就看见宁晚清猴急的被烫到手的可怜样子,无奈的笑扬了唇,“别急,都是你的,小心烫。”
想到刚刚连樱口中的话,裴述又补充了一句,“若是还想吃,尽管派人来差我一声便是。”
看着人心满意足的把鸡汤喝了,已经折腾到了后半夜,裴述方才哄着人睡着。
柔和的灯光之下,女子睡颜静美。
两个人成婚三载,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人。
或许是第一次施以援手,或许是三年之中朝夕相处……
……
宁晚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
揉着头昏脑胀的头,抬眼就看见连樱推门而入,“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我睡了多久?”
宁晚清坐起身,将四周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发现四周装潢简洁,并不像是她自己的住所,倒像是客栈。
床头放着药碗,宁晚清抬手碰了碰,温度竟是刚刚好。
“你准备的?”
从门外走进来的连樱看着那碗裴述留下来的药,怕宁晚清起疑,赶忙应承下来,“对,是我的准备的。”
宁晚清看着连樱额头上溢出来的汗,“别紧张,我就是问问。”
连樱清了清嗓子笑的有些僵,她忙走上前,将药碗端起递给宁晚清,“小姐,醒酒汤,趁热喝。”
宁晚清盯着碗中黑乎乎的一片有点抗拒,但碍于头隐隐作痛,还是忍着喝了。
醒酒汤却没有想象当中的苦涩,入口倒是挂着一股子的甜,药中被人放了冰糖。
将碗递给连樱,宁晚清扬了眉,“醒酒汤不错。”
她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方才想起昨日的事。昨日她去和丰酒楼见连樱,却是不曾想在和丰酒楼与安南镇上李员外的夫人起了争执。
再后来,人走了,她请了戏班子来听曲,就喝了些酒,再后来……倒是想不起来了。
宁晚清将手松开,起了身,“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是……”
连樱想着清晨裴述走时交代的话,出了声,“是我和酒楼的伙计。小姐,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比较好,太能折腾了。”
“……”
宁晚清扯了扯嘴角,“我有这么不安分?裴述之前明明说我喝醉酒了之后很乖的。”
连樱:“……”
是很乖,就是拉着大人不撒手罢了……
宁晚清出声之后,便是有些后悔。
她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三句不离裴述?
不过之前……
之前两个人刚刚成婚那会,应酬多的很。她又贪杯,每每喝醉,都是裴述将她带回来。等到第二天,她酒醒了,再去问他。
而每一次,宁晚清得到的答案总是一个。
久而久之,宁晚清就不怕醉了。
宁晚清望着窗外,柔声问道:“连樱,我昨晚,可有说错什么话?”
“没有。小姐昨晚回来就睡了。”
宁晚清长舒了一口气,接过连樱递来的衣衫穿起。
连樱立在一旁,微微垂首,“小姐,郢都内穆王妃昨日传了封信来。”
宁晚清整了整身上衣衫,寻了镜前坐了下来,“哦?可有说是什么事?”
连樱抬手将桌子上的金钗拿起别在宁晚清的鬓发上,“听说是关于下月陛下寿宴一事。”
“寿宴?”宁晚清冲着连樱抬手,“信。”
连樱赶忙将揣在怀中的信冲着宁晚清递了过去。
她拆了信,将信上的内容扫了一眼便是将信丢在了一旁。
“穆王妃下月进宫贺寿,想献上一幅府上收藏的寿春图。”
“寿春图?可是百年前前朝文帝在位之时,宫中贤宁后为文帝亲自绣的那幅?”
“不错。”宁晚清点了点头,“当年贤宁后与文帝恩爱,便是在文帝寿宴之时,将两个人出游时候的画卷绣好赠与了文帝,文帝大悦。”
连樱不解,“既然如此,穆王妃直接进献便是,又为何要找小姐?”
“因为穆王府进了贼,争斗之中,将这幅寿春图给划坏了。”宁晚清声音一顿再次道:“此事坏就坏在,穆王府已经将送什么提前许诺给了陛下,若是此时说自己拿不出,有欺君之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