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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永香,那么贴心的孩子,他就算有怨,何必断送永香的一生!”太后拍桌子。
    “兴许有了喜事,真合了钦天监冲喜一说,皇上便能好起来了,那永香姑娘的未来便不可限量了。”
    “什么不可限量!”太后又砸了一个杯子,“他就是怪我罢了,这个没良心的,我出手还不是为了他!”
    秦嬷嬷沉默。
    太后两行老泪:“钦天监的话多得是妄言,他怎么就觉得这事儿能怪到我的头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秦嬷嬷捏起一块瓷片,脸上满是担心:“太后别急,花偈不是如今在宇清……”
    “别提那个贱人!”
    “太后为何动怒,如今满宫上下都说是太后体恤陛下,才把最得用的女官送去伺候陛下了。”
    太后撸下手上佛珠,往墙上狠狠一砸:“小贱人!恐怕就是她泄露了那件事!”
    “可那件事极为隐秘,她应该是不知道的。”
    “世上哪儿不透风的墙,那丫头心思不正,想来偷听也是有的,眼下她在宇清殿自然舒坦,等永香进了宫,凭永香姿色,哪儿还有她站的位置。到时候,不将其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太后喘着粗气,哪儿还有平日气定神闲的风度。
    “去……”承平帝被宫女服侍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坑洼流脓的脸,“把花偈叫来。”
    如今他的整张脸都烂了,不过因为明昌郡主献的药,倒是不太疼。
    花偈很快进来了,狐裘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进了屋一脱,其中却是薄透纱裙。
    云散雨收,承平帝懒懒躺在床上,手指抚摸着花偈光洁的脸庞,不知怎么,眼中戾气丛生,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花偈滚下床,手臂在床踏上狠狠一磕,可她不敢叫。
    她来向承平帝自荐枕席那一刻开始,她就只能依靠承平帝活着了,毕竟她将太后秘密派人刺杀昭王一事告诉了陛下。
    出卖了太后,她在这宫里的活路便断得差不多了。
    “陛下,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花偈梨花带雨地抬头。
    这些日子同谐鱼水之欢,终是有点情份,承平帝道:“你是那无知蠢妇宫里的,是朕迁怒了。”
    花偈伏地,不敢言。
    “女人这个东西,到底是蠢货居多,比如太后,当年一味捧着余蘅那个贱种,没想到最后荣登大宝的会是朕。”
    承平帝忽然狂笑起来。
    小青山中,安阳大长公主听说承平帝要娶太后的娘家侄女后,忍不住感慨:“这世上你还见过比余葑更蠢的吗?我竟一个也想不起来。”
    第二十二章
    绑架信
    “殿下,女渊有消息了。”
    “女渊?”
    “就是那个病歪歪的侍奴,殿下可还记得他?”
    “就是那个总是酸了吧唧要和我谈诗词歌赋的?”安阳大长公主隐约有些印象,“似乎被福玉带去南齐了,如今福玉被人劫走,他应该正跟着使团回来吧。”
    “不,他跟公主一起逃了。”
    “哦?”安阳大长公主随口问,“他们如今在何处?”
    “据女渊说,是在越州。”
    “越州?离南齐倒是不远。”
    “陛下可有吩咐给他。”
    “让他自己看着办吧。”安阳大长公主随意捏碎一块糕点,扔进湖里。
    史音心中有数,自退下去安排。
    如今皇帝整日在宫里寻欢作乐,稍有不悦便要那群听话的走狗轻履卫杀人,皇城外的乱葬岗上,穿着宫装的尸体都要堆成小山了。
    承平帝罢朝,致朝局大乱,逼得病了五年的周相出来主持大局,但是朝政还是一团乱麻,皇帝出事,底下人轻则偷奸耍滑,推诿躲事,重则官商勾结,欺行霸市,更有些欺男霸女、杀人越货的强盗行径。
    如今也管不过来了,御史每日里写弹劾折子写得手酸,府尹衙门堆的案卷熬完了灯油也看不完。
    倒是肥了状师的口袋,可纵然言官再不惜纸笔,陛下御笔不批,贪官恶吏到底是逍遥法外,朝野内外的乱象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一个周相,病气缠身的,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能顶什么用?
    这汴京要乱了,可越乱才越好呢。
    史音畅快地笑了。
    这就是殿下想看到的,也是她想看到的。
    那群酒囊饭袋在官位上坐了太久太轻松,以为黑了肠子烂了心肺,闲来无事插一脚党争,危及自身则抽身离开,便能安安稳稳坐享富贵,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从前或许有,现在就未必了。
    乱吧,再乱点。
    天翻地覆才好,这些愚民才会知道最终是谁为他们重整经纬,一清日月。
    史音整理袖子的褶皱,对着高悬的太阳叉手施礼。
    ……
    北戎营地似乎一切如常。
    天太冷,呼延律江养来传信的黑隼都不愿意动弹了,但是通过估算时间,呼延律江判断派去攻打邢州的几部应该已经得手了,那么总攻就该安排在明日,等定州打下来,整个北地五路十八州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几日前,在阿瑞散和说想念母亲的时候,呼延律江久违地想起了霍容诗,这个他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
    记忆里的霍容诗是明艳动人的,纵然后来他们决裂,乃至于深深憎恶彼此,但他永远记得自己的心脏怎样随着霍容诗的笑容而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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