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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挺干净的。“就这样了?走了?”
“走吧,没事的。”玉嬷嬷一脸的淡定,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我悄声问肖不修:“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
“就看我一眼么?”
“你还想怎么样?”
“比如多聊几句?”
“谁愿意跟你聊啊?自作多情。”
“哎,您不是愿意跟我说话么?”这大长腿的肖不修,我几乎要用小跑的方式才能追得上,“咱们能走慢点么?我还抱着这么沉的食盒子呢?”
“赶紧回去干活吧,那么多文书写了么?军棍打了么?”
“嘿,您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挑我不爱听的说。”我一脸的幽怨,倒是肖不修挺高兴的。
回了文书处,我又开始埋头速度着誊抄文案。我有个特别大的优点,就是速度快。
并且,这屋里有一个状元,有一个探花一起干活,偶尔还能讨论一下,收拾起这些卷宗来真是速度加速度。
我们这三个人还商量出一套排列组合法,让文书处所有人都动起来,把卷宗搬出来,按照年月日进行编号,又在其中按照关键词进行标注,然后又把大柜子都整理出来,开始分门别类的一点点收拾。
这人吧,只要有事情做,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我们文书处这几日超级热闹,也顾不上别人做什么。
肖不修也不太理我,他很忙。这五天,我只看见过他两次,还是清早我从茅厕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往出走的背影。
想想这人也是辛苦的,到处算计,还要和皇上汇报,做官做成这样,也是挺没意思的。
我虽然很忙,但安排在京畿府的那个文书眼线可一点都没闲着,每天都找机会偷偷见上一面,听听京畿府这几日的动静。
毕竟,这和尚新娘的案子还是很有意思的。疑点多,但又没有一点点证据。
到了第五天头上,我刚吃完早饭,正打算再去厨房问问中午吃什么,这文书就急急忙忙地跑了来,跟我说:“快走,杏花的男人来了!”
“什么?杏花的男人?杏花不是还没过门么?”我拿着毛笔,差点把纸划出一个大墨点。
“哎,怎么说呢?不是她那个未婚夫,是他现在的男人,说是指腹为婚的。并且,杏花也没有死,活得好好的。”
“这么乱?”我速度着把胳膊上的套袖摘了下来,“走走,听热闹去。”
高秉文和柴文进埋头在卷宗里,完全没有心思搭理我。我只好站在院子里吼陈一陈二,让他们两人快跟我京畿府。
结果,这两个人居然一早就被肖不修带走了,我喊了半天也没用。
最终,我蹭了一个南厂拉柴火稻草的马车,滚了一身稻草到了京畿府,正听到最热闹的部分。
因为只是报案,不是审案,所以没有在前面进行。而是在二进小院的小堂进行的问话。
这人自称是金杏花的丈夫,两人是指腹为婚,且情投意合。金杏花并没有失踪,秦老汉也是被冤枉的。所有人都在听他说的故事。
这人名为蔡启思,家里开了一个小茶庄,倒也衣食不愁。
很多年之前,他父亲和金百万一起行商,相互聊得不错,正逢两家妻子都怀孕了,便提议若是两个儿子或是两个女儿,都做成金兰之好。
若是一男一女,自己是要顶下娃娃亲,日后再行礼,大家也算是放心的亲上加亲。
不过,这些年,金百万做生意发了财,有些看不上依然小本经营的蔡家。
“金百万嫌贫爱富,明明知道我与杏花青梅竹马,早就定下了白头誓约,硬是要拆散我们。还给她定了姚家的亲事,真的太过分了。
我们两人反抗过,闹过,但是都没有用。金百万甚至还把杏花关了起来,不让我见她。后来,我们就只好在她婚礼前夜,趁人不备,偷偷跑了出来。”
蔡启思长得也挺周正的,衣衫朴素,没有大富贵,但也刚刚好。
说话也井井有条,至少大家都听明白了,这个说法就与金百万的说法有了很大的出入。
“你为何要来此?”我也没管在主位上坐着的郭大人,直接开始问话。
“我是听很多人都在说光头新娘的事情,一时间好奇就多听了几句。后来说道了秦老汉,说他是凶手,我就觉得这事情哪里出了问题。
秦老汉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并且还帮助过我们。
那天,我们私奔出来的时候,杏花把脚扭了,我还跑去秦老汉家,借了他那头拉磨的驴,驼了杏花一程。我们不能冤枉好人,所以,我是来说明情况的。你们放了秦老汉吧。”
“你确定不是秦老汉杀人么?”我继续问道。
“一定不是!他平日里就是做做豆腐,哪里都不会去,也没有仇家,也没有和人结怨,所以,为什么要杀他呢?”
他与杏花私奔后,始终觉得心里非常不安,就时常打听家里的情况。
最近几日,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个案子,很多人还传说杏花已经死掉了。
这让他感到很难过,就想过来看看。毕竟秦老汉完全没有做过,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把金百万叫过来吧。”我回头跟郭大人说,这大人年纪可能也大了,居然还是打盹了。这才早上,就打瞌睡了,的确做官做成这样,也是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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